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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说,太太,你要的文告我拟好了。
第三部分 … 一个丫鬟站在她身边
第三部分 … 一个丫鬟站在她身边 珍太太靠在椅子上看书,一个丫鬟站在她身边,挥动着扇子。看见管家进来,珍太太从椅子上坐起来,她招呼管家坐下,管家手捧文告,走近珍太太,他正想让太太看看文告呢。可是珍太太阻止了他,珍太太平和地说,我不用看了,只要管家觉得合适就行了,长官府里老爷最信任的人就是管家大人了。
管家说,太太夸奖了,夸奖了。
珍太太笑了,她说,管家大人错了,我只是在代表老爷说了真话,难道不是这样吗?
管家不自然地点着头,他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汗水从肥胖的身体涌出来,浸湿了文告。最后,珍太太拿出了地方长官的印章,在文书上盖了章。
果然,增税的文告贴出去后,人们变得气愤起来。在管家上街的时候,他们把管家围住了。人们的笑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失望和愤怒的脸,他们聚在新贴的文告下面,有几个地方的文告甚至已经被撕掉了。现在的事情变成了,长官府在增加税率,我们正在想方设法和老百姓争夺粮食。人们当然不会同意了,他们把管家围起来,七嘴八舌地质问他,管家被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还是几个士兵把管家从人群里解救出来的。
人们把管家一直跟到长官府门前。
带兵官拦住了那些人,带兵官拍着自己的枪把对聚集起来的人们说,大家回去吧,回去吧,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
人们不愿意离开,他们想着,也许坚持一下增税的文告会被撤消的,地方上已经多年没有因为税务发生过纠纷了,既然减税的命令能够被收回,那增税的文告也能够被撤消。人们嚷着要见大少爷,要见管家和珍太太。
我们家的大门被围了起来,村子里的闲人全部来了,他们知道长官老爷到首都去了,他们只是想质问,为什么长官府的命令可以朝令夕改呢?一些胡须花白的老人坐在人群的最前面,他们是村子里有威望的老人,老人们用嘶哑的声音告诉带兵官:我们是为了捍卫地方长官的神圣而来的。
带兵官在士兵的簇拥下说,长官家的神圣难道需要你们来捍卫吗?
老人们对带兵官的揶揄毫不在乎,他们将苍老的手臂放在胸前,对着教堂的方向做出向天祈祷的样子,干瘪的嘴巴蠕动着,然后才说,上帝会原谅一个卤莽的人的无知的。
带兵官再一次拍响了他腰间的那把枪,他的士兵也学着他的样子一起摔动着长枪,一片哗啦啦的响声。带兵官在那壮观的声音中站在高处对人们说,你们这是闹事知道吗?为了几粒粮食到仁慈的长官家的门前闹事,这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外人们会因此说我们的长官老爷是个贪财无能的老爷,可是你们的粮仓里并不缺少粮食,你们吃得比任何一个领地上的人都要好,如今,除了首都,我们这里已经是全国最富裕的地方了,你们的幸福生活被很多人羡慕,可是你们还是不知足。
人们安静了下来,我敢保证,带兵官的话打动了他们,有人准备离开了。
随即,带兵官让士兵们撤开,他也不再拍打他的枪。他笑着对坐在地上的老人说,难道你们还觉得长官家失去了神圣吗?
老人们也被带兵官的话打动了,颤颤巍巍地起身拨开人群走了,其他人于是也跟着离开了。
事情就这样得到了解决。
在带兵官劝说人们离开的时候,管家正躲在门后,看到人们离开后,他长长地吁了口气。
管家回到院子的时候,碰到了我的嫂子木亚,他刚想张口说话,挺着肚子的木亚却给了他一巴掌,这个木棉寨子的女人,她毫不客气地在院子中央当众给了管家大人一巴掌。管家捂着脸沮丧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有人说,管家老爷的鼻子被大少奶奶打出了血,血把管家衣服的前襟染红了。
管家被打的消息传到了珍太太那里。珍太太平静地对人说,聪明人也有挨打的时候,不过挨打能叫一个人变得更聪明。珍太太装作没听说过这件事一样安心,在后花园整理她那些花草。
可是打人者木亚却并不这么想,她在给过管家耳光之后去找珍太太了,她一屁股坐在后花园的椅子上。木亚忘记了,后花园可不是她能够随随便便进来的地方。珍太太没有和木亚计较,相反的是,珍太太走到木亚跟前,心平气和地说,大少奶奶生气了吗?是谁惹得大少奶奶不高兴了呢?
木亚看看珍太太,她说,太太,降税的命令并不是大少爷下的,那是管家的主意。
珍太太笑了,说,这事情已经过去了。
木亚说,可是外面的人并不这样认为。
珍太太说,老爷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怪罪二位少爷,大少奶奶在担心吗?
木亚嘟着嘴巴,看着珍太太说,管家的主意影响了大少爷的声望。
珍太太又一次笑了:大少爷的声望谁也影响不了。
木亚想了一会说,真的吗?
珍太太说,真的。
木亚的脸上有了开心,她说,我爹以前总说珍太太是长官府里最好的女人了,我爹让我处处跟着太太学习呢。
珍太太说,你现在和你爹一样会说话了。
两个漂亮的女人坐在一起,这一次她们没有争吵,而是温和地坐着。一个是名义上的母亲,一个即将成为真正母亲。珍太太抓住了木亚的手,笑吟吟地,她是母亲,她要向年轻的女人木亚表示自己的大度和关爱。从远处看,她们显得无比亲密,珍太太向丫鬟招招手,丫鬟拿着一篮梅子过来了,珍太太亲自把梅子剥皮,然后再把剥掉了皮的梅子送到木亚嘴边,轻声地说,这是我从首都带回来的梅子,我们这里是没有的,大少奶奶尝尝吧,
木亚把梅子吃完了,她舔着嘴巴,她还要。
第三部分 … 怀孕的女人要多睡觉
第三部分 … 怀孕的女人要多睡觉 木亚一连吃了六个梅子,吃饱梅子她就把刚才的事情忘记了,她在别人的搀扶下从椅子上坐起来,出去了。医生曾经告诉她,怀孕的女人要多睡觉,她去睡觉了。
那一天木亚只睡到一半就醒来了,她是被自己肚子里面的疼痛惊醒的,她睁开眼睛说,我是不是要生了?肚子疼。
丫鬟急忙去请医生。
一会儿后,医生说,大少奶奶还没到生产的日子,大少奶奶是闹肚子哩。医生开了一些药就走了。
奇怪的是,直到晚上大少奶奶肚子里的疼痛也没减轻。她在床上呻吟,手捂在高高隆起的肚皮上,冷汗不停地往外冒,医生又一次被叫了去。这个医生是我们家的专用医生,从他往上算起的话,他们家已经有五代人在长官家做专职医生了。医生为木亚做了新的检查,他掐着手指认真地算了半天,最后说,大少奶奶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患上痢疾了。他看起来对自己的判断没有多少自信,不断地掏出听诊器在木亚的肚皮上听诊。我以前玩过听诊器,把听诊器放在肚子上的时候,能听到肚子里的响声,骨碌碌哗啦啦,让我想起下雨的时候很多虫子在泥浆里滚爬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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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医生并没有听出其他新的问题,他只能开出治疗痢疾和一些止痛的药方。
木亚吃了药,就睡着了。
事情是这样的,木亚因为吃多了梅子而闹肚子了。我们那里有句谚语:梅子树下埋死人,意思就是说,梅子不能多吃。一连几天木亚都不能下床,恶心、呕吐,不断需要丫鬟将便盆塞给她,肛门里涌出的是全黄色的稀水,臭气熏天。木亚被那臭味熏得头晕,麝香被放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可是香味遮不住臭气,香味和臭味夹杂在一起。为了逃避这种难闻的气味,木亚只得不停地更换房间,她虚弱之极,被折磨得憔悴不堪,脸上褐色的孕妇斑更加明显,皮肤泛青,眼睛惺忪地肿胀起来。
木亚大喊着,他要医生,表情痛苦地叫着我哥哥的名字,叫着她的父亲木棉寨主。她把杯子砸在墙上,杯子碎了,碎片溅开在房间,后来我就听到了她的哭声,她坐在便盆上哭泣,整个院子的人都听到了她的哭声。奴仆们躲在墙角笑:大少奶奶因为痢疾哭了。
木亚患上痢疾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珍太太那里。
珍太太让人给木亚送了一些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