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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女儿行-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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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叹了口气:“我娘家的侄孙儿遇华三月前死在这里了,我也说不上是哪一战。他们家里也没有人了,只有一个寡母在堂。这也是我们祖家最后的一个男丁。他寡母心里老掂记着,心下老不安,总是做梦。所以我就来走一趟,收收他的尸,再烈些纸钱给他。怎么着,也算给他母亲一个交代。”韩锷听着心下惨然,只见那块冻土之上,为祖姑婆所掘,小小地垒了一个衣冠冢。祖姑婆的指上还沾的有黑土。韩锷走上前来,一跪在地,冲着那坟前一拜。耳中只听祖姑婆道:“据说他死的那一战,汉军大败,尸骨到底在哪儿却找不到了。我只能在这里随便垒个冢儿祭一下吧。一路上我募化的还有些钱,那些阵亡将士,凡是无主的,我想载着他们,把他们尸骨迁回长安。”
韩锷跪在地上拜了三次,喉里哽咽地说不出话来。祖姑婆知他心中的苦滞,伸手轻轻抚着他的头发。韩锷滴泪道:“阿婆,是我的事情没有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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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姑婆拍拍他的脸:“不是,小锷,你已经尽力了。你最近两年所作所为我其实都知道,你做得很好。只是,人世就是这样的了,总免不了这些伤损的。你师父也知道,他……很为你感到骄傲。”
连玉远远地站着,不敢上前打扰。空荒荒的野地里,韩锷就这么与祖姑婆坐在还没化冻的地上,祖姑婆的一张脸上满是了解与慈详。韩锷只觉得心中梗滞难化,过了好久,才开始痛哭。祖姑婆心知他心里的感慨与委屈只怕一向没机会发出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拍着他的肩。她的身体因为年老而干瘪如壳,韩锷却只觉得那是这世上最后的丰润与救赎,护持与慈念。他只想一切都可以重来,自己永远也没有长大,可以再象小时一样的一头扎入她的怀间,只是哭,没有理由没有尽头地哭下去。
当晚,韩锷把祖姑婆在柴棚子安置好。就趁夜重返回石碛堡。他一见阿姝就笑道:“姝儿,今天,你猜我见到了谁?”
祖阿姝淡淡地笑道:“谁呀?”
韩锷很是高兴,一蹦跳起地笑道:“是姑婆她老人家来了!我现在把她安顿在柴铺子呢。今晚,咱们就去见她好不好?她只怕也好久没看到你了,明儿一早,咱们就去请她的安,让她老人家也高兴一下。”
祖阿姝的脸色却微变了下:“是姑婆?她来了?”
韩锷却没注意到祖阿姝脸上的异色,这世上,他最信任的,从不肯伤害他的两个人聚齐了,没有比这更让他高兴的了。如果小计也在就好了,小计也喜欢祖姑婆。他心里遥想起那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他要写信把小计招来,也一定要把祖姑婆留下——她年纪这么大了,实在不适合再操劳了。如果再能把师父接来,那时,哪怕戎马倥偬,只要他们都在自己身边,天寒地冻里升一个火,让祖姑婆围在火边围一个毯子,小计肯定会缠在她身边让她讲些掌故,姝儿做做她的活计,自己与师父请教些事,说一些话,那就真象一个家了——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比那情景能更让他感到温暖?祖阿姝脸上异色稍稍平复了些,只听她道:“你、有没有跟她提起我?”
韩锷愣了愣,脸上微微一红:“没有。”
他是也想提及的,但心中,不知怎么总觉得有丝羞怯。在阿婆面前,他似乎总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少年。可这些年他毕竟经历多了,情知女人的心意最是难测的——如果说提及了,可能阿姝面皮薄,说不定会恼;如果实说没提及,只怕阿姝又觉得自己不在意她,在心里始终光明正大不起来,照样会恼。但他性子单直,虽不知怎么答,也只有实说。
祖阿姝却象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噢”了声,就没再说话了。韩锷还要问她是不是现在就走,祖阿姝却倦倦道:“你也累了,明早吧。”
第四章:可知曾有弄权人
第二天一清早醒来,韩锷还在惦记着去与祖姑婆相见的事。可一睁眼,却见帐外天色已通明。他脸上微微一红:昨夜,不知怎么着,姝儿却比以前哪一夜都更主动些,缠着他闹得直到天快亮才将将睡去。这一夜交缠的遗迹还留在那乱委的衾褥上。被子里很温暖,韩锷轻轻舒了一口气,心里有一分幸福也有一分茫然。跟姝儿在一起,他一向端谨得很,因为在心里,他一直相当敬她重她,不太敢跟她胡缠——可阿姝现在在哪里?他稍稍清醒了些时,却发现,身边的姝儿已经不在。
韩锷一愣,穿衣起来。走到帐外却也没见到祖阿姝的身影。他于男女情事上一向面嫩,待下又一向威严,也不好意思去问连玉。就那么一直一边处理事情一边等着,好同她同去见祖姑婆。可直到午后,还没见到阿姝回来。他才有些急了,叫来连玉问了一声,连玉却也回说不知道。韩锷骑马出去找了一圈,却也没有找见。他在野外整整兜了一下午,入眼的却只有草野荒凉。他心下忧急:姝儿,姝儿难道也就此不见?他怏怏回营,却见连玉冲自己张了张口,象想说什么。韩锷问询地看向他,连玉才迟疑了下禀道:“韩帅,我叫十几个亲随各处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只是,咱们营中少了匹好马……”
他嘎巴了下嘴,没有再说下去。韩锷呆了一呆,怔在那里,半晌才一挥手,叫连玉下去了。他隐隐回想起阿姝昨天的神色:她是不是不好意思这么跟自己去见祖姑婆呢?抑或别有隐衷?他情知以阿姝之能,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一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那是她自己想走了?但……他心下徘徊辗转,这么突然而来突然而去倒真的一向就是姝儿的习惯。难道她就这么去了吗?还会不会再回来?
为什么他身边所经的女子个个都是这样,难以预料,难以琢磨。这三个多月的温柔,难道最终也还是……来是空言去绝踪吗?
韩锷情怀恶恶,独坐在那里,天黑了,帐内漆黑一片,他却也没有点灯。连玉送饭来时,走到帐外,见到他的样子,也不敢前来惊扰。韩锷心里先是茫茫的,然后隐隐地升起一丝痛,但那痛也空茫得仿佛不那么踏实。他想起昨夜的那一夜激情——姝儿平时不是那样的,那是不是暗示着什么?他想不通。以前的相伴不是这样的,在黑黑的夜里,韩锷力倦而睡,有时醒来,却发现阿姝还醒着,那时,她的神色韩锷却总是不懂:她不喜欢这样吗?她不幸福吗?她脸上的神情为什么总象是在问: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原来不过是这样吗?……为什么她的心情他从不曾懂?
其实自韩锷到西塞后,他与洛阳的音讯就一直未断,好多事不是说抛得开就抛得开的。王横海入主兵部后,得韩锷支持,内接俞九阙以传圣命,外联古超卓以抚两都,对天下军镇收束颇力。东宫门下自然人人侧目。太子妃之父曹蓄厚一倒,连同倒了一大批人,这空出的一干实缺早就有无数人眼红了。但王横海或裁减或收编,把这一股军中实力尽量都纳入兵部管制。天下军镇本多萎弱,各依朝中强权,王横海欲收拢军中之权,使之尽入兵部,可想而知,他触动的这一场争斗虽是无声的,但也最为酷烈。太子贽华虽终于得以监国,但内外为紫宸与王横海所制,就是欲图与仆射堂相互倾轧,也颇多掣肘。所以更视韩锷为眼中之钉,肉中之刺。
就是这次的吐谷浑之乱,说到底,也还是东宫一派的谋划。韩锷一到边关,细细探访之下,就知,这场兵灾,说到底还是东宫门下激出来的。鄯州守备虞延武本出于太子门下,他突然下令关闭边塞盐铁交易,这才激得吐谷浑人生出此变。他们如此作为,目的也就是为了逼韩锷出关远行,却没料到这场战祸持续未久就已为韩锷所安抚下来。东宫之人自不愿大功旁落,已遣使与吐谷浑国师重新构好。韩锷听闻了这些事,却也只能背地里一笑一叹。可是心中亦生悲慨:他们怎么闹都罢了,只是、生民何辜呢?
——姝儿已去,那段事他自不会跟祖姑婆再提了,这里自去安排兵士护送祖姑婆携战骨回转长安不提。他平生来第一次渴望的“家”的感觉也就这么的消隐无踪了。可就在这时,他听说了那个让他甚或都不敢相信的消息:太子贽华与吐谷浑重新交好还罢,居然要延请噶当教的宗师大金巴入关中宏法,还准备册封其为国师。韩锷听到这个消息时,却已是四月初。一切都木已成舟。韩锷心头冷冷一惊:说起来,他间接的也算与大金巴、小金巴打过交道了,对他们噶当一脉的技击之术早已心惊。东宫此次所为却是为何?难道是为了俞九阙?只怕还连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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