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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摩尔疯狂的笑声,碎片周围的空间出现了异样,那三道光线就好像变成了一条缝般,那分隔开的三块空间就如同闸门一样竟然慢慢沿着缝隙打开。
“里面就是…混沌…?”
阿羽往被打开的空间里面看去,然而,他却什么也没看到,或者说,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遮挡着一样,就算站得不远,但是仍然无法看得到里面是什么。
“我来了,我终于可以抵达世界的至高点!”摩尔慢慢把一只手伸进去,然而,就在他碰触到里面的那一刻,他的手指尖竟然化成了一颗颗像砂子般的黑点。“怎么…怎么了?”
三角形碎片的中心渐渐出现了一个黑色漩涡,漩涡不断抗大,就像要把一切吞噬一样,摩尔不停地大叫,但是周围的人并没有去救他,众人一步一步地往后方退去,此时,摩尔整个身体也逐渐开始分解,同样变成了像砂子一样的黑点,慢慢地,他一点一点地消失,从手指尖,一直到整只手臂,然后再到全身,他只感到一种强大的拉扯力正把他整个人吸收。
“为什么…为什么啊?不要,啊,啊——!”
最终,摩尔的整个身影被淹没在漩涡之中,接着,漩涡变成了一个黑色的球状把一切都包囊了起来,然后又突然快速收缩成一个细点,阿羽他们想上前一些看看,但是细点猛地炸开,一阵气流差点把所有人吹走,直到过了差不多半分钟之后,阿羽听到一声金属跌落的声音,再睁开一眼,才发现碎片已经掉到地上,并慢慢地滚到了他的脚边。
“是…完了吗?”
身后袁修他们也慢慢走上来,阿羽趁尤里夫还没注意到这边的时候,迅速把碎片捡起并藏到了衣服里面去。至于前方的魔法阵那里,摩尔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就连之前那些强烈的能量反应也消失了,只剩下那个已经破损的魔法阵静静地维持在那里。
阿羽看着这样一副情景,突然,一阵强烈的不安感从他心里面涌了上来,这是一种很奇怪的不安感,但是却又非常熟悉,就好像很久以前就曾经出现过一样,这种感觉是自刚才摩尔消失的一瞬间就已经出现,那个画面,摩尔被分解的那个画面总感觉好像在哪里看过。
“摩尔他…被吞噬了…”袁修缓缓说道。
“吞噬?”由伊不解。
“对,因为碎片是三圣物之一,力量实在太强大了,正常人是无法驾驭得到的,所以他被释放出来的力量反噬。”
“那么,他是死了吗?”
“他失去了肉身,灵魂也彻底毁灭了,而剩下的意识将会回归到主导意识之中。”
“主导意识?”
“就是世界的意识,宇宙的大意志,统御一切的灵魂长河,一切的存在都根据主导意识而发展,那是一切的起源,万物由主导意识而生,同样,当世界抵达尽头之后,一切也会回归到那里。”
袁修说着,然后慢慢走到前方的阿羽身边。“阿羽,终于告一段落了。“
“袁修…”阿羽仍然呆呆地看着魔法阵的位置。
“嗯?什么。”
“以前…以前是不是发生过同样的事情啊?”
“同样的事情?”
“摩尔被三圣物反噬,以前是不是有过同样的事情发生啊?”
“啊!”袁修吃惊地望向他,但是阿羽的表情只有疑惑和不解。“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不知道,只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以前好像发生过同样的事情。”
“这…是你多想了,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真的…没有吗?
“没…没有,所以你不要再想这个了。”
阿羽的样子仍然很不自在,但是既然袁修都这么说了,那么他也不再多想,于是,这场碎片被偷事件也暂时告一段落,不过,阿羽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放松下来,这乃是因为,在十五分钟后,他看到了艾伦被刺死在树边的尸体,然后,阿羽在尸体前足足站了半个小时,他一直低着头,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第一百八十三话 起航前夕
阳光穿透砂时塔的窗户,直射到里面某间陈列室之中,这是一间专门摆放艺术品的展览室,而在这寂静的艺术之所中,尤里夫正站在某一幅油画前。在处理完摩尔的事情后,艾伦的尸体也已被送去火化,然而,唯一的问题是白金盘连同其他圆盘融合在一起,而且在那之后就下落不明。
“你有什么事吗?”尤里夫突然开声说道,他缓缓转过身子,只见一个人影正从身后慢慢走过来,那是冰瑶。
“由伊告诉我,你有空的时候偶尔会来这里,原来你也不只是喜欢观赏人体内脏。”
“不过就算是正常的艺术品,我都是喜欢一些另类的。”尤里夫说着,然后回过头来重新望向油画。“知道这副是什么画吗?”
冰瑶往墙上望去,只见那里挂着一幅有一个人那么高的大型画像,画的内容是两个小孩站在某道玻璃木门前,像是某间店铺的门口,而在玻璃门之内,里面是一片的漆黑,但是却又有很多只手不断按在玻璃上,至于那两个小孩,站在们中间的是一个普通的小男孩,但是面无表情,至于在他左边的是一个小女孩,就像是她妹妹,但是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个所谓的小女孩其实并不是人,而是一个人偶,整幅画散发着一种异常的诡异气氛。
“这幅画叫做《迪奥的世界》,是中世纪一名叫做比尔·索拉道克拉夫的意大利画家画的,据说这人是和魔鬼订立契约才画下这幅画,很多看过的人都会离奇死亡。”
“离奇死亡?”
“对,当然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幅只是仿制品,据说画里面的男孩双眼是魔鬼的眼睛,能够看透人类的心灵,洗涤他们的罪恶。”
“罪恶吗…”
“是啊,人的罪恶,不过,如果是艾伦的话,这只魔鬼又会看到他的内心,是善还是恶呢?”
“其实…”冰瑶似乎是有什么想说,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来找我是关于艾伦的事情吗?”
“……尤里夫你…是真的亲手杀死艾伦吗?”
“为什么这么问?因为阿羽?”
“阿羽他…仍然因为艾伦的死而很失落。”冰瑶低着头说。“不过我却觉得,尤里夫你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就把他杀死吧。”
“为什么不会呢,我可是处刑机关的行刑长,死在我手下的犯人就连我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个。”
“犯人,也就是真正的坏人吗?虽然你是这么说,但是我觉得;如果是像艾伦这种无法判定是好还是坏的人,你应该不会轻易下手。”
“你觉得不会吗?”
“不会。”
冰瑶很肯定地说道,尤里夫看着她,只见她正用一种很确定的眼神看着自己。
“艾伦他…”尤里夫边说边稍微把头抬起,并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他是故意被我杀死的。”
“啊…”
“当时我的刀向他刺过去时,其实他是有充足的时间可以避开,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关于这一点我当时都很意外。
“他…想死吗?”
“其实你觉得他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对还是错?”
“他的所做作为…”冰瑶不禁想了起来。“要说是做错了的话,其实他也只是被摩尔骗了。”
“也就是说他其实是一个好人吗?但是他做的事却是错的,要说他是坏人,但是艾伦其实也只是很单纯而已。”
“……”
“就连旁人都无法判定他究竟是对还是错,更何况是他自己。”
“艾伦他很迷茫吧。”
“他自小就被摩尔灌输了错误的思想,虽然随着年龄长大,他慢慢懂得判断自己所做的事情,但是,这对于他自己来说已经太迟了,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坚持相信摩尔的话,只要相信他,那么自己所做的事情就是对的,反之就是错,也就是说,‘相信摩尔’这个观点已经成为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支柱一旦崩溃,那就表示他不得不面对以前所做的事情都是错事。”
“他以前也做过很多错事?”
“我们在摩尔的家中翻查了很多东西,然后发现摩尔过去曾经私下做过很多不为人知的坏事,我想这其中应该少不了艾伦的帮忙,因为摩尔只相信艾伦一人,同样艾伦也是。”
“既然艾伦那么维护摩尔,为什么他要选择在山上那个时候死去,明明当时他必须要阻止你们上山的。”
“大概他已经预料到摩尔会失败吧,整座山都已经被金色曙光的人围捕,他知道他们是跑不掉的,因为不想承认摩尔的失败,所以他选择了死亡。”
“选择死亡,这对于他来说是解脱吗,总感觉是在欺骗自己…”
“或许,总之无论怎样都好,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不过关于白金盘的事情我还要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