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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发现社会-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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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一书中,帕特南还注意到另一个现象,自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起,随着美国社会的变化,这种公民精神正在走向衰弱。以投票为例,在1960年有的人参加了对肯尼迪与尼克松的选择,而三十年后只有的人参加了对克林顿、多尔与佩罗的投票。同样,公民的公共表达,诸如递交请愿书,给议员写信等也呈现下降趋势。今天的美国人是如此独立(个人主义),以至于在闲暇时间宁可独立自己去打保龄,或者一个人待在家里看电视,也不愿与邻居聊天,或者参加社区集体活动。

当然,多数中国人并不会“独自打保龄”,而是“一起打麻将”。但经常聚在一起打麻将并不代表他们参与到公共事务之中。中美仿佛处于两个季节,如果说美国的社会资本在部分凋谢,那么中国的社会资本更需要培育,需要生根发芽。今天,“投资社会资本”和“全球治理”“公民社会”一样,渐渐为政府与民众所熟悉。应该看到的是,对于政府来说,所谓“投资社会资本”既不需要什么投资环境,也谈不上等待什么成熟的时机。如果政府放手社会资本的自发性的成长,政府不但不用花费一个铜板,反而可以坐收社会救济政府的巨大利益。两者的边界是,政府的归政府,社会的归社会。显然,划分公民社会的边界,主要不在于阶层意义上的权利边界,而在于确定社会私权利与政府公权力之间的边界。

走向极端的国家主义与个人主义都是一种孤立主义,前者使社会处于一种被吞噬的状态,而后者则使社会变成一盘散沙,两者都意味着社会力量或社会资本的土崩瓦解。正因为此,笔者认为衡量人类进步的两个重要价值是独立与合作。一个社会,由封闭走向开放,本质上说,就是社会组织复苏或再生的过程,是社会资本生长与重新配置的过程。也正是看到社会的创造之力与缓冲之力,吉登斯之发现社会,被理解为在个体与国家之间找到了“第三条道路”。

【被垄断或异化的社会资本】

历史学家黄仁宇在《关系千万重》中有篇短文,提到了世界绝无仅有的中国“关系文化”,指出“Guanxi”这个名词可以不时出现在国外的报纸上,几乎成了英文所吸收的外国词语之一,“有半公半私,介于合法和非法中间地带的模样”。

黄仁宇将千万重关系厘清为最重要的三种,第一种是生存的关系,第二种是性关系,第三种是经济关系。在中国古代,将这三种关系演绎得最好的是齐宣王,齐宣王向孟子交心所称“寡人有疾”就是这三种重要关系:“寡人好色”(性关系),寡人“好货”(经济关系),寡人“好勇”(生死关系)。至于如何更好地表述中国人所面临的这三重关系,黄仁宇认为这应分别去问弗洛伊德(性关系)、达尔文(生存关系)和马克思(经济关系)。

应该说,社会资本的本质也是“关系”。人们倾向于将其理解为公民之间互信互惠,合作成长的良性的社会网络。对于民主运行与一个社会走出集体行动的困境来说,它同样至关重要。如学者燕继荣指出:“一个人、一个组织或团体,其收益的多少,取决于其社会资本的存量,而社会资本的存量来自于他(它)的社会网络关系。”(《投资社会资本——政治发展的一种新维度》)

社会资本虽然以自治的形式出现,同时应该具备某种开放性,否则便有可能因为封闭而转向异化。关于这一点,深谙官商勾结“关系”之苦的中国人并不难理解。某些社会资本的“消极的外部性”为人们所重视——封闭的社会资本同样可能起到绑架或隔离公众的作用。

在普林斯顿大学社会学教授波特看来,如果一个群体的目标是反社会的,那么,这个群体内部的社会资本必然会产生危害社会的作用,正是因为社会资本的“外部负效应”的存在,使社会资本的投资与培育更应有所作为。然而问题在于,究竟该怎样培育社会资本,是政府通过干预投资,还是公民通过自己的行动与观念投资,并因此获得社会的回报?

亚当·斯密说:“同行人很少聚会,但是他们会谈时不是策划出一个对付公众的阴谋就是炮制出一个掩人耳目提高物价的计划。”一些利益团体通过对社会资本的操作同样可能形成一种对公众的合谋。举例说,近年来调而不控的高房价,无疑与开发商之间、开发商与政府之间的默契合谋不无关系。当政府三心二意地开始调控房价,地产大佬同样召开闭门会议,甚至有地产商以“不盖房”为由相要挟。对利益的追逐既是经济资本的属性,同样也是社会资本的属性。资本会因为繁殖而增值,而强化,值得注意的是,社会资本的“外部负效应”并不是社会资本的致命之处。真正的短板在于,在一个社会中,有些人可以建立自己的社会资本,而另一些人却处于被禁止的状态;有些人可以建立自己遍及全国的关系网络,而另一些人却只能在邻居家串门。在此意义上,如果说任志强的“不盖房倡议”是挑了一次惊艳的花枪,那么,民间“不买房运动”的昙花一现,留给人们的则是一种“蚍蜉撼树”的悲凉,是一曲局部见证中国社会手无缚鸡之力的挽歌。

【官场与市场】

2008年,在北大校庆所举行的“校长论坛”上,中国人民大学校长纪宝成对当前“大学围着市场转”的问题提出尖锐批评。纪宝成表示,市场经济“是以物质利益为动力的”,但大学的使命和精神,要求它与市场保持一定距离。大学喧嚣、浮躁、拜金、学术造假、急功近利。有些大学教师成了某些特定利益集团的代言人,学术大师难以出现,高水平的科学研究成果受到严重影响。与此同时,纪宝成也对有些人将大学当成了一个政府机关的附属物,当成了工厂的一个车间来进行指挥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纪宝成在这里提到的不外乎两个问题:一是市场化,二是官场化。前者是“市场压倒大学”的问题,后者是“官场压倒大学”的问题。然而,只要对中国目前的大学体制稍有些了解,就知道真正伤害中国大学、使大学弊病积重难返的是官场而非市场。

回顾中国近些年来的社会发展,市场因素进入大学显然不是坏事,更不必然导致大学使命与大学精神的丧失。从理论上说,改革开放三十年来最大的一个成就就是社会横向联系不断增强,并伴随着以权力为纽带的纵向联系不断减弱甚至瓦解。而这种自上而下的权力管制,恰恰是束缚大学自主办学、积极创造的关键所在。在此意义上,大学及教授不断走向市场,可被视为中国社会成长的标志性事件。而从公正角度上说,市场行为至少是建立在横向、平等的立约之上的,相较过去强买强卖的“权力之约”,也是一种进步。当大学或者学者可以从社会上找到赖以自救的市场,市场的出现也在客观上完成了对官场(权力)的重构与分权。

有人指责某些大学教授与社会既得利益集团“沆瀣一气”,为一己利益,甘愿成为利益集团的代言人,成了利益集团的鼓吹者、宣传者和传话筒。持此批评者不知道,一则“观点平衡世界”,只要不是集体性地被强制去代言某个集团的利益,世界仍不失希望;二则能够“为利益集团代言”者在大学里也只是凤毛麟角,绝大多数学者不过是象牙塔里的“沉默的大多数”。他们领着不足与人道的薪水,虽多有闲暇,却也不得不时常为“屡败屡战”的课题申请向技术官僚低声下气,必要时甚至还要带着学生一起造假以应付各种评估和检查。

由于必须接受权力自上而下的指导或者资源分配,许多学者进行研究时只能做有希望被批准的研究,如此做学问难免被打上“奉旨研究”的烙印。在此条件下,如果学者们能够在官场(权力体系)之外获得市场(社会)的支持,则不仅不会让大学精神丢失,反而可以使被磨损的大学精神得到某种程度的修复。另一方面,如果了解启蒙时代的出版史,了解市场对观念进步起到的关键作用,就会发现学者走向市场积极做时代进步的生意,同样可以居功至伟。

显而易见,现在真正伤害大学的不是市场,而是无所不在的官场。三十年“小政府、大社会”的追求如何走样,大学即是缩影与见证。如今的中国大学早已是一个个臃肿的行政机构。行政化管理、文牍主义让许多工于思想与创造的学者们苦不堪言。大学内部日益膨胀的行政部门更像是特洛伊木马一样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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