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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护卫部队没有显示出一丝一毫的紧张感。
先别提安全装置了,他们都知道卡尔洛斯是把子弹都拿掉之后才交给对方的。更何况他们也知道卡尔洛斯怀中还藏了三把,再算上脚踝和背后一共备有五把枪。
得意起来的自卫团团员对此一无所知,还以为自己完全逆转了立场。
“听好了……不要动,老老实实待着……只要动一下我就射击了……”
“嗯~是我把枪交给你的,也没办法。”
“怎么了,事到如今后悔了吗?”
对卡尔洛斯的低语,自卫团男人带着悠闲的笑容回话。但是,卡尔洛斯用不如说是同情他的眼神继续说。
“不,我是觉得你好可怜啊~”
“啊?”
“你今天可能就会被自卫团炒鱿鱼吧。”
——这是怎么回事。
想要提问的自卫团团员注意到周围群众的骚动。
骚乱声渐渐变大,转变为一声欢呼。他也注意到距离自己最近的围观者用卡尔洛斯一样同情的眼神盯着自己。
——难道说。
注意到时已经迟了。
自卫团团员正要回头,枪就被从背后伸来的一只大手抓住了。
像要覆盖住枪口的那种有特色的抓枪方法。
还有覆盖住手掌的特殊防弹纤维手套。
只要有这两个条件,男人就能确认背后人物的身份,他的全身都被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恐惧支配了。
“葛……葛、葛葛葛……葛葛葛葛葛葛……这……”
“嘎哈哈哈哈!呐看啊看啊,好像在笑啊超奇怪!”
护卫部队的少女发出不合时宜的笑容指着自卫团。
自卫团男人一脸哭相,叫出站在背后的男人的名字。
“葛葛……葛原大哥……!”
那个男人身上缠绕着一种氛围。
他的眼神,他的体格,他的脚步声,无视了周围的一切,将空气的颜色染成属于自己的东西。
发出欢呼声的围观群众只有在那个男人走到身旁时会陷入无机物般的沉默中,为他的一举一动屏住呼吸。他给人一种说不定都有了温度差的错觉,只是无法判断是比周围热还是冷。
至今为止都在嘿嘿发笑的卡尔洛斯也因男人的登场而略微收敛表情,张则愤愤不平——却有些愉快地接受了那个男人的登场。
就这样西区自卫团团长——葛原宗司,只靠出现就支配了现场的氛围。
“……在做什么?”
轻松夺走枪的自卫团团长用跟张一样的视线怒视着身为自己部下的男人。
“……你是累了吧。”
“哎?啊?……那个……”
葛原不是会对部下的失态暴力相待的男人。
这一点自卫团的人也知道,但是不管有什么事由,此人用枪胁迫他人的样子已经被看到了。对见识过葛原平时是如何对持枪歹徒使用力量的团员来说,可以说是怀有不得不为自己的生命做出觉悟程度的恐惧吧。
葛原将手嘭地放在拿着枪的部下肩上——
“你累了。今天先回去休息吧。”
“那个,我、我……”
必须找点借口。男人一边这么想一边因恐惧而陷入混乱,说话也断断续续,葛原则用看不出感情的声音对他说出一句强有力的话。
“够了,去休息吧。”
他抓住部下肩膀的手稍微用了点力。
上司的话作为可怕之物成为了绝对的言灵*①,依附了男人的神经。
男人已经连回答都做不到了,逃也似的地离开了现场。
对于头也不回离开的部下,葛原没有责备也没有目送。
只是代替部下向护卫部队谢罪。
“……抱歉。部下做了无礼的事。”
“哎呀不不,先出手的也是我们这边的单细胞嘛。”
总算解除了紧张感的卡尔洛斯又恢复了轻浮的态度。
“话说回来……我还以为你会把自己的部下揍一顿,至少也会炒他鱿鱼呢?”
“我觉得在这种状况下不习惯持枪的人会拿着枪,有点奇怪就是了。责备奇怪家伙的行动,暴打或者炒鱿鱼都太残忍了吧。”
对卡尔洛斯冒失的疑问,葛原没有显露出一点厌恶感地给出回答。是因为平时跟一个行为更为失礼的女性相处过吗,他没有表现出其中的理由,只是淡淡地回答。
于是,沉默着倾听谈话的张,罕见地说出讽刺之语。
“有了刚才那档子事,明天开始让他来正常上班也很残忍吧。”
“……也许。”
对于葛原没有特意加以否定的回答,张不得不继续陷入沉默。
自卫团众人加上葛原带来的是十个人之后人数变得很多,在人数上已经接近护卫团的数倍。
即使如此,他们本来还不足以跟张和卡尔洛斯抗衡,但葛原这个存在只凭一人就成为调整跟护卫团众人之间平衡的重心,他伫立在原地。
在完全取得平衡的互相对视之中,最先采取行动的是葛原。他将刚才从部下那里没收的枪毫不犹豫地交给卡尔洛斯。
“是你的吧。”
“哦呀……这么简单就还给我了?有可能会在你交给我之后射击你哦?”
“用这把没有子弹的枪?还是用藏在你身上的其他枪?”
“哎呀呀……暴露了?”
自己手里的牌被看穿,卡尔洛斯转而对面前葛原这个男人积蓄起警戒心与尊敬之意。
他没想到葛原会这么轻易地还枪,但这个疑问不是由卡尔洛斯,而是从张的口中提出。
“你不是讨厌枪吗?”
“在日本……不是警察或军人就不该拿着枪。我的看法没有变。”
说完自言自语般的话之后,他以冷静的声音向东区众人说。
“虽然我对你们有某种程度上的信任,但是还是让我心情好不起来。尽可能不要在我面前……用枪的话就帮大忙了。”
这句话简直就像是警告一样,在围观群众和包括自己部下在内的全体人脑中回荡。本来就没拿枪的张和一部分护卫部队队员倒是没有特别在意,但卡尔洛斯则是一幅窘迫的表情流着冷汗。
葛原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咔嚓地弄响脖颈,审视周围的状况。
“那么……为部下的不礼貌赔过不是了……接下来,来处理工作吧。”
不含暴力的声音。但是,他的一句话就让周围的紧张感不得不升高。
“……来说明一下发生了什么吧。……东区的‘护卫部队’……”
△ ▲
——把人带到医生那里就结束了。不得不结束。
跑了好几分钟了。
——把人丢在医生门前,不报上名也不露脸地离开。只能这样。这样是最好的。
弟弟在心中不断重复着,却无视了两件他从现状中读取出的事实。
一件,是姐姐不知道岛内医生的所在之处。
另一件——是姐姐正毫不犹豫地朝地上方向——他们居住的废弃旅馆奔去。
黑暗之中,话语在起舞。
“……知道了。爆炸在废弃品放置场吧……?那么就没有问题。”
那个声音没有抑扬顿挫,是一句既不包含感情,也没有任何声调的台词,也是一个诡异的语言漩涡。
“……呼呼,爆炸声响起的时候我很着急啊……还以为是误炸呢。”
似乎是在跟什么人讲电话的男人,在房间中翘着椅子继续对话。
但是,他的脸被包裹在阴影之中。他连室内灯光都没有点亮,像要把脸摆在更深的黑暗中一般坐着。
“啊啊……知道了。葛原似乎也出动了……你也小心点。”
之后男人立刻挂断了电话,缓缓地站了起来。
“呼呼……葛原……吗……以前讨厌到连你的名字都不想叫出——现在心情好像反而变愉快了。”
明明是跟人名有关的话题,从男人的声音里却感觉不到喜欢憎恨爱情或嫉妒。只是仿佛在表示某种记号般说出“葛原”这个单词。
“……嗯?”
黑暗似乎注意到了我方。
能发现我设置的摄像头和监视器,这男人也可以说是相当敏锐了。
再这样下去很危险。
虽然很小声……还是能听见吧?
重复一遍。这样下去很危险。
如果行动不妥,恐怕会暴露。
这样下去很危险。
“……唔……居然对我所做的事进行窃听……算了,也罢。”
Mayday,Mayday*②。
“弹簧腿乔普林”致“弹簧腿乔普林”。
这样下去现实的触手恐怕会伸向我。
因此,接下来我方暂时恢复普通的岛民。
观测拜托了。
观测拜托了。
“喂,设置这个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