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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还是忘不了他，这儿的**是最敏感细腻的，刻下这二个字有多痛，你居然都不怕……”
“萧忌，我爱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
“呵，爱的是我，每天晚上做梦喊的都是他的名字。”
萧忌突然笑了，笑得整个胸膛都在震荡，眼睛如同泼了浓墨的冰珠子，黑漆漆的深处透着仿佛能把人吸进去般的冷意。最后一丝呼吸都被抽走，我如同死尸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能说什么？还可以说些什么？绝望如海般将我淹没，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了他的脸庞，多想对他说，无是，阿离爱的是你，不是别人，锥心的痛不断传来，我几欲晕厥……他一点点掰开我紧握住他的手指，神色莫测，眸中却缠上血丝，一片沧桑，在度开口时声音已暗哑：
“睡吧。”
“萧忌……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
我哭着将他紧抱不放，伤心的像个迷了路的孩子，感受到他身体一震，在我近乎绝望的那刻终于还是伸手将我回抱住，却不似往日那般用力，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我哭，过了好久好久，才哑着嗓子开口道：
“夜深了，睡吧。”
卷三 第四十九章 清与流见
冬日大雪迷茫，府里一片素净的白，只有松树青翠依旧。
用过早膳过后我牵着小妖和流兮他们俩一同出府逛街，一路上镜伊和小妖二人不停斗嘴，我却心事重重，本想着早晨跟他好好解释一番可是下人却告诉我宫内一道急诏将他传走，这一走，又不知是何时回来……一阵风吹过雪花漫天飞舞，凄美了冷蓝色的天空，雪飘至脸颊融化成水，如泪滑下，凉凉的触感带着几分寒意沁入骨髓，手不觉抚上胸口处用力按下，眼眸湿润，无是，阿离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是不是，要在你的名字上在刻下萧忌二字……
“哼！野种也配进这种地方！”
“野种？！你骂谁？！”
一阵吵闹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朝珠宝铺中望去时眉不觉皱起，只见小染一脸冷笑的站在镜伊面前，眸中满是鄙夷，怎么又是她？！说不出的无奈和反感涌上心头！只见铺中的人纷纷朝小妖望去，小声议论着，着急下我立刻和流兮走了进去却见镜伊双手环胸站在小染面前，明眸危险的眯成一条线，寒光四射，冷声道：
“你刚骂谁野种？！”
“哼，谁和她站在一起谁就是……”
小染斜瞟了镜伊一眼轻嘲道，周围顿时发出一阵轻笑声，小妖难得的乖乖站在镜伊身后不说话，小染见到我后眼中恨意涌现，冷哼几声，我欲上前理论时镜伊却将我一把拉住，摇了摇头，无声的说了三个字“让我来”。小妖亦拦住我面前不让我向前走，一时只得压抑怒火站在一旁，只见镜伊捋了捋袖子做出一副要揍人的样子，挑了挑眉，朝小染大声道：
“你有种再说一句……”
“野种！有没有人告诉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镜伊还未说完小染便一声打断，眼中含着毒蛇般毒狠的笑朝小妖望去，薄唇勾起讥诮，闻言我脸颊瞬间苍白下，藏在袖中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她伤害我可以但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流兮似乎也没料到我的反应，一时间俊眉紧皱，我一步一步走到小染面前，手紧握成拳，送了又紧，紧了又松，看来这一耳光今天不打是不行了！全场一时鸦雀无声，在我欲挥手的那一刻却听到小妖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
“我娘是青楼女子！”
“啊……”
闻言所有人惊讶出声，面上带着诧异朝我望来然后窃窃私语，我怔了下朝小妖望去，她却朝我露出微笑，小手亦紧紧握住我似在传递给我力量，眼睛渐渐模糊了，我将她一把紧抱在怀中，却见镜伊早已忍不住甩出耳光但被流兮制止，小染听了小妖的话后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浮现一丝轻笑，眼中满是鄙视，似乎很满意在这么多人面前揭开我的往事，得意笑道：
“哟，原来你知道啊，是谁告诉你的？”
“我爹。”
“哎呀！是萧大将军呀，就知道他在心里是鄙视那个**的……”
“我爹告诉我，我娘是青楼女子，他还说，不管她有着怎样的过去，他都很爱她。”
小妖一字一句道，清亮的眸中满是坚定，所有的议论声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那些人面上表情不断变幻着，从诧异到深思在感动，镜伊正和流兮拉扯的动作也停下朝我望来，眼中满是羡慕，心头涌上一股热流，我朝外望去不断眨着眼睛才没让泪掉下来，抱着小妖的手却在颤抖，他早知道会有人提起所以那夜才跟小妖说明，从不言爱的他竟对说了那个爱字，无论他是当年拥有妖异红眸的天尊还是如此在战场所向披靡的将军，都一直在做一件事，那就是保护我，用最温暖的方式……
无是，谢谢你。
无是，对不起。
在众人恢复过来又重新议论时我终是忍不住朝外跑去，寒风扑面而来，凝结了眼中未流下的泪，我大口喘息着，却呼吸不到任何空气，整个人如被捞上岸缺氧的鱼般，无力挣扎，我的氧气就是他，而他，在哪儿……流兮随后跟出陪在我身旁，两人默默前行，每走一步雪地都会留下脚印，我朝后朝去，眼眶渐渐模糊，无是，阿离也要像这些脚印般紧跟着你的步伐，一步不漏。
就算在辗转几世，跟随几生又怎样？
我不害怕，我很爱他。
“流兮，我现在要告诉你二件事，一件绝对是好事，但另一件却不一定，你要先听那个？”
快要走到元清家门前时我轻轻开了口却不敢看他，藏在袖中的手暗中握紧，如斯的事我必须告诉他，虽然这么做未必好，但是，我不想瞒他任何事情，毕竟是他曾爱过的人，能在见一见，也是好的吧。流兮沉默片刻后轻声道：
“先听，不好的那一个。”
“……如斯的转世叫赵卿若，就住在刚经过的相府里，是丞相的二千金。”
我艰难开口道，仍是不敢看他的表情，雪花片片飘落似他的脸颊般苍白，心中那根弦绷得更紧了，一秒，二秒，三秒……他始终未开口，担心之下我终于朝他望去，却见那淡雅若素的脸庞有一行湿湿的痕迹，黑瞳中满是湿润，心中的弦骤然断裂，痛意在胸腔内反复震荡不散，我记得他的笑，记得他的愁，记得他的痛，却不记得他的泪，就算是当年如斯死的那一刻他也未流半颗，如今却，喉咙发紧，泪流更加汹涌，或许我不该告诉他，正在此时只听他淡淡开口，声音嘶哑：
“那好的那件事是什么……”
“流兮……如果难过就哭出来好吗……”
“离忧，你还未告诉我好的那件事。”
“流兮……你别这样好吗？！我知道你很难过，我求求你不要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吗？！每次看到你微笑我的心就像被刀刺般的痛，流兮！！！卫流兮！！！”
他脸上苍白的表情刺痛了我的眼，终是忍不住痛哭失声，双手抓住他双肩不断摇晃着，温润如他即使是哭也如雪落地般无声，可是我害怕，我担心，每次伤害就像一根针残留在心底，伤过多少次就是多少根，如果不**就一直留在心底，生锈，尔后溃烂！！！流兮静静的望着我微笑不语，眼神如此哀伤，无数雪花飘飞至他脸颊化为珠水滑下，落至我脸颊，刺一般的痛意蔓延开，他凝视着我哑声道：
“离忧，你知道码？你没变，那么，谁都不会变……所以，她也不会变，她爱的人也没有变，辗转三世，沧海桑田，她爱的仍是他，我相信这于如斯而言是种幸福，她会幸福，那么，我又为何哭？”
“流兮……”
“那么，可以告诉我另一件事是什么了吗？”
流兮朝我微笑道，眼里是融融春意，仿佛刚才的湿润只是有雪吹进去般，只是我的一个错觉。我擦了擦泪，心里的痛混着各种情绪乱成麻，正想告诉他时突然手臂一麻一紧，回过头对上镜伊灿笑的脸庞，眼眸如星辰透亮，唇边不觉泛起一丝微笑，她的笑，能让人忘了忧伤，想到这不觉朝流兮望去，相信，他也感受到了吧。小妖拉扯着我的衣袖兴奋的嚷道：
“阿离，你猜我和小镜子刚刚去做了什么坏事？”
“呸！这叫替天行道！这叫路见不平！这叫拔刀相助，这叫……”
镜伊横了小妖一眼滔滔不绝道，边说边做出拔刀的姿势，一副英雄与侠义化身的模样逗得我和流兮轻笑出声，小妖则朝她鄙视的翻白眼，双手叉腰道：
“我才呸！既然是做好事你怎么要偷偷摸摸跑到巷子里去？！还要捂住她的嘴巴，随手捡着地上的破抹布就在她脸上擦，据我所知你当时没用刀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