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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记者-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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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被猎人抓到的时候,其本性表现得比在草原上和森林里还霸道,见人咬人见物咬物,不吃不喝只求一死。在这种情况下,猎人全家总动员,轮流看守着鹰,对鹰实施全天候骚扰,往鹰脸上喷水,用木棍敲鹰爪,总之不让它睡觉。三周下来,再霸道的鹰也熬蔫了。鹰类可怜,天生没有主动自杀的功能,不会服毒和割腕,只好认命了,给猎人当猎鹰,成为自然生灵中仅次于狗的败类。

八十年代初,一位国际动物走私商随着草商们来到海查干,一次从猎人手里买走十只猎鹰。猎人卖一只鹰的价格,相当于草农们卖一火车皮草。从此,海查干就有了指望着卖鹰发财的猎人,天空中森林里的鹰一天比一天少。

焦尔健说,怕熬瞎眼睛,猎人给鹰戴上眼罩,可是你看吴队他们,让我他妈的瞪着眼睛熬。

猎鹰的掌故十分悲壮,眼前的焦尔健十分可怜。黎志坚用空饮料罐在饮水机里为焦尔健接了一罐水,向他嘴里灌进去半罐。他问,能不能把鹰熬疯?

焦尔健说不能,鹰没有疯的功能。

这之后黎志坚仍然没有介入采访主题,他把采访本合起来,和焦尔健闲聊。由熬鹰聊到焦尔健咬掉卡宾生殖器的事情。

与被采访者说一些边缘话题,是一种采访手段,这种手段的特点叫做欲擒故纵,绕来绕去的结果,是被采访者主动来填补采访者有意造成的主题空洞。

提起咬掉卡宾生殖器的事情,焦尔健的情绪好转,兴致勃勃地讲述起那一次忍者帮与八吨炮子的对弈。他说他没有咬掉卡宾的生殖器,咬掉的是卡宾的手指,是中指,三节指骨连同血管和筋一起咬掉。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他在卫生间撒尿,尿到一半的时候卡宾也来尿。他对卡宾在酒桌上糟踏梁洪烈的事情怀恨在心,于是挑衅,把剩下的一半尿撒到卡宾的脚面上。卡宾不知是大度还是酒喝多了麻木,对脚面上的臊热浑然不觉,仍旧哗哗哗地尿啤酒,一边尿一边吹口哨。他说,卡宾老弟和我儿子一样,听不到我老婆的口哨声尿不出尿。卡宾说,那就让你老婆来吹,也好省一省我的嘴。

他照准卡宾的嘴打了一拳,之后胡乱打,直到把卡宾打哭。因为没有提起裤子,卡宾的反抗很微弱也很女人化,卡宾挠他的脸抠他的嘴,他顺势把卡宾的手指咬掉。咬掉卡宾的手指后,他没有把手指吐到梁洪烈的食盘上,他把手指吐到卡宾的手里,并且给了卡宾一些钱,让卡宾赶紧到医院去做再植手术。

副刊的方编辑真能扯淡,黎志坚说。小姐咬掉嫖客龟头的事情时有发生,那是因为嫖客给了小姐下口的机会,而一个男人咬掉另一个男人的龟头,在一厢情愿的情况下,应该是一件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把手指当龟头,是你们哈尔滨人的习惯,焦尔健说。我们外地人形容你们哈尔滨人有几句嗑:发小财基本靠抠、交朋友基本靠狗、睡点觉基本靠酒、性生活基本靠手。

贴切得不能再贴切了!黎志坚为焦尔健喝彩,然后打开采访本,让焦尔健把那几句嗑重复一遍,他认真地记录下来。

欲擒故纵的采访手段奏效了,接下来的时间里,焦尔健交代了他殴打老刁的动机和过程。对黎志坚的交代要比对吴队长的交代前进了一步,他承认殴打老刁与生猪黑市场的事情有因果关系,但他仍不承认殴打老刁与忍者帮有关系。他说殴打老刁,是为那些捣毁生猪黑市场后受到损失的肉贩。

他说到了他被捕获的过程。

去年春节前他在安徽,春节后他随着拆迁公司来到哈尔滨,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回海查干。他身兼二职,一个职务是新建集团前期部科员,另一个职务是海查干拆迁公司配电班领班。他参与了老白党胡同拆迁的全部工程,前期普查,后期拆迁。原定拆迁一期工程结束后回家看看奇書网,但又被生猪黑市场的事务绊住了脚。

半月前,老婆给他打了个电话,儿子的先天性心脏病严重了。五天前,就是他殴打老刁的前一刻,老婆又打来电话,说孩子病重,医生要求立刻手术。老婆让他回海查干一趟,儿子害怕手术,她也很害怕。

殴打老刁之后,打手们四散躲灾。但谁也不敢回海查干,他们料到警方已经在那里撑开了一个逮人的口袋。他在好望角度假村闲散了两天,满肚子的心火把身上的血液都烧干了,口鼻生疮大便干燥。

经不起老婆的电话一催再催,他一跺脚离开度假村。乘汽车离开哈尔滨到呼兰,在呼兰坐火车奔海查干。说来也倒霉,他下火车的时候。抓捕他和梁洪畴无功而返的七十二蹬民警上火车,把他活生生地堵在地下通道里。

他说各位局长,请求你们给焦某一个小时的时间,回家把儿子手术的事情料理料理,焦某顺顺当当地跟着各位局长走。民警们不答应,说别人可以你不可以,传说中你焦尔健飞檐走壁。

说到这里,焦尔健恨从衷来,他说,不让我见儿子,我就不给你口供,熬鹰就熬鹰。不睡觉少做梦!熬不过去就咬舌自尽,我比鹰多一个自杀的功能。

黎志坚劝焦尔健息怒,他说你看你你看你,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不说与案情有关的事情。咱们说说你儿子,说说你儿子的病情,说说你对儿子治病的要求和打算,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焦尔健的头深深地埋下去,一刻钟后抬起头,用舌头舔生了血泡的嘴唇。黎志坚以为焦尔健又要吸烟,于是掰下一截烟准备塞进他嘴里。焦尔健摇头,说麻烦你把我屁股下边的东西擦一擦,免得让吴队他们看着笑话。那是汗,不是尿,鹰是熬不出尿来的。

黎志坚把一沓纸巾铺在焦尔健屁股下面,让那一摊液体吸附进纸巾里,然后捏着纸巾的一个角,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纸巾吸附的那些液体果然不是尿,而是带有血腥味道的汗水。

焦尔健说,你记下我老婆的手机号码,然后打电话告诉她,儿子的手术不能在海查干做。要到哈尔滨找医科大学的教授做。

黎志坚没有马上记下焦尔健老婆的电话号码。他说,我不但可以打电话和你老婆联系,还可以安排你老婆和儿子在哈尔滨的食宿,同时也能为你儿子选择一个做心脏外科手术的专家。但是焦尔健,请原谅我小器,我想知道我能得到什么样的回报?这里要做一个说明,我要求的回报不包括钱。

焦尔健说,老刁挨打的事情,不过是虮子来例假,虽然见血但事情毕竟不大,把这个事情交代得再彻底,也不能报答拯救我儿子的恩情。江湖上讲究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黎记者,你前脚把我儿子送进医科大学,我后脚就把余建设命案的一条线索告诉你!

黎志坚记下焦尔健老婆的电话号码。然后他按捺住兴奋,继续与焦尔健闲聊,问焦尔健,老婆漂亮吗?儿子可爱吗?

焦尔健说,那当然。

第二章 以牙还牙

十三

黎志坚家楼下三层一号被袭击了,有人从临街的窗子扔进屋里两颗消防灭火弹,还有一块发臭的注水垃圾肉,遍布刀砍斧垛的痕迹。三层一号住的是一位退休老工人,与黎志坚素无来往,他可怜兮兮地拉住黎志坚的手说:得罪谁了我得罪谁了?

黎志坚明白,忍者帮干的,冲他来的。看来焦尔健后继有人了,可能记忆力不如焦尔健,灭火弹和猪肉投低了一层楼。他没有把真相告诉给退休老工人,但他打电话为退休老工人请了一位家政嫂,同时暗下决心做余建设命案。

这是个危险性选题,他没按惯例应该向上级汇报。一些风险性新闻,做了再说强于说了再做。在报社采编平台,他整理了几天来的采访资料,然后制定了这样一个近期计划,这个计划可以概括为一推、二等、三突击、四准备。

一推:与贺小贺的接触向后推迟。

做余建设命案,必须接触贺小贺。但他打怵,他还没有酝酿好见她的情绪。从准嫖客到大记者,这个身份的转变过程如果完成得不好,将会是一件很伤自尊的事情。贺小贺也一定不愿意以酒楼小姐的身份接受采访。角色转换是双方的共同意愿。

一推期间,要调查贺小贺有没有讹诈嫖客的劣迹。贺小贺从农家碧玉到酒楼小姐,从酒楼小姐到良家主妇再到酒楼小姐,年纪虽小却阅尽人间,被她贴到身上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被她弄去一些钱倒是小事,闹不好就成了为余建设翻案的舆论工具。

二等:等焦尔健妻子的回音。

他已经根据焦尔健提供的电话号码给焦尔健的妻子打电话发短信。电话没有通。但焦尔健的妻子肯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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