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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灯-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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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答应给他办手续?手续还没办就动工呀?!竹子说:这人脑瓜子也太精明么,真是樱镇保住了风水,元家就尽出人。带灯说:出好人也出恶人!

当归

 王随风从县医院领回后,南河村的村长每天给带灯打电话汇报情况,一切还都安然,带灯就让村长领取了两袋面粉送去,事情就可以暂时撂过手了。元天亮春天里容易上虚火,其实带灯也是如此,她给自己买了一服中药熬着喝了,感觉不错,也便以这个方子又加了几味,让伙房刘婶去中药铺抓药,自个在房间里用酒泡起当归。

自从好爱起了中医,带灯就特别喜欢了当归,不仅是当归为妇科中的人参,十个方子里九个方子都会用到,而且这个名字也好。她曾琢磨,这么好的词怎么就用在一种药材上呢?查《药学辞典》,上边说:能使气血各有所归。《本草纲目》上说:女人要药,有思夫之意。而有一本书上还有这样的故事,说三国时姜维跟随诸葛亮后,与母分离,其母思儿心切,去信就写了两个字:当归。现在,带灯开了五服中药,她提前把备有的当归分五份用酒泡了,单独包起来,以免中药抓回来了当归上的酒水湿了其他药。

泡好了当归,想想,又写了两个药方,要一并也寄给元天亮的,一个是清肺方,一个是肝脾肾血虚方。

清肺方是:当归20克,白附子20克,生地黄30克,大贝母23克,知母20克,白茯苓18克,天花粉30克,桔梗10克,麦冬25克,甘草15克。

肝脾肾血虚方是:当归25克,熟地30克,白附子20克,川芎30克,人参白20克,白茯苓20克,白术30克,半夏10克,甘草蜂蜜炙15克,等等。

一切忙毕了,坐在门口痴眼看那蜘蛛网,人面黑蜘蛛又在那里,带灯就无声地笑了一下,心里说:你就是能感觉我要给你寄东西就感觉吧,但我再不提前告诉你!这时候刘婶却回来了,说中药铺不给抓药,认为药方中的白附子和半夏药性是反的。带灯用白附子8克是来提人参黄芪的那个劲的,这一点陈大夫以前提说过,自己的那一服药喝过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呀,但带灯毕竟心里不踏实,就去找陈大夫。

张膏药

 带灯拿了药方去找陈大夫,却在镇街一家食摊上看见了竹子在吃神仙粉。神仙粉是用一种叫软枣的叶子做成的凉粉。带灯说:吃独食呀!竹子说:饿得走不到镇政府院子了。

竹子连续几天都去了东岔沟村,她没有摩托,骑自行车进沟一路都是慢坡,太费事,就搭乘从镇街到东岔沟村的三轮蹦蹦车。三轮蹦蹦车上人多得像插萝卜,车速极慢。她又不愿在村里吃饭,回到镇街人饿得都快虚脱了。

竹子嚷嚷着给带灯也来一碗神仙粉,带灯不吃。问起东岔沟的情况,竹子说她之所以在这里胡乱吃些东西,是那些患病的人提供老街上还有一个同他们一块打过工的毛林,听说毛林也患有病,她想过会儿去毛林家看看。带灯说:换布的妹夫?竹子说:换布的妹夫不是那个乔虎吗,怎么毛林也是个妹夫?带灯说:毛林是大妹夫,乔虎是小妹夫。毛林没本事,日子不好,换布拉布就见不得,尤其毛林后来在镇街上拾破烂,嫌给他们丢人,就越发不往来了。我只知道毛林长年害病,却不知他也是在大矿区患的肺病。

斜对面是一家镶牙馆,馆里有人大声嚷着什么,张膏药就立在门口了,瞅了半天,说:我眼神不好,那是不是带灯主任?旁边人说:是带灯主任。张膏药吸溜着清涕过来,一扑沓坐在食摊前的地上,叫道:带灯主任!说话口松,嘴里没了牙。

带灯看着张膏药的额颅上贴着一张膏药,说:你自己的额颅也烧伤啦?!张膏药说:我贴的里边没药,在做广告。带灯就笑,说:那又给谁送膏药了?张膏药说:给谁送呀,这么大个樱镇不发生火灾么!竹子说:啥啥,你盼着有火灾?!张膏药说:那你让我饿死呀?带灯就给竹子说:你不是还要去老街吗,快吃,吃了咱走。

张膏药就是不让她们走,当然还是要给带灯和竹子说他的那个儿媳的不是,要求把分给儿媳的一部分钱重新归他。然后是满嘴角的白沫,信口开河,胡搅蛮缠。带灯一直不吭声,卖神仙粉的插了嘴,说你儿媳是不是要改嫁呀?张膏药说:我担心就是她改嫁,她要改嫁咱拦不了,但得把钱退回来!卖神仙粉的说:你嘴咋啦,牙呢?张膏药说:我倒八辈子霉了,没人来买膏药倒啥事都赔钱,才装了一口假牙,昨日过桥去河那边,刚到桥上打了个喷嚏,把牙套喷出去让水吹了。那是一百六十元新做的,早不打晚不打……大家就哄哄笑起来。带灯说:先去再装牙吧,没牙说话漏气,我听不清你说的话。站起来和竹子走,这回张膏药没拉住。

带灯原不想和竹子一块去老街,但为了避开张膏药纠缠,只得陪了竹子。她问张膏药儿媳是不是要改嫁呀,竹子说那儿媳寻了我几次,有那么个意思。带灯说改嫁不改嫁那是她的权益,钱是一分也不能给张膏药,咱还要帮那儿媳住回老屋去。竹子说我也这么想,张膏药却放了狠话,说他绝不给儿媳一根椽的。带灯说这由了他啦?你几时把她叫到镇政府来,咱帮她出主意。

竹子突然说:它咋来了?

带灯回头一看,是白毛狗在跟着,不远不近,拿眼睛瞅她们。带灯说:它最近老要跟我。就招了一下手,狗四蹄翻腾地跑过来。

让毛林做个线人

 对于毛林拾破烂,好多人都瞧不起。他提个麻袋从店铺门口过,曹老八的媳妇就说:你等等。她给孙子擦屁股,擦过了把脏纸用脚踢出来,让毛林拾了去。综治办给毛林发放过救济款,理由就是他害着病,丧失了劳动力,但是什么病,一直没搞清,毛林也只是说肚子里没一样好东西了,就抱住个树喘气,满脸虚汗。其实毛林知道他是患了肺病,这肺病是在大矿区患的。因为从大矿区回来的人有的已盖了新房,有的家里还买了自行车、架子车和电视,而他却带回来了病,觉得丢人,一直不给人说真相,自买了药三天两头在家里偷偷挂吊瓶。

带灯和竹子突然地进了毛林家,毛林回避不及,就说:感冒了,卫生院来人给挂瓶药。家里还坐着换布,换布说:你呀你,一辈子拽不展,啥病就是啥病么!毛林赶紧岔话,喊他媳妇给镇政府同志烧滚水,他媳妇不在,又喊他女儿。女儿在猪圈里给猪剁糠,一直没进来。带灯就问换布:来照顾妹夫了?换布说:你倒会说落好的话!带灯说:你和拉布是咱镇上的富户了,能不照顾你妹夫?毛林,你日子过不前去,你两个哥每月能给你多少钱?毛林说:都要过日子么,嘿嘿。换布把他的墨镜卸下来放在炕沿上,揉搓眼,毛林拿起来看,说:你迟早都戴个镜,太阳都落了还戴着能看清啥?换布说:脏手!把墨镜又拿过来戴了,对带灯说:我是来看看老街,想把我那四间倒坍的房子再撑起来,看能不能把别人家的废房子也掏些钱买了重盖。带灯说:又要住回老街呀?换布说:把这些旧房新盖了,可以办农家乐呀。镇上大工厂一建成,来人就多了,办农家乐坐在家里都挣钱哩。带灯说:你行!樱镇上真是出了你们薛家和元家!换布说:我见不得提元家!带灯说:一山难容二虎么。元黑眼兄弟五个要办沙厂,你换布拉布要改造老街,这脑瓜子怎么就能想得出来!换布说:元黑眼要办沙厂?!这是真的?带灯说:是真的。换布说:这狗日的!办沙厂倒比农家乐钱来得快。毛林说:你钱恁多的,还嫌不够呀?换布说:你不爱钱钱哪儿能爱你?!毛林就不吭声了。换布说:他办沙厂就让他去办吧,我发展这老街,非要把老街弄出个名堂来,人家华阳坪就是有一条街吃喝玩乐一条龙,繁华得……毛林又插了一句:甭提华阳坪!带灯说:大矿区那儿富是富了,可没咱樱镇美么,空气是甜的,河里水任何时候掏起来都能喝。换布说:咱的水好是好,人活着总不能是树只喝水呀!毛林恼得拧了脖子,又喊女儿,并且骂道:七声八声喊不动你?烧滚水呀,给镇政府同志烧滚水呀!换布起身就走了。

换布一走,带灯和竹子就问起毛林的病情,毛林还在掩饰说感冒了,带灯就挑明你患的是肺病,准确地说是矽肺病,矽肺病就矽肺病么,有啥丢人不愿说?毛林说:你们咋知道?!突然呜呜地哭。他一哭,就止不住,鼻涕眼泪稀里哗啦全下来。带灯和竹子一时束手无措。毛林哭着哭着,一扭头,看见鸡上了柜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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