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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哈利笑了笑于是哈利知道他没有责怪的意思并且还可以继续提问。
“教授——我收到一封猫头鹰邮递的来自魔法部的宣传手册是有关那些我们对付食死徒时需要采取的安全措施……”
“是的我自己也收到一封”邓布利多仍然微笑着“你觉得它有用吗?”
“其实并不觉得。”
“不我不认为是这样。比如说你就没有问我最喜欢什么口味的果酱来验证我确实是邓布利多教授而不是一个冒牌货。”
“我没有……”哈利开始说道他并不完全确定邓布利多是不是在责备自己。
“也许将来用得着哈利我最喜欢的是覆盆子口味……不过如果我是一个食死徒我肯定会在扮成邓布利多之前调查他最喜欢什么口味的果酱。”
“呃……对啊”哈利说。“嗯那封信上说了一些关于阴飞力的事情它们究竟是什么呢?那份宣传手册上也没讲明白。”
“它们是僵尸”邓布利多平静地说。“被施了魔法的死尸听命于黑巫师。自从伏地魔最后一次的掌权结束之后阴飞力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当然那时候他杀死了足够多的人来组成一支大军。我们到了哈利就是这儿……”
他们走近一所矮小、整洁的石头房子它坐落在一片自带的园地中。哈利正忙着消化那个关于阴飞力的可怕念头而没有多余的注意力来关注其他的东西但是当他们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邓布利多突然停住了于是哈利撞到了他的身上。
“哦天哪。哦天哪天哪天哪。”
哈利的目光顺着被精心护理过的门前小径看过去感觉心猛地一沉。前门没有栓着。
邓布利多来回扫视着那条小街。它看上去空无一人。
“拿出你的魔杖跟着我哈利”他轻声说。
他推开院子的门快步走过园子里的小径哈利紧跟在他后面邓布利多缓缓地推了一把前门举起了他的魔杖。
“荧光闪烁。”
邓布利多的魔杖尖被点亮了照亮了一条狭窄的走廊。走廊左边是另一扇敞开的门。邓布利多高高举起他的魔杖走进了那间起居室哈利紧紧跟在他后面。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一只裂开的老爷钟横躺在他们脚下钟面支离破碎的他的钟摆躺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像一把落在地上的剑。它旁边摆着一架钢琴琴键撒了一地。一个摔下来的吊灯残骸在一边着闪闪的光。垫子都被压得扁扁的羽毛从旁边的侧缝里漏出来;被砸得粉碎的玻璃和瓷器落得到处都是。邓布利多把他的魔杖举得更高一些使光可以照到墙上墙纸上溅满了一些粘糊糊的暗红色东西。哈利轻轻抽了口气邓布利多转过来看着他。
“不太漂亮对不对”他沉重地说。“是啊这里生了些可怕的事情。”
邓布利多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间的正中间仔细察看着脚下的家具残骸。哈利跟着走过来环顾着四周他惊恐不定地怀疑有什么东西藏在钢琴和被打翻的沙背后但其实那里什么都没有。
“说不定这里生过搏斗——然后他们拖走了他教授?”哈利猜测说努力不去想象一个人要伤得多么严重才能在墙的半中腰溅上这么多血迹。
“我不这么认为”邓布利多轻声说瞥了一眼他身后一个过于臃肿的扶手椅。
“你的意思是他——”
“还在这里的某处?是的。”
没有任何预先警告邓布利多闪电般地扑过去把魔杖的尖端戳进了那把臃肿的扶手椅的座位只听见一声大叫“哎唷!”
“晚上好贺瑞斯”邓布利多一边说一边直起身子。
哈利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刚才还摆着一张扶手椅的地方瞬时出现了一个蜷缩着的肥胖、秃顶的老男人他一边用手揉着肚子一边用他水汪汪的眼睛愁闷地看着邓布利多。
“没必要那样用力地戳我”他粗声粗气地说挣扎着站了起来。“会受伤的。”
魔杖出的光照着他闪亮的光头、突起的眼睛和一大把海象一般的银色胡须他身上那件栗色天鹅绒夹克衫上的扣子被擦得闪闪亮里面穿者一件丁香色的丝绸睡衣。他站直了身子不过却只能够到邓布利多的下巴。
“我是怎么暴露的?”他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嘴里一边嘟囔着手还在揉着肚子。他一点儿也不为被现装成一把扶手椅而感到害羞。
“我亲爱的贺瑞斯”邓布利看上去很开心“要是食死徒真的来拜访过你的话他们会留下黑魔标记的。”
那个巫师用他肥胖的手在宽广的前额上拍了一下。
“黑魔标记”他喃喃自语。“就知道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啊对。可我也来不及变出那个了。你们进来之前我才刚做好最后一点儿伪装。”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把胡子的末端吹得一动一动的。
“你想让我帮你收拾收拾吗?”邓布利多礼貌的说。
“请吧”他说。
他们背靠背站着一个高瘦的巫师和一个矮胖的巫师用一个同样的动作挥舞了一下他们的魔杖。
家具都飞回了原来的地方;装饰品在半空中就复原了;羽毛急地钻进他们的垫子;被扯烂的书回到架子上之后修复如初;油灯高高地飞到旁边的桌子重新亮了起来;一大堆银质画框的碎片闪着光飞过房间然后完好地落到桌子上又变成了灰扑扑的老模样;屋子里各处的裂缝和缺口都不见了;墙上的血迹也一扫而空。
“顺便问一句那是什么东西的血?”邓布利多响亮地说声音盖过了那座复生的老爷钟所出的报时声。
“墙上的?是龙血”那个叫贺瑞斯的巫师大声叫道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磨擦声和清脆的响声那盏吊灯自己回到了天花板上并拧紧了螺丝。
钢琴最后砰地响了一声而后一切归于平静。
“是啊龙血”那个巫师自言自语地重复道“我的最后一瓶现在的价钱都高到天上去了。不过这个还能再用。”
他蹒跚地走过去取下了餐柜顶上的一个小水晶瓶然后把它举到灯光下检查里面粘稠的液体。
“嗯。还成。”
他把瓶子又放回餐柜叹了口气。然后他的目光落到了哈利身上。
“哦”他圆圆的大眼睛盯着哈利带着那个闪电形的伤疤的前额。“哦!”
“这位”邓布利多上前去介绍“是哈利…波特。哈利这是我的老朋友以及老同事贺瑞斯…斯拉霍恩。”
斯拉霍恩转向邓布利多表情显得很精明。
“你认为这样就能说服我是吗?那么我的答案是不阿不思。”
他从哈利身边挤了过去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坚决似乎在抵制什么诱惑。
“我想至少我们可以喝一杯?”邓布利多问。“看在老交情的份上。”
斯拉霍恩迟疑着。
“那么好吧就喝一杯”他粗鲁地说。
邓布利多朝哈利笑了笑领着他走到刚燃起来的壁炉和油灯边坐在一把椅子上这把椅子和斯拉霍恩刚才假扮那把的看上去没什么两样。哈利坐了下来清楚地感觉到邓布利多出于某个原因想要让他越显眼越好。于是当斯拉霍恩忙活完那些瓶瓶罐罐把脸再次转向屋子的时候他的目光立即落在了哈利身上。
“哼”他赶紧移开了目光似乎是害怕会伤着眼睛。“接着——”他递了一杯给已经坐好的邓布利多然后把盘子推给哈利自己一屁股坐进了那个刚刚复原的沙的坐垫上闷闷不乐地一句话也不说。他的腿是那么短甚至连地板也够不着。
“那么近来可好贺瑞斯?”邓布利多问。
“不怎么样”斯拉霍恩马上回答道。“胸口痛。常常气喘。还有风湿病。不像我从前那样灵活了。唉这也在意料之中。老啦。累啦。”
“但从刚才你为我们准备的欢迎仪式上看你的动作还是挺麻利的”邓布利多说。“你只有不足三分钟时间不是吗?”
斯拉霍恩一半暴躁一半骄傲地说“两分钟而已。我正在洗澡没注意到入侵咒的警报。还有”他坚决地补充道看上去像是要把自己拉回来一样“现在的情况是我已经是个老头子了阿不思一个疲倦的老人有权利过平静和衣食无忧的生活。”
他确实拥有这些哈利一边想一边环视着这间屋子。这里既乏味又混乱但绝对称得上是舒适宜人;有柔软的椅子和脚凳有酒和书有大盒的巧克力和鼓鼓的坐垫。如果哈利不知道谁住在这儿那他一定会猜测这里住着一个富有的、爱挑剔的老太太。
“你可不如我老贺瑞斯”邓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