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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熠脸上平静如水,淡淡的道:“你说的不错,从今天开始,我便不再是汉人了,应该适应乌孙的生活。”
“多谢昆莫体谅。”无畏见容熠并没有像他以前见过的汉人一样造作,心里原有的抵触情绪便少了许多。
赫连见无畏给容熠见了礼,心中的气稍稍的平息了一点。
柳峰见容熠将跟前的马奶酒一饮而尽,也端起来喝了一口,可是一入口辛辣混合着奶腥味让他不由一阵恶心,差点便将嘴里的酒喷出来。
柳明却如见了稀世珍宝一般,细细的抿了一口之后,一脸的赞叹:“嗯,好酒,真是好酒!”
听了柳明的赞叹之后,无畏哈哈大笑:“这位老兄果然是酒中行家,这是我家乌兰亲自酿的酒,若是喜欢我可以送你几坛。”
“我们打算先住在你这里,你去准备客房吧。”赫连的对无畏道。
赫连谷与无畏是从小的情谊,所以也没有跟他客气。
无畏听了笑道:“好说,好说,虽然我的家在城外。可是这里没有比我这里更宽敞的了,我正好喜欢跟爱酒的朋友结交。”
“柳兄,你便带着柳贤侄先去休息吧。”赫连谷对柳明一拱手道。
柳明知道他们有事情要谈,便拱手道:“好,一路奔波,我确实也累了。”他说完此话之后,又对妙法道:“有了小女的消息,还望尽快转告,小女现在有孕在身,我实在放心不下。”
赫连谷听了此话之后。神情一滞。旋即笑道:“好说,柳兄尽管放心便是。”
无畏命下人将柳明等人带去了客房。
会客厅中就只剩下了容熠、赫连谷与无畏。
赫连谷对无畏道:“现在城中是怎么个情景?”
无畏听了此话之后,微微一回眼,迟疑了一会儿道:“现在城中是屠睿王的天下。老汗王的部下早就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谷蠡王下落不明。要想重振贺悦家族,已非易事。何况,昆莫只是贺悦的外孙。并不是贺悦家人,恐怕就是找到原来的部下,他们也很难会以昆莫马首是瞻。”
贺悦是乌孙的王姓。
无畏说的是实情,赫连谷也无言以对,可是他受老汗王和公主的大恩,怎么甘心贺悦家族从此落寞。
“就算是有一丝的希望我们也不能放弃,老汗王岂不是白死了,公主岂不是白白的远嫁。”赫连谷狠狠的道。
他说完之后,对无畏道:“你跟我一样,也是汗王妃从狼嘴里救出来的,若没有大公主给你治伤,也没有你的今天,我只问你一句话,以前的事情你是不是都忘了。”
乌孙人是最讲究知恩图报的,若是有人受了别人的恩惠之后,却不思图报,死了之后天葬的时候,就连草原上的狼也会对他不屑一顾,
所以当赫连谷问出此话之后,无畏头上的青筋爆出,冲他喊道:“我没忘,可是我现在没有谷蠡王的下落,若是有谷蠡王的下落,我一定会带着昆莫去与谷蠡王汇合,杀进城中将屠睿王碎尸万段。”
赫连谷听到了他想听的话,道:“好,有你这句话就好,我自会去打探谷蠡王的下落。”
“那昆莫便先在无畏的府上住下,带打探到谷蠡王的消息之后我们在做打算。”无畏对容熠道。
容熠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现在他对乌孙王庭的一切都还不熟悉,想要站住脚只能暂时寄居在这里。
他有自己的打算。
听了无畏的话之后,没有说话,只是冲他一拱手。
无畏将最好的客房安排给了容熠与赫连谷。
又给他们一人配了一个仆人。
一住下之后,赫连谷便赶紧飞鸽传书联系之前保护柳珂的几个人,希望能有柳珂的消息,以安容熠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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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京城的柳珂,此时也在翘首以盼容熠的消息。
可是自从容熠离京之后,便如石沉大海,一丝一毫关于他的消息都没有。
别说是柳珂,就连容烁都没有容熠的消息。
姜成为了引容熠出来,早已将柳珂在燕王容烁身边的事情散布了出去,可是引来的只是一些市井留言,并没有一点关于容熠的消息。
容烁得知此事之后,虽然没有斥责姜成,可是心里却大大的不痛快。
因为这样,以后他想做的事情便又多了一层阻力。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他正是用人之时,对姜成心中虽有不满,却一点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姜成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出于对他的衷心。
他听从了姜成的建议,屈尊前往各个老臣家拜访,请他们出山为大燕的江山社稷出力。
多数老臣开始都婉言谢绝,可是在容烁第三次去的时候,便有一大半坐不住俯首称臣了。
在容烁第五次拜访石家的时候,石虞也表示愿意听从燕王的差遣。
这些日子以来,好像容烁的心里只装了这些国之栋梁,只要他们有什么要求便都想办法打成。
就连石荫提出要接华太妃回石家居住的要求,容烁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京城中也都开始盛传容烁的礼贤下士。还没有登基便已经有了英明圣主的称号。
只是容烁却因此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了。
在他看来,越是如此,柳珂的事情,他便越难妥善的解决。
他马上就要登基了,登基之后,全天下的人便都会盯着皇后的人选。
到时候不光是他的母亲会催促他立后,就是朝臣们也不会放过他。
现在柳珂怀着容熠的孩子,若是让她打掉,那一定会伤了她的心。
可是若是柳珂怀着容熠的孩子,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顺利的登上后位的。
因此。容烁现在整天都因此而郁闷。
他身边的姜成心里明白容烁的心思。可是却只是当不知道,积极的在准备着他的登基大典。
只有容茗是个直心肠,见容烁整日闷闷的,便皱着眉头问他道:“兄长。你都快登基当皇帝了。还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吗?”
每当容茗问及此事的时候。容烁都会朝她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这日,容茗又在容烁的跟前讨了没趣儿,便去了柳珂的小楦阁。
柳珂现在已经显怀了。所以吃过饭之后,便只是在房中转悠活动,很少会去外面。
一来是因为她自己不小心磕了碰了,二来,这里的人都将她当做是容烁的女人,看淡她大腹便便的样子,便会多想,以为她与容烁已经有了苟且之事,而且还怀了容烁的孩子。
只有容烁自己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容熠的,可是容烁在别人误会的时候,却从来不会出面说明。
便让这里的人的误会更深了。
容茗是柳珂这里的常客,所以她走到门口也没有敲门,便直接进来了。
见柳珂正抚摸着肚子在房中转悠,笑道:“阿珂,你又在锻炼了,怎么不出去走走,外面那样美得景色,岂不辜负了。”
柳珂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这时候不早不晚的,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又在你兄长跟前惹了祸?”
容茗见问,满不在乎的道:“才没有,不过,说来也奇怪,现在兄长都快登基了,为什么却每天闷闷不乐的?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她说完此话之后,看了看柳珂好像想到了什么,凑到柳珂的跟前道:“是不是担心母妃不接受你。”
柳珂听了此话之后,心里忍不住一凛,问道:“你怎么会问起此事?”
容茗笑笑道:“这不是听说,姜先生已经派人去请母妃了吗?母妃到了之后,知道兄长身边有你这样一个美人,自然是要见面的呀。”她说到这里之后,看了看柳珂的腹部,笑道:“虽然你与兄长有情,可是毕竟没有家里的同意便有了孩子,母妃是个固守规矩的人,肯定会觉得你——”
说到这里之后,容茗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柳珂淡淡一笑道:“你错了,这孩子不是兄长的。”
容茗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道:“你说什么?”
柳珂笑道:“你忘了吗?我本就嫁给了容熠,就算是有了孩子噎死容熠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你兄长的孩子。”
容茗惊得捂着嘴,恍然道:“难怪兄长愁成那样子了,你怀着容熠的孩子,怎么嫁给兄长?”
“我并没有说过要嫁给你兄长啊!”
容茗苦笑道:“可是这里的人谁不知道,你是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