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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三部曲-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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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造下铁龙头。杨戬酒醉长街走,撞倒王母娘娘九层楼,打破三千六百琉璃瓦,撞倒七十二根金柱头。王母娘娘随口高声骂,齐天大圣作对头。子牙背榜桥上走,猿猴桥下翻筋斗。说得清来道得明,若还不是再领凭。”

张全生也不愧是个老幺。在洪门中,老幺一般是执掌刑罚的,也掌印信,所以也叫“执法幺大”、“铜印”,是帮内极受重用的角色,也一定是极精明的人物,否则不能充此重任。听张全生答完盘光棍的条令,穆勉之和毛芋头微微地笑了。只有孙猴子没有笑。穆勉之和毛玉堂都由答光棍条令的“齐天大圣作对头”、“猿猴桥下翻筋斗”想到孙厚志的绰号孙猴子,而孙厚志本人,帮内兄弟或熟人邻里街坊,喊他孙猴子,他高兴,如是生人,要这样喊他,当然就被视为嘲弄或戏谑。

“金码头,银码头,来到你老哥的贵市大码头。久闻你老哥有仁有义,有才有志,在此扯旗挂帅,山青水秀,聚集英雄豪杰,栽下桃李树,结下万年红,兄弟特来与你老哥随班护卫。初来贵市大码头,理当先用草字单片,到你老哥的大衙门,三十六衙门,七十二辕门,投报挂号。金帐银帐,黄罗宝帐,中军宝帐,红罗宝帐,莲花宝帐,今日到你老哥的龙虎宝帐,请安道喜。兄弟交接不到,礼仪不周,瓶子不满,钳子不快,衣帽不整,过门不清,长腿不到,短腿不齐,跑腿不称。所有金堂银堂,位主盟堂,上四排哥子,下四排哥子,上下满园的兄弟,兄弟暂时请安不到,还托三位兄长先代为致候、请安。金字旗,银字旗,请你老哥打个好字旗,金吩银咐,请你老哥出个满堂好上咐!”

张全生说完一套拜码头的交接套话,两拳相对,举与眉齐,行了个洪门兄弟已经相认后的“歪歪礼”。洪门的这种礼节,又叫“拉拐子”,也叫“丢歪子”,只有同门相认了,才行这样的礼。张全生这是先入为主的作法。盘光棍后,没有听到孙厚志提出什么异议,他就急于进入只有承认是同门兄弟之后才开始的客套。

“好说,好说。不知你老哥大驾来到,兄弟未曾收拾安排,未曾接驾休见怪。你老哥仁义胜过刘皇叔,威风胜过瓦岗寨,交结胜过及时雨,斗经上过斗法台,好比千年开花,万年结果的老贤才。满园桃花共树开,早知你老哥大驾到,应当铺三十里地毯,结四十里彩虹,五里摆茶亭,十里摆香案,派遣三十六大满,七十二小满,摆对迎你老哥,我兄弟少礼,还请你老哥海涵海涵。”

听了一番对答,孙厚志也看出张全生是个老江湖了,就与穆勉之对视一眼,作了认可。

拜码头的事不是天天有的,所以,洪门各寨所,都看得很重。即使是在简陋的地方举行仪式,这一番繁琐空洞无聊的对答,既是显示副管事口才的机会,也是必不可少的手续。这一套对答,实际内容并不多,大都是客气话。只不过这些客气话在帮会山堂的交往中很重要,是最能看出一个山堂水平的,所以,明知是虚套子,也必须走完过场,而且必须很严肃很庄重地走完这个过场。这正如鸭子会在水里游,鸡不会在水里游,这之间的区别,除去本性等等很多很多原因之外,其中重要的一条是,鸭子下水之前必须举行一个必不可少的程序:用它的扁嘴在自己的屁股上揩油,然后把这油通过扁嘴抹到全身的羽毛上。鸭子的这套把戏做得很认真,很不厌其烦,因为它们深知,不履行这套手续,它们就将和鸡一样,只能在岸上,不能下水——而鸭子在岸上生活,是很吃力的。

穆勉之、毛玉堂、孙厚志这几只鸭子,看看“油”抹得差不多了,是该下水觅食的时侯了,就开始打探张全生此行的目的:大老远的从重庆到汉口,总不能只是为说一套拜码头的客气话就完事吧?

“兄弟远来,想必也累了,楼下也方便,是不是闹一趟海?再上来吸玉子、收粉子?”孙厚志这句话是说,请张全生先到楼下洗个澡,再上来喝酒、吃饭。

张全生知道“盘海底”已经结束,也就完全放松了。他又行了个“歪歪礼”,说道:“老哥子莫客气,英雄自有英雄爱,豪杰自有豪杰亲,江山是打出来的,朋友是交出来的。兄弟到贵市大码头,是想做点‘鸾窑’的生意,在老哥子龙虎旗下讨碗饭吃。”

“桃园的义气,瓦岗的威风,对识是一家,不对识是两家。”穆勉之听明白对方是要在自己的地盘上开个赌场,略一沉吟,也就爽快地同意了。“青帮一条线,洪门一大片,都是同门兄弟伙,不说两家话。‘鸾窑’的生意单做怕是于法有碍,老哥是否还有些别的生意装装门面。再则,既是在这个码头发财,凡事多商量的好。”

穆勉之的话软中有硬,既给了面子,又留下些“签子”,那分明是警告对方,搞碗饭吃可以,发财也不是不行,只是在我的地盘里,凡事要请示,要利益均沾。否则,一味不要命地用手当耙子搞钱,只怕要戳到签子上。

话说到这个份上,都是玩光棍的,清水混水趟得多了,哪有不明白的?张全生已经在心里掂出穆勉之一伙的分量了。

第五章 1906年吴秀秀刘宗祥

第1节

汉口同知黄炳德告诉冯子高,由于他的力荐力争,张中堂恩准了后湖围堤由刘宗祥的填土公司承包,并说,后湖官地出让的事,还需从长计议,有待“磋商”。

“磋个么事商噢,只怕是火候冇到,猪头还冇烂咧!”秀秀早就从几个人的议论中知道黄炳德贪婪成性,典型的黑眼睛珠子见不得白银子的德行,一听黄炳德的话中有话,就一句话揭了老底。冯子高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这一眼有对她能洞悉人心聪慧的赞许,也有对她说话过于直白有失女孩儿含蓄的担忧。冯子高很明显地知道刘宗祥对秀秀的感情,也知道他们之间总有一天会发生点什么,也完全可以预见凭秀秀的天份和刘宗祥对她的倚重,以后肯定会有一番作为。或许是太留恋“美人店”的姑娘那一段恋情罢,冯子高眼中的女孩儿总是以他的前妻为标准的:美丽,聪慧,温婉,柔顺而善解人意……

“冯先生,我说错了您家莫见疑,我也是忍不住岔了一句嘴,不作数的。”秀秀是极尊重冯子高的,特别敬服他的渊博学问和温文尔雅的长者风范。

“秀秀姑娘你冇说错哟,是那么回事咧。只是事情要办成,还得搬着别人的脑壳摇唦。古人云,如欲取之,必先与之。看刘老板的意思罢。”冯子高的确欣赏秀秀能从一个眼神里看透别人内心的灵慧。

已经是三伏了,正是汉口炎焰嚣张的季节。刮了一天的南风,现在有些气馁了,风小得几乎感觉不到了。太阳刚刚坠到汉水旁边的龟山顶上,风就彻底停了。汉口的热天就是这种让人受不了的味道,白天拼命刮南风,把热浪搅得滚滚沸沸,到太阳公公烧得自己也累了吧,汉口人正需要点风吹一吹,可风婆婆却把风口袋紧紧地扎起来,满世界纹丝不动。这时的汉口,就像个大蒸笼,灶里的明火是熄了,可蒸笼盖老是不揭开,那种闷热,就像配合着灶膛里的余烬焖烘得人始终不干汗。刘宗祥还是那一身白绸衫裤,背对着冯子高和秀秀,站在他书房的落地窗前。那个兼作厨师下手的老头子,拎一把喷壶在浇花。月季和枸杞都是不怕晒的,但也架不住三伏太阳的炙烤,蔫蔫的枝叶都耷拉着,没有一丁点精神。那红的、白的、黄的月季花,像是假的一般,经水一浇,颜色就鲜活起来了。法租界外的巷子里乘凉的竹床挤密挨密的。各种扇子拍出各种声响。那闷声,是新蒲扇,用布包了边;那碎声,是扇叶子都拶开了的破扇子发出来的。三条汉子围着张竹床,以竹床当桌喝得正酣。也就是枯黄豆、夹生萝卜丝一类的东西,居然你敬我还地喝得兴味盎然。两个老头子一人一头,坐在竹床上下像棋。一个可能下了一招得意的着眼,盯一眼对手,夸张地作出悠闲的姿态,去欣赏旁边那三条汉子的豪饮。另一老头呆呆地盯着棋盘,一手撑着竹床,一手急骤地用扇子拍自己腿,像腿上有一只总也赶不走的大蚊子,只是好多下都没有拍到腿上,只是把竹床打得啪啪响。

升斗小民,竟比我这洋行买办还要乐三分!看来这个乐字,真还像是长了脚样的,到处跑,你要捉它还不一定捉得住,你不注意它,它倒很可能自己跑来了。刘宗祥听到了秀秀和冯子高的对话,只不过他现在脑子里不是想的筑堤买地皮,是对照小巷子里的市民乐而伤感刘公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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