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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三部曲-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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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很偶然地碰上了这位昔日督军府的同事。这位同事是冲着枪支来的。国民党打算在汉口拉一支队伍,搞一次推翻现政府的暴动。如果暴动成功,就会有腹地开花的效果,影响和震动就可以和辛亥年间的首义革命媲美了。这种设想自然是很美丽的。传闻汉口有个倒腾军火的好手,是在一家咖啡馆谈生意的。就这样,陆小山就和他的这个国民党员朋友不期而遇了。剩下来的情节,就没有什么传奇色彩,也没有什么新意了。一个要补锅,一个要锅补,正是两好合一好。国民党在汉口找到了一处军火供应基地,也找到一处极妙的联络点。

“哎呀,真的呀?我都不晓得您家在说些么事咧?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哇!”冯蝶儿完全是一副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很明显,这是在装马虎。没有她自己的上级和同志,她非得装马虎不可。其实,她心里已经相信了。她知道,扯谎不可能扯得这么“圆范”的。

“蝶儿,陆先生没有说错,是的,人都差不多到齐了。”

“哦哟,靳……您家哪,您家是从哪里进来的呀?”冯蝶儿突然记起来,不要称靳红的姓名为好。她实在是又惊又喜。这么短的工夫,新的发现太多了。

“小月和媛媛她们咧,来了冇?”冯蝶儿一边朝靳红跟前走,一边问。

“被侦缉队的人看住,出来不成了。”

“哎呀,那么样办咧!我去把她们救出来!”有靳红在跟前,冯蝶儿就显得毛躁多了。年轻人就有这毛病,有了依靠,胆子一大,心思就不那么细密了。

“你真是会想噢!人家正用两条蚯蚓,在钓你这条鱼咧!您家不去,她们还是不懂事的女学生,过一下由家长领回去教育教育而已。你一去,自己送肉上砧板除外,正说明她们也跟你一样是革命党!你真是一条好鱼哦,还帮钓鱼的送蚯蚓!”

靳红一脸的严肃,话说得很重。

嘿,这个黑麻子,还是个贼角色咧!陆小山冷眼旁观,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第二节

吴秀秀从窗户朝外望,四官殿码头外的江面上,居然波浪不兴。她刚打开窗户,张嘴想作一次深呼吸,却被一口刺喉咙的凉气呛得一阵猛咳。

“噢哟哟,这凉气像是冇经过嘴巴,直接就冲到喉咙管里来了!好冷,好冷的天气!”

吴秀秀边咳,边把才打开一半的窗户复又关上。她靠着窗户喘气,脸通红,像是才扛了好几百斤的东西上楼,累成这样子的。

“么样了哇,姆妈?”

可能是听到这边的响动不寻常,刘汉柏跑过来,问。

“冇得么事,你去忙你的事去。”秀秀的口气有些生硬。

刘汉柏朝妈妈脸上瞄了一眼,脸一红,头一低,转身到自己房间去了。

吴秀秀以前从没用这种生硬的口气对儿子说话。

自从把儿子从博艺轩的地窖里救出来,刘宗祥向秀秀吐出了对儿子的长远安排:

一开春,就送汉柏出境,到法国去留学。这一段时间,让汉柏在家里补习法语。

怪不得,他一直叫儿子学法语,除了每天规定汉柏放学后到法租界一家教堂跟神父学习拼写之外,只要有空,就和儿子用法语会话。

一想起儿子就要出国,秀秀是又高兴,又着急。学成回来,儿子肯定会有一番作为。儿子有灵性,比他的父亲还要超脱得多。但看样子,儿子将来不会是个经济人才。儿子对平时父母在一起谈的生意经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也说不准,人的一生还长得很哪!

刘汉柏走了一点弯路,细究起来,也不怪他。这是穆勉之做的一个笼子。汉柏说,他根本就没有赌博。就是因为他只愿意下棋,不肯进去赌博,他们才把他弄去关起来的。敲诈是其次,主要是要弄得刘家人不舒服。

“不过,也算不准咧,姓穆的现在成了气候,在汉口织下了一张黑网,弄死个把人,不也像好玩一样!”

一想到这里,秀秀不由自主地朝脚下看了看。她还没有想好,到底怎么处理关在地下室里的张全生。地下室关人的事,刘宗祥还不知道。不能让他晓得。他是不主张用暴力的,特别不喜欢这种阴阴藏藏的暴力。但是,李大脚反复嘱咐,这个人绝对不能放出去,否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秀秀,你要听我一劝。要么就让我现在就把他丢到江里去,连捆都不消捆得,冻都冻死了。你要是想弄点么花样,瘌痢戴斗笠——善磨,也可得,只是千万不能放他走。”

虽然是个一天难得说两句话的缓脾气人,但是,在这样死人翻船的大事上头,李大脚却有着少见的刚毅和决断。后来,李大脚对她交了底:救汉柏那天,来帮忙的人,都是宝庆码头的一批湖南朋友。秀秀明白,如果放了张全生,就害了一大排人。

那个张全生,说该死也是该死。开赌场,诱人子弟,还背地里不晓得做了几多坏事。要是往日……唉,少杀生,总是好事。就让他关着吧,只当我捉了一头狼,养着,不让它出去害人。

秀秀从心底里感谢李大脚。营救汉柏,多亏了他。他成功地组织了整个活动。也不晓得他和一帮子湖南籍的朋友怎么会有这么深的交情。特别是那个深谙赌博之道的湖南客,更是不多见的江湖异人。要不是他拖住张全生,事情还真不会那么顺利。

哦,记起来了,李大脚说过,大花子在四官殿码头挑脚多年,虽然他早就离开码头进了铁路,但他的人缘很好,那天,守在博艺轩外头的,都是他的好朋友。这个大花子哦,做了这大的好事,一声都不吭。唉,这个大花子哦,么样还不找个人成个家咧!都三十多的汉子了,么样一看到我,还是像做小伢时样的脸红咧!

秀秀朝镜子中的自己打量了一会,脸也腾地红了。哎呀,想到哪里去了哦!大花子噢,我么样不晓得你的心思咧?有些事情,是一辈子都冇得法子的呀……站在窗前,吴秀秀七想八想,思路一时还难得理顺。

“秀秀娘娘,您家在想哪个呀?”

“哎哟,鬼丫头,把人吓了一跳!”

秀秀说吓了一跳,是真的。像小伢偷偷从妈妈的糖罐子里拿了一块糖,被人撞见一样,心嘣咚嘣咚跳,两腮一时通红。

“想哪个,想你这个野丫头唦!”

“呀呀呀!娘娘扯谎,蝶儿不要您家想,蝶儿有人想!”在秀秀跟前,冯蝶儿露出了女儿天性。

想想也可怜。这丫头从小就没有了娘亲。冯先生虽然疼女儿,毕竟是女大避父,有些女儿家的私话私事,向哪个说咧!这丫头泼泼辣辣大大咧咧的样子,可能是渴望母爱不可得,给自己涂上一层自我保护的外壳吧?

“哎呀呀,姑娘家,那有这样说话的咧?如今的姑娘伢,真是大方得冇得名堂了!”

“哦哟,娘娘呃,您家几好看咯,真的,您家好漂亮哟!”

冯蝶儿不接秀秀的话茬,突然像发现了什么新鲜一样,汉口话夹官话,惊惊诧诧地嚷。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不对呀,一台戏,有两个女人就够了。”

随着嘎吱嘎吱的楼板响,刘宗祥人还没有上楼,声音就上了楼。

这种似乎有失矜持,有失绅士风度的时候,在刘宗祥,不多。也许是儿子的事情摆平了,出路也定下来了,他心里高兴罢。秀秀这样一想,心里又翻起一股回甜。儿子天天在身边,有时并不觉得他的存在。儿子不在跟前了,整个人,似乎从里到外都空了。刘宗祥高兴就好哦,对他的心脏有好处咧。

“您家今日么样这高兴咧?捡到了一包金子呀,还是捡到了一袋洋钱咧?”

“捡金子洋钱干么事?我还嫌这些东西少了哇?我捡人,捡个大活人回来!”

“您家是——”这是那家的个俊小伙?怎么上楼一点声音都冇得哪……秀秀还愣怔着,冯蝶儿已泪流满面扑上前了——“噢,噢!汉江,汉……江!嗯?爸爸咧?爹咧?”

意识到还有旁人在场,冯蝶儿两臂刚围上李汉江的脖子,就蓦地松开了。

“哟,还好,还好,还记得有个老爹,不简单哪不简单!”楼板又嘎吱嘎吱起来,响得沉缓。冯子高上来了。还是一身灰色长袍,一脸慈和的笑,遮盖了一路风尘。

“刘太太,秀秀!酒席叫来了,要不要开席呀汉柏妈!”

是张太太的声音。只有张太太,才对秀秀有这样复杂的称呼。这几个称呼,张太太是换着使用的。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她喊“刘太太”,只有她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直接喊秀秀,有汉柏在场,她偶尔也按她北方老家的习惯,母随儿称,叫“汉柏妈”。

秀秀只是答应了一声,就朝刘宗祥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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