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终于,他像嗜血的魔鬼,硬逞着一时之强,说,姜生,昨夜明明就是你想要的对吧?!你今天又何必惺惺作态?!
我不看他,本该羞愤难当,我却只是麻木无觉,仿佛,此刻他任何的言语,都不能让我再起波澜。
我的身体,它已经不属于我。
我的心,本来已经破碎,这个男人,却给我了最后的残忍。
我走去酒店大堂,点了餐,慢慢地吃下。
他就跟在我的身边,依然是嘲讽的眼神,他说,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心软?我告诉你,姜生,你和别的女人,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同,不过都是我的床伴而已!
终于,茫然中,我对着他笑了笑,我说,其实*更洋气。
他气结,只能说,你!
我说,芒果汁很好喝,你要不要?
黄昏的时候,我来到了海边。
沙滩前的悬崖处,是森森的绿意。
他跟在我的身后,突然开始紧张了,他说,姜生,你不会是……想不开吧?!
我回头看着他,冷静得可怕。我居然不恨他,不恨他占有我的身体,不恨他*我最后的自尊,我只是对着他笑,然后说,天佑,你看,海真美。
海风,吹起了我的长发。
我越是这样,他越是害怕起来。
可是,为什么,我却一点都不害怕呢?
我站在悬崖上,看着夕阳下的海,它就在我的不远处。
夕阳的余晖为大海点起了河灯,我想起了那个夜晚,千岛湖上的河灯。
我等了十七年,爱了十七年的男人,给我放过一串河灯啊——
千岛湖下有座城,我心里有个女孩叫姜生。
可如今,我却没有任何理由和勇气,甚至资格,回到他的身边。
我的身体,它不是我的。
我的心,它也已经不能自已。
那么,我还有什么,可以完整地给予?
我回头,看着程天佑慢慢地向我靠近,冲他笑了笑,说,天佑,对不起。
他吃惊地看着我,说,你……
我说,我尝试去爱过你的,只是,因为有了他……
因为有了他啊。
我缓缓地回过头,眼前似乎出现了幻影——大海之中,漂过了千岛湖上的那串河灯,还有那个我爱了十七年的男子,他站在海中央,对我微微地笑着。
我其实是来看海的,我不绝望,也不悲伤,我只是来看海的。
可是,仿佛被一个魔咒给牵引了,我走入了那片海中,那里有河灯,有他,有笑容,却再也没有悲伤。
所以,飞身跳下那一刻,我的心,宁静得如同千岛湖的月亮。
耳边,有风。
有飞鸟。
有自由。
我听到程天佑痛苦的呼唤声,撕心裂肺一般,他说,不要啊!姜生……
89 那我就陪你用七十年忘记
海风在我的耳边呼啸。
这一刻,我多么想抱住你,让你不要有恐惧。
我知道,生,我不是你最爱的人;甚至,死,我都不是那个你希望陪你死的人。
姜生,坠海这一刻,让我给你说说这些情话好吗?
那个男人啊,他用十七年让你爱上,那我就陪你用七十年忘记。
那时候,我们都老了。
一切纷扰都已不再重要。
什么最爱?什么唯一?
都不再重要。
流年定格了彼此。
我九十九,你九十一。
我已经老年痴呆,而你早已头发花白。
你可以很傲娇地对小重孙说,瞧,你外公那个傻老头追了我一辈子……可外婆的心里啊,一直还偷偷藏着另一个人……
我不会计较的,老太婆。
我只会咧着掉光了牙齿的嘴巴笑。
因为那个陪在你身边一辈子,保护你,照顾你的人,是我。
可我会吃醋的,老婆。
虽然已昏昏老矣,分不清眼前的你是我婶还是我妈。
我会和小重孙一起随地小便,让你着急让你气。
或者让小重孙推着轮椅上的我,拿着拐棍,找隔壁那个九十三岁了还对你不死心的凉老头干仗决斗。
如果他的老婆帮他揍我,老太婆,你也要来帮我啊。
……
如果上天能让我们活下去,那么这些小情话,我都要告诉你。
番外1
【一】
他坐在酒店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人很静,静得就像是刚从一场大梦中醒来一样。
原来,她的心,在他那里。
可笑的是,他自己却一直不知道。
他还不辞辛苦地飞到这里,想为她做好早餐,想让她感觉到幸福,可到头来,却是面对她在他房中的难堪。
还要听她亲口告诉自己,她爱的是他。
他叹了口气,到此结束吧,只要她能幸福,有什么不好的?
这时,酒店服务生送来了当日的报纸,还有水果。
他神情落寞,等待着老陈的到来,于是,随手去翻看那报纸,不想,报纸刚翻开,就听到老陈的敲门声。
他打开门,老陈站在外面,说,先生,我们该去机场了。
他点点头,放下手中刚刚展开的报纸,收拾起行囊。
然后,离开。
【二】
三亚这座城市的五月,很美。
海水很蓝,天也很蓝。
只是蓝得有些悲伤。
那份被翻开却没有看的报纸,就那样安静地留在了酒店中,等待着阅读到它的人,检阅它的忧伤。
报纸上,有一版是特大报道——深海浮尸。
上面写着:20xx年5月4日,亚龙湾海滩,发现两具身份不明的尸体,一男一女,女性尸体背包里有身份证件一张,姓名:姜生。身份证号:xxx……
【三】
飞机飞上了万里高空。
他突然感到隐隐的不安,却说不出什么原因。
他告诉自己,大概是累了吧。
闭上眼,再也看不到。
天空很蓝,如同大海,埋葬了谁的谁。
番外2
1、人生如戏
华灯初上,白日里的喧嚣渐渐散去。
落地窗前,整个城市的浮华尽显眼前,灯影交错,纸醉金迷。
他走到门前时,略略踟蹰了片刻,还是按下了门铃。
门铃的声音如同催命符,就像这些天来纠缠他的噩梦——那个叫程天佑的男人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贴在他的脑门上,随时可能枪响毙命。
这场噩梦,从他取消了印尼之行开始。
当时,程天恩警告过他,说程天佑在印尼已经埋伏下了暗杀他的人。他是那样高傲地嘲弄了程天恩的警告,可却也不能不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恐惧。
不愿言说。
老陈开门,将他迎进来之后,对斜靠在沙发上的男人微微欠身,说,先生……陆先生来了。
其实,老陈刚刚也愣住了,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跟凉生通报来人是陆文隽。大哥?很显然凉生会喷他一脸。大少爷?那也依然会被喷,分明就是陆家大少爷和二少爷的意思,凉生还是居于其下。不如就这么不咸不淡毫无感*彩的“陆先生”吧,至于他们两人愿意如何界定彼此的关系……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
暗影中,凉生对老陈说,你出去吧。
老陈离开之后,陆文隽看着黑暗的房间,问,你怎么不开灯?
凉生说,开不开灯,都是一样的黑。
陆文隽笑笑,说,也是。
凉生回头看看他,心里却清楚,他只是应和,并非真懂。
他此生,都被安排。六岁的魏家坪,十九岁的巴黎,被失忆,从“程”姓……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从无选择的命运。如今,这世界唯一所爱和牵挂的女子,也因为亚龙湾的一场海难,已经忘记了自己。
不。
她记得他。
只是不记得,曾爱他。
陆文隽见凉生不再说话,便沉默地静立在黑暗中,其实,他也已习惯了黑暗。
虽然在外界看来,他拥有很多,财富、名声、地位……但那些少年时代的创伤,一旦存在,此生无法豁免。
他恨他的父亲。
恨到想摧毁与之有关的一切,比如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这个叫凉生的男人。
但现在,他又不得不前来与他交好——周慕从国外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了他重重一耳光,说,不要以为你的所作所为我都不知道!老天长眼!他是你弟!
他一个趔趄,回父亲以冷笑,说,老天不长眼!你害死了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