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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囚-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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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服、警徽、肩章,他一买就是一个系列。

齐万春没有高估自己,但他高估了他的那两个草包保镖。平日里横眉怒目,手持大哥大俨然不可一世的两位保镖,见了左处长和他带来的干警,早惊得大气都不敢出,别说警察叫他们带路,就是叫他们学驴叫他们也会愉快地接受。

等到左处长他们砸开齐万春卧室的防盗门时,齐万春已经不见了。

破门时,齐万春的女人拚命喊:“谁呀?谁呀?我们老齐不在家,有事明天再说。”门开后,她就不喊了。

左处长一看室内的陈设纹丝不动,暗花地毯上干干净净,床上,床下,枕上,窗前,他都看了看,一双男人的拖鞋还在床底。玉兔型的烟灰缸在床头柜上,缸中灰烬中未尽的黄丝,鲜黄鲜黄。这些都不能证明齐万春在家,看罢卧床陈列,左处长又看了看那双手抱胸的女人,从那瘦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那女人除了高耸的颧骨不用剔就直接可以拿去熬汤外,其它地方倒还恰到好处,细打量,还有妖冶和妩媚的成份,只是这女人仿佛生下来就不会笑,不会哭。

“你们找齐万春干什么?你们气势汹汹地干什么?”

见左处长他们不搭理,她倒蛮横起来。

搜查了将近两个小时,迷宫似的四栋楼,大家像是用梳子篦了一遍,甚至空气里的每个分子都察看了一遍,依然不见齐万春,众干警略略有泄气。

保镖刚才说齐万春是在家的,再问,他们又支支吾吾起来。

“那我们走吧。”左队长下令。

齐万春老婆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有干警问:“这女人就这么算了?”

左处长笑笑道:“你看你,身为执法人员却不懂法律。如今可没有株连这一说。”这话等于是送给齐万春的老婆一颗定心丸。

左处长的目光在齐万春老婆的脸上稍停片刻,移开后又不无嘲讽地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好了,你可以继续你的美梦了。”

“走!把这两个保镖带去审问。”左队长吩咐道。“谁叫他们说谎,贻误了我们的时机。”

一个酒囊,一个饭袋,两个保镖如同角儿尚未长出来的绵羊,乖乖地被拽走了。

出了门,寂而又静的世界一半如同沉在黑水晶里,另一半叫月光映得影影绰绰。白腻得叫人发慌的月光顺着常青藤往下爬,妙龄期的秋虫嘁嘁的唱着情歌,渴睡的风,要钻入人的怀里睡上一觉。房子四周遍植的花卉,如今大都枯谢了,像黑漆托盘上白瓷碗内壁颜色淡淡景色萧疏的秋江寒林图。

左处长让手下和安宁县公安局的人带上那两个保镖开车去抓佘彤,自己却带着两名干警在围墙外的草丛里潜伏下来。

不必仰头看,天地之间,始终有一张正义而恢弘的大网在向上拉着,维系着这天地之间的平衡。每当大网要松松垮垮坠下来的时候,总有一些影响平衡的事物,如虚伪的道德,轻飘的法律,不义的战争和邪恶的人心,敲碎之后,或者霉烂之后从网中漏出,漏在地上,被人埋入土里。这样,这张大网又会重新获得张力,让人们看到希望的所在,看到希望不是可有可无。

“真阔气!简直赶得上宫殿。”对于久居都市,蜗于沉闷住房里的干警来说,齐万春私有的巍峨的四栋大楼,即使在月光下,依然显得那么高大。一排排圆柱能让人马上联想起澳洲风味的别墅来,想要他们不赞美,难。

“不过住在豪华的房子里,要是心里不踏实,那还不如住在简陋的渔船上。”一个干警不以为然地说道。

持赞美观点的干警觉得他的不以为然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正要反驳,被左处长制止了。

“嘘,不要说话。”

在枯草丛中潜伏了一个小时,晨光崭露出来。天空像昆虫的各色翅膀的大荟萃,有的一抹红,有的生灰,有的紫,有的赭,有的如丝绸烧焦处的淡黄,有的薄而透明,有的透明中有点模糊,摇曳的光线像它们脉络分明的纹路,一律振振欲飞。

齐万春的女人正鬼鬼祟祟地从铁栅的门洞里探出头来,先是朝四周看看,然后朝后招招手,招出来一个男人。男人大约四十来岁,背佝偻着,活像一只穿山甲,必是齐万春无疑。

左处长和两名干警看得一清二楚。

齐万春和他的女人一惊一乍、自己吓自己似地小步走着。

左处长等三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去,嗖嗖嗖,如同三枝林中的响箭。齐万春果真中了箭似地,瘫软在地上,好像大地的磁力对他格外起作用。齐万春的女人也跳起来,挨宰的鸡一样扑腾来扑腾去。一阵闹过,便披头散发起来。旋即又坐在地上,手拍膝盖,且骂且歌,好像不把昨夜的晚餐全倒腾出来,算她没本事。干警过去按住她,她却挣脱出手,五指握成拳,用拳头捶鼻子,那鼻子下面即刻飞舞出两条红绸带来。尖尖的指甲发疯似地往脸上抓,脸上印出道道红痕,如同彩虹。一面抓,女人还一面尖着嗓门喊:“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左处长厉声喝道:“你是不是真想过过挨打的瘾。”

齐万春的女人一怔,呆了片刻,便嚎啕大哭起来。最终,她还是被两名干警架了起来。

对讲机一传话出去,警车一阵风似地呜呜驶来,车上只有齐万秋和他的女人,左处长咬咬牙,没说话,佘彤没有被抓获,对他来说,多少有些遗憾。

当齐万春和齐万秋两兄弟,齐万春的女人和齐万秋的女人两妯娌在警车上相会时,两个男人的表情是沮丧,阴郁的,两个女人的表情是悲苦,怆然的。齐万秋的女人虽然名位居小,却比齐万春的女人年龄大,颜色也不如她光艳,她对齐万春的女人是既嫉妒又羡慕的。齐万春现在的女人是他的第二任妻子,他的第一任妻子在五年前不明不白地“自杀”了。但是否真的是自杀,至今仍是一个谜,安宁县的许多人都知道这个谜,但人们对于已经深埋至地层十米以下的谜是不大愿劳神费力将其挖出来的。

现在,齐万春的第二个女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让齐万秋的女人突然感到一阵快慰。看到她的难受,无疑可以提高自己喜悦的程度,齐万秋的女人想。但车子一阵猛烈的颠簸,让她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使她的喜悦登时土崩瓦解。她触景生情,不由地抽抽嗒嗒哭将起来。女人嘛,就是这样,黄豆大的快乐可以把她们抬到云霄;绿豆大的悲哀会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而且这快乐和悲哀可以完成在顷刻之间。

在去南章的路上,上了手铐的齐万春一句话都不想说,隔着防护玻璃,他听不到左处长他们的谈话。

“队长,那两个草包保镖为什么不一同押过来?”一名干警问左处长。干警们喜欢把左处长称为左队长,这样,多了一层亲热,少了一层因官气造成的隔阂。

“傻小子,权当是送给安宁公安局的礼物好了。”一名年纪大些的干警代左队长回答道。

“队长!真够神的你!我明白了你为什么不想先逮住齐万春的老婆……是为了引蛇出洞。”

左处长笑笑。

“队长,你怎么估计到齐万春一定在家?”

“你想想枕头上会有什么?”

“难道你看到了枕头上的头发?长的是女人的头发,短的便是男人的头发……是不是这样?”

“如果枕头上没有头发呢?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哎,我真想不出来。队长,我哪有您的火眼金睛厉害呢,还是你告诉我吧。”

“我是从枕头上的凹痕来判断的。”

“哦。”

“不仅从枕头的凹痕来判断,还有床上的两个枕头,一左一右两个枕头,假如是一个人睡,枕头一般摆放在中间,人也自然睡在中间。我们进去时,看到齐万春的女人睡在一边,那么,那空着的另一边呢?……不言而喻了。还有第三个原因:男人的体臭,我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男人的体臭。”

“我明白了。所以你就假装撤走,然后出其不意。那么,你如何知道齐万春一定会出来呢?”

“迟早要出来,他在里面一天就要提心吊胆一天,在里面一个小时就要担惊受怕一个小时。”

“嘿,还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那么多暗房、假门什么的,又有何用?”

左处长说:“我估计他一定是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了,估计离卧房的阳台不远。”

车子迎着东方的万道霞光在行驶,多么美妙的阳光,简直可以拿去酿造甘美芬芳的香槟酒。偶尔闪过的一道光柱,恰可剪作插入香槟酒中的吸管。造物主的安排使人类的想象尽可能地符合自己的心情……也难怪,自私的喜悦。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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