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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时听到妈妈的声音，抬起头笑的甜腻：“妈妈。”
慕早早看着小家伙的笑容，感觉整颗心都要融化了。时时真是完美的遗传了苏言之那温暖人心的笑，而且爷俩越来越像了。已经快四岁的时时，就像是慕早早小时候印象中的苏言之。她有时候会恍然觉得他们都还没有长大，二十多年，怎么可以过的这么快。
“诊所有陆深看着，公司那边我去英国之前就请了年假，现在还是假期。”苏言之说。
“陆深不是还要打理陆氏么。”慕早早问。
“公司里有陆铭，而且还有老爷子在背后指点。今天是周末，陆深可以偷偷懒。”
“你准备一直这样下去么？”慕早早迈步走到苏言之身边，在时时的垫子上坐下身来。
“你是说工作的事？”苏言之问。
见慕早早点头，苏言之继续道：“你希望我离开公司么？”
“那天晚上不是说过么，我不是希望你怎么样，只是不想看你这么累。而且我觉得打理公司比当心理医生累多了。”
“为什么？”苏言之有些好奇的望着慕早早。她又没打理过公司，再说了，苏言之道：“整天面对一群情绪有问题的人，也挺累的。”
“我反倒觉得，那些肯寻求医生帮助的患者，至少能勇敢面对自己的情绪病。可公司里面你要面对的，很多都是一些不知道自己有病的人。应付那些人，要难多了。”
“所以你觉得我离开公司比较好？”苏言之问。
慕早早嘴角狠狠抽了抽，不想继续跟苏言之说话。她的意思都表达的这么明显了，这男人怎么就跟没听到似的。
“你要是不想我在苏氏，我就辞职。不过，不是现在。”苏言之道。
“我没有不想你在苏氏，我只是不想你太累。”慕早早感觉心很累，怎么就是跟这个男人说不通呢？
“嗯。”苏言之点点头，抿嘴笑着低下头，又跟儿子一起玩游戏去了。
看着苏言之忽然安静下来，慕早早感觉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苏言之自然不会说，他之所以一直跟慕早早咬文嚼字，不过是想听慕早早亲口说‘我不希望你太累’。如果不是慕早早明显已经不耐烦，苏言之真不介意这样跟她说上一整天。
…
第三九四章：你竟然还活着
慕早早吃过早饭，要去超市给时时置办一些日用品。
苏言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在家里好好陪儿子吧，超市又不远，我自己开车过去就可以了。”慕早早穿上外套，往外面走去。
“爸爸，陪人家玩车车嘛。”时时扬起小脸，嘟着嘴望着苏言之。
慕早早无奈撇了撇嘴：“赶紧好好给他树立男子汉的榜样，整天人家人家的，不看衣服还以为是个小公主呢。”
“那就当小公主养呗。”苏言之求之不得。
“瞎说，到时候长成个娘娘腔，喜欢男人，我看你还有没有机会抱孙子。”慕早早白了苏言之一眼，又道：“要我说，就是怀孕那会儿你非要女儿。买的小衣服小玩具都是给女儿的，所以时时才变成这样。你要不好好给我教成男子汉，我不会原谅你的。”
慕早早自然是开玩笑，不过苏言之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万一时时长大了真成了个娘娘腔怎么办？他苏言之一世英名，可不想毁在儿子身上。
“那你别买太多。早点回来，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苏言之不放心道。
“知道啦，我有不是三岁小孩，这几年一个人在英国也没见走丢了。”慕早早虽是这样说，但有个人关心，还是很幸福的。
出门下楼，开车出了小区。
一辆白色的小轿车，悄悄跟在黑色奥迪的车子后面。
慕早早的车子在超市门口停了下来，那辆白色的小轿车也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从超市买了东西出来，慕早早上车开回家。那辆白色的小轿车，又跟着慕早早一起回家。
慕婉晴醒过来的时候，入目是周边清一色的白。看到头顶挂着的生理盐水，才知道自己现在在医院。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慕婉晴眼睛四处打量：是雷启明送她来医院的么？
门外有护士进来，帮慕婉晴换药。
“你好，我想问一下，是谁送我来的医院？”慕婉晴勉强笑了笑，干裂的嘴唇有些疼，她极力忍着。
护士有些不确定：“好像是救护车把你接来的。”
“没有人送我？”慕婉晴不愿意相信。
护士摇摇头，安静的帮她换了药，迈步离开病房。
慕婉晴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雷启明竟真的狠心如此对她。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她也已经极力改变自己。可事实呢？对于别人来说，不管慕婉晴有多努力去变好，在他们眼里，都微不足道。
她自己撤掉了针管，头脑还昏昏沉沉的，但她不能再浪费时间。
雷启明不肯帮忙，慕婉晴只能再找别人。反正她不会让妈妈在监狱里终老。
从医院里一出来，慕婉晴看到了一个不是很熟的熟人。
“慕婉晴，你竟然还活着？”说话的人是李舒梦。三四年没见，当初那个高中同学，如今一身名牌，背着一个古琦包包，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像一个贵妇人。她跟慕婉晴同岁，如今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想当初在学校里的时候，慕婉晴没少奚落她，没想到，世事难料。
慕婉晴因为还发着烧，此刻头脑昏沉。站在马路边上，看着来往车辆，竟然一辆出租车都没有。
“怎么不理人呢，看你脸色不好，不会是生病了吧？”李舒梦说话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慕婉晴不想搭理她，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看着来往车辆，慕婉晴有些焦躁。
“你去哪，要不我送你？”李舒梦手里拿着一个车钥匙，按开了保险。不远处一辆红色兰博基尼车灯亮了亮。像是在对慕婉晴炫耀。
慕婉晴忍着心头的不悦，头疼的难受，她没有多做理会。
“对了。”李舒梦似乎没准备这么轻易放过她，笑着问：“这么多年都没见你，听说你的孩子掉了。后来出国了。现在怎么样？有男朋友了么？”
李舒梦深知慕婉晴最痛的地方，一刀一刀，让她渐渐有些忍不下去。
她冷着一张脸，转头瞪着李舒梦：“给人做情妇的感觉怎么样？看你这么显摆，就不怕人家正室找人揍你？”
“你！”李舒梦心头一震，没想到慕婉晴竟然一下子猜到她在给有钱人做情妇。
“不用生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至少你还有副完整的皮囊可以卖，不像我。”慕婉晴声音之中透着悲凉，那是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哀伤。
听慕婉晴的意思，好像并不是有意攻击李舒梦。她也就放松下来。
“怎么回事？或许我真能帮你。”李舒梦声音平缓了一些。
当年慕婉晴经历的事情，她也听说过。虽说那时候她真恨不得让慕婉晴不得好死。毕竟她那么狠心的对待早大。可后来一直都没有听到关于慕婉晴的消息，李舒梦跟爸爸闹翻之后，高中毕业去上了一个专科医学院，因为爸爸不给她生活费，而李舒梦又习惯了那种奢侈的日子。看着周围有女同学出入名车接送，她也走上了这样一条道路。
正如慕婉晴所说，她有一个还算不错的皮囊可以卖。如今大学毕业了，李舒梦想要回中海这边好好找份工作。没想到来医院应聘的时候，能够碰上慕婉晴。
“把你的好心收起来吧，我不需要。”慕婉晴白了她一眼，丝毫不领情。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骄傲。现在你还有什么啊？我听说那次意外之后，你连生育能力都没有了。你连个完整的女人都算不上了，还不肯认清现实么？你输了，慕婉晴，你一败涂地。”李舒梦穿着高跟鞋，一手提着古琦包，另一只手拿着豪车的钥匙。站在马路边缘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慕婉晴。
一句话，像是最利的箭，狠狠刺在慕婉晴心头。
想起她曾经经历的那些，想起慕早早现在过着的幸福生活原本该属于她才对，想着妈妈此时此刻还被关在冰冷的牢狱里。慕婉晴身子忍不住渐渐发抖。尤其是两只手，抖的最厉害。
李舒梦自然发现了慕婉晴的异常，脸上讥讽更甚：“哎，没想到你现在抗压能力也这么l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