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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启明干脆实话实说：“是我问的阮阮。因为我一直反对早早跟你在一起，我甚至、甚至想过破坏你跟早早之间的关系。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男人能够配得上早早，男人都太脏了。后来阮阮一直试图说服我，最后她说起五年前的事情。我才知道，原来你那么爱她。”
也正是这样，雷启明才真正放心让苏言之守在慕早早身边，没有再从中破坏。
“爱么？”苏言之破天荒的并没有生气，有些木讷的端着酒杯。几杯酒下肚，喝的有点急，虽然不至于喝醉，但是整个人都有些晕晕的。
如果爱的话，他会这么自私的不想让慕早早恢复记忆么？
如果爱的话，他应该希望慕早早开心才对，为什么因为她跟陆铭走的那么近，这么生气。气到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这是爱么？这不是爱吧。
真正爱一个人，不是只要她幸福就好么？
可苏言之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还不爱。阮阮都跟我说了，早早大学的时候，对你态度特别差。虽然小时候我们一起玩，不过早早对你也没什么特别的，倒是对陆铭比较有好感一些。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早早这些年不跟陆铭联系了，反正我也不希望早早跟任何男人靠的近，我也没多想。原来五年前，发生过那样的事情。”雷启明叹了口气，端起酒瓶才发现，酒瓶里面已经没有酒了。
叫来酒保，重新上了一沓。
雷启明继续开口：“言之，要我说，已经过去的事情，你就别太在意了。毕竟现在你才是她老公。”
“不在意？”苏言之哼哼冷笑，转头盯着雷启明，眼神有些吓人。
雷启明往后缩了缩身子。
“我怎么能不在意？你以为我想在意？你来教教我，怎么样才能不在意？”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叫嚣：“从第一次见面，她就住进我的心里。每一天，每一天。不管日子多难熬，只要一想起她的笑脸，就有力气从黑暗中爬出来，继续坚持着走下去。这么多年啊，你以为我是怎么走出来的？你以为当年那个自闭症的小男孩，后来那个狂躁症的男人，是怎么好的啊？”
雷启明有些被这样的苏言之吓到。他不是没见过苏言之发火，但是从来没看苏言之这么情绪化过。他生气，顶多不理人，或者吼一顿。但是没有像现在这样歇斯底里。
苏言之却不管雷启明怎么想，很多事在心里憋得久了，他难受。
如今仿佛忽然找到了一个爆发点，再也制止不住。
“你懂那种感觉吗？明明心里爱的要死，却还要强忍着那份喜欢，口口声声的跟她说：‘我们是好朋友。’鬼他妈才想跟她做好朋友，我想要跟她恋爱，结婚，一生一世一辈子啊。”苏言之深吸了一口气，仰头靠在沙发上，望着不远处五颜六色的镭射灯，有些无奈的哼笑：“这么多年，从第一次在你们家见到她，那时候，她才五岁吧？一直到她妈妈去世，我们才有机会说得上话。我算算……整整二十年了。启明，你试过爱一个人二十年是什么感觉么？”
雷启明点点头：“我爱了她，二十五年。”
从慕早早出生，一直到现在。
“可你比我幸运啊！至少你参与过她的生命，至少她把你当最亲近的人啊。可我呢？你知道被你最心爱的人讨厌是什么感觉么？你那么那么喜欢她啊，可她后来见到你，只会说你‘恶心’‘讨厌’。把你所有的心意撕的粉碎，然后转头跟别的男人谈笑风生。这种绝望……那么的绝望……”
苏言之闭上眼睛，喉结动了动。眼角，滑落一丝晶莹。
若不是这酒吧的黑暗和喧闹，若不是桌上那些酒精的麻痹与迷醉。这些话，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对任何人讲。
可憋在心里那么久，真的难受啊。
雷启明沉默下来，没有再说话。
苏言之说得对，比起来，他的确是幸运的。虽然自己没有机会跟慕早早表白，但至少，在慕早早的心里，这个‘启明哥’的位子，也是很重要的。只要能够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还哪管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只要这辈子能跟她有点联系，就算不能*人，至少可以是兄妹，想想也就释然了。
良久的沉默，被雷启明打破：“但至少，她现在是你的妻子了，不是么？”
这是雷启明一直奢望的事情，却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让那个他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小公主，成了别人的女人。
“有什么用。”苏言之言语中透露着绝望：“她总是要记起一切的，这样的温存，我还能贪恋多久？现在就已经跟陆铭走的这么近了，我跟她之间，命中注定就不会有相交的点。”
“别那么绝望，人是感情动物，早早那么善良，她不会那么绝情的。就算记起了五年前的事情，她也不会再对你那么冷淡的。”
“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年，我们都可以和谐相处。为什么从五年前开始，她就不理我了么？”苏言之端起桌上一杯酒，这次没有一饮而尽，而是放在唇边，一点一点的啜饮着。
雷启明摇了摇头。他没问，阮阮也没说。
“你知道慕早早的妈妈是怎么死的么？”苏言之又问。
雷启明摇摇头：“不是说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瓶砸死的么？”
苏言之摇了摇头。
…
第一三六章：言之没回家
苏家在整个中海市的势力，远远不止首富那么简单。当年出了事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封锁了所有的消息，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而真正的当事人，也不想再提起那些事。
别说是雷启明了，就连雷阮沁，估计也不知道那件事。
“如果你知道，你的母亲，被你最爱的人的母亲杀死了，你还会跟你最爱的人在一起么？”苏言之没有去看雷启明，只是淡淡的开口说着。
音乐声太大，雷启明没听清苏言之说的是什么，他一皱眉，大声音问：“言之，你说什么？音乐声太大，你再说一遍？”
苏言之摇了摇头：“不说了，不说了，陪我喝酒。”
端起酒杯，跟雷启明面前的杯子碰了碰，也不管雷启明喝不喝，自顾自的端起酒杯，仰头灌了进去。
旁边雷启明嘴角一抽：“哥啊，到底是让你来陪我喝酒的，还是我陪你喝酒的？”
苏言之不做声，只是静静的陶醉在这酒精的麻痹当中。他有多久没有过这种喝醉的感觉了。
酒吧外面的停车场，苏言之的黑色奥迪车子里，前面手机不停的闪烁着。一直到后来，手机闪烁到没电，屏幕黑了下去，再也亮不起来了。
别墅里，慕早早守着一桌子饭菜。苏言之最爱吃的红烧鱼，素炒的青菜，香喷喷的大米饭。还有桌上醒酒器里面的红酒。
慕早早知道自己今天陪了陆小小一天，有些忽略苏言之了。但是面对陆小小的请求，她真的很难拒绝。所以才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想要好好跟苏言之吃一顿晚饭，缓和一下气氛。
慕早早不会做饭，桌上的很多青菜，卖相并不是很好。这个红烧鱼，是刚才打电话问的阮阮。煎鱼的时候，滚烫的油，从锅里面溅了出来，烫的慕早早手背起了好几个水泡。虽然这红烧鱼有些烂，不过她尝了尝盘底的汤，味道总归是可以的。
只是，这一切做好之后，再打电话给苏言之，还是没人接。
八点了，她守着一桌子菜，一下一下的，用筷子无聊的打着桌子。
九点了，慕早早将桌上的菜放进微波炉里面一样一样的重新热了一遍，再次打苏言之的电话，还是没打通。
她想打电话问问陆深，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陆深的手机号。
陆铭是陆深的亲哥，肯定知道陆深的号码吧？
无奈之下，将电话拨给了陆铭。
此时陆小小还在睡觉，看样子今天真是累坏了。陆铭正对着电脑研究着明天局里要用到的一份立案调查报表，手机放在键盘旁边。他每工作几分钟，就会下意识拿起手机看一眼。虽然明明知道，那个备注为‘早安’的电话不会响起，可还是不受控制的一直注意着。
正可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一直安静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而屏幕上的备注，正是‘早安’二字。
纵使陆铭这么淡定的一个人，此刻也明显的察觉到心跳加剧。
他深呼吸了几次，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手指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