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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京有张床-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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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签证,两年内能拿下就算吉星高照啦。还不说这几年不但挣不了钱,还得倒花两三万呢。加上前面考试的钱,没三四万拿不下来。”

“天啦,我听得脑袋都大啦。”我弟弟说。

“咋这么贵啊?”我姐姐大吃一惊。

“GRE考一次就要一千多,考托福一次也是六七百,很多人考好几次。还要去北京培训,一个班就是一千多,GRE和托福两个班都得上,有的人上几次,还有上千元的资料费,北京几个月的食宿费,北京和靀城的交通费,十多个美国学校申请费,还有去领事馆的交通费和签证费,签证一次就一百美元,连签三次能过关算幸运……你们算算要多少钱?”我一股脑地列举出来,再补充说,“即使过去了,读三四年或七八年书,拿到学位才能找工作,找到工作两三年才能拿绿卡。”

“啥叫绿卡?”我妈问。

“简单说,就是美国户口。有了那玩意,你才能在美国合法地生活工作。”我说。

我姐姐眼睛都大了:“天哪,差不多要十年!这代价也太大了,你自己好好考虑。”

“这和十年有期徒刑有啥区别?我算是被考住啦。”我仰天花板长啸。

无论文化高低职业贵贱社会属性,但凡中国人总是不可理喻地认为,读书就是走正道,甚至不计后果。果然,我妈沉思了一会,说:“这个我支持,你以前读书就不认真,要不也不会考到那个学校。这也是个机会,几年也值得,老婆也找到了,总比白晃下去好。至于钱的问题,想办法吧。”

“我不适合读书,我适合写书。”我大言不惭。

“写书?你写的书在哪?这次有眉目了吧?”我妈数落我。

“编辑很喜欢,但要修改。我可没时间耗在那上面了,爱出不出。”我无所谓的样子。

“我忘了问了。”我妈迟疑了一下,问,“去美国读书可以要小孩吗?”

“当然,出去之前就要结婚嘛。嗨,八字还没一撇呢。”我说。

在我和我妈的影响下,家人迅速统一了思想。我也马上制定了详尽的计划:每天七点起床,晚上十二点睡觉,一周休息一天……看着这个计划,我觉得头皮发麻,后脊背凉飕飕的。

一切皆有可能?我一塌糊涂的生活似乎不可思议地发生了逆转。长期动荡不安的生活,已让我滋生了不可遏制的种种胡作非为的危险苗头,如果就这样烂滚龙一样滚下去,迟早会走上不齿于人类的不归路。我为迎接大洋彼岸的新生活做好了思想上的准备,只等一年后彤彤来接我。告别青春以来,我再次对生活充满了玫瑰色般的梦想。剩下的,就是重新拿起书本,一路考过去。这事不好玩,但很多时候事情一旦开始,你TMD就得硬着头皮玩下去。我还有点自知之明,这绝对是我自救于水火通向幸福的末班车了。

我完全恢复了当年高考时的状态。闭门不出,一切热闹熟视无睹,一切电话敬谢不敏,电视基本与我绝缘,连“新闻咸播”和“幸运250”都戒了。偶尔瞅一眼股市,气急败坏,索性懒得再看。所有家务与我无关,所有好吃的都给我送来。我妈小心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我成了一个肩负重任而又恬不知耻的寄生虫。

2

武彤彤走之前那一个礼拜,天天和我煲电话粥,说不完的甜言蜜语道不尽的卿卿我我。我对她讲了我的考试计划,她觉得安排得很合理,但不要太累了。

午夜,第一个越洋电话把我从梦中惊醒。彤彤的声音不太清晰:“哈哈,我到地球另一面啦。你睡了吗?”

“都做了几个梦了。”我打着哈欠。

“是吗?梦见我了吗?”

“你说呢?”

“我哪儿知道啊?”她笑,“那我改天打给你啊,你肯定累坏了。”

“没事,反正也醒了。安顿好了吗?”

“正收拾呢,房子是同学帮着找的。还行。”

“感觉咋样?”

“很兴奋,第一印象是天壤之别。”

“天堂呵。”

“倒不致于,但绝对一片净土,蓝天碧云,参天大树,芳草茵茵,鸟语花香。这里真是太干净啦,简直一尘不染。”武彤彤兴奋莫名,“皮鞋不用刷了,鼻孔不干燥了,咽喉不疼了,肠胃也舒服啦,例假也不紊乱了。”

“才去几天啊,这也知道啦?”

“这个——据其他师太说是这样。”

“那我就放心啦。”

“不放心又怎样啊?”她笑,又诉苦,“东西吃不惯,一想起我们去的那些餐馆就垂涎三尺唾液横飞。”

“也太夸张啦。咱中国人就是一群吃货,一个人要想获得灵魂的自由,首先必须摆脱味觉的囚禁。”

“这句话谁说的?”

“谁说的?我就不能说出这种话来吗?”

“挺有意思。”

“当然啦,你想啊,人和猪的主要区别在哪儿啊?除了人能使心眼子、直立行走和——偷情以外。”

“我明白了。”武彤彤笑得差点岔了气,话筒里传来噼噼啪啪的气息响。我问她学校咋样,她又兴奋起来,“又大又漂亮,跟公园没区别,而且没围墙;我这个学校校园比北大清华加在一块还大十个,校内都有公交线路,很多学生都有车。”

“牛逼!这下傻眼了吧,我估计就跟一百年前外省人于连去巴黎。”我笑。

“你能不能别用刘姥姥的眼光推测他人啊?”她笑。

聊了一会我的复习情况,她说明天再给我电话,挂了。电话把我妈也吵醒了,来到我房间,问了问情况,不停赞叹“这女子真有本事”,进而觉得她儿子也挺有本事,非常满意地回去睡了。

次日清晨,越洋电话又打来,武彤彤让我记下她的新电子邮箱和电话,又核实了我的地址,说即将来信和照片,也让我再给她寄几张照片。我问:“你不是有了吗?”

“那是标准照,一点也不生活化。”彤彤说,“一帮师太聚会时都把自己男友或老公照片拿出来展览呢。”

“你就别拿我丢人现眼啦。”

“广大师太一致认为,小子还有点姿色。作家我见得多了,个个长得偷工减料,鬼斧神工。”

“啥叫姿色啊?你拿的参照系也太低啦,美男都是跟恩来精卫张少帅比,没听说跟武大郎比的。”

我选了几张搔首弄姿装腔作势的照片,寄了过去。

如何消解相思之苦让人抓狂,在那个电信向互联网过渡的青黄不接的时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声讯方式更折磨人。除了频繁而漫长的电话粥,我们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电话激情。无数个寂寥的夜晚或凌晨,我们小心翼翼地躲在被窝里,通过一根细细的金属线上的电流声,地球两端两个孤寂的灵魂被连接起来,体会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既虚拟又坚实的美妙声波,在幻想中抚摸着对方的灵与肉,强烈感应着彼此的微妙反应,时而攀上惊心动魄的波峰,时而滑入不可名状的波谷,羞荣交加,意兴阑珊。

3

“纽东方”资料到了,沉甸甸一大箱。复习比想像的难,我毕竟已离校七八年了,除了刚毕业自考了几门,偶尔翻译点东西换点零花钱,基本没摸专业书。仅有的那点法语知识早已皮毛不存了。我调整计划,将法语考试挪到最后,找个机会上个培训班。不久,一切有条不紊地推进着,我感觉渐入佳境。

武彤彤来信了,中英文夹杂,优美而挚烈。除了描述留学生活,全是关于爱情、思念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最后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看得我泪眼婆娑一塌糊涂,当即以一个饱经沧桑的文学青年所能采用的最好修辞并不惜套用大尾巴狼名言回鸿一封。当时靀城对互联网、电子邮件还一片茫然,就鸿雁传书吧,我坚信这古老的联络方式最为真挚。

随信寄来几张照片。一张是聚会,绿茵茵的草坪上铺着白布,摆满食品和饮料,五颜六色的学生盘腿而坐,大快朵颐笑逐颜开,一白人小子拨弄吉他。远处是奇异庞大建筑,疑似图书馆,又像音乐厅。另一张则是她给洋学生上课,墨绿色板上写着几个汉字:天、地、人、和……彤彤正忽悠博大精深不着边际的中国文化呢。

我妈戴上老花镜看了一会,说:“彤彤长得还是不错,只是忙事业不爱打扮,很耐看。人嘛,最终还是要看内在。”

我开玩笑:“你年轻时要是丑了,老爸会看上你吗?”

“嗨,时代不同了,情况也不同嘛。”

武彤彤平均两三天打一次电话。常在深更半夜或黎明时分,每次电话粥平均时间约莫一节课,最长的一次发生在周末,居然聊了四个多小时,聊得两人都睡着了,直到她卡里的钱用完,自然断了。对她的电话,既渴望又惧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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