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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良珏被推出手术室，身为她的未婚夫，我当然是立刻上去探望她的情况！所以我并没有发现陶诗西祖母的异常。”章际理直气壮。
“你难道就紧紧盯着莫良珏的脸，直到莫良珏被杀？”
“当然！”
“你的记忆不会如此差吧？根据柯影从警方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同时这也是我恰好听到的消息，你当时一看到刀子就先面如土色，坐在地上。如果你那么爱莫良珏，看到陶诗西的祖母亮刀子的时候，你难道不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吗？你眼睁睁地坐在地上看着你的未婚妻刚踏出鬼门关就再一次被杀？还有，你刚刚不是说你一直盯着莫良珏直到她被杀都没发现别处动静吗？可在警察眼中你是看到陶诗西祖母亮刀子，并且看着刀子捅入莫良珏的心口。”
章际嗤笑道：“不要在跟我玩文字游戏了。我对当日事实在记不清了，喋血变故瞬间发生，眨眼天人永隔，我意识混乱了，所以我的每次回忆可能都会有点不同，这很正常
吧？你说我当时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良珏被杀，的确，我也一直痛恨自己当时的软弱和无能，可是，我当时确实是没反应过来，我又不是经受过特种训练的人。这些能指控我什么呢？一个窝囊废的未婚夫？可以。我接受。”
湛明婵说：“一个看到老太太拿刀子就能坐在地上的男人是不会有能耐找来我身后这批人的。恐怕是你一直在跟陶家那里泄露莫良珏的行踪，甚至煽风点火。”
“陶诗西的祖母杀了莫良珏，这是很多人看到的。”章际笑了，“就算是我言语有失，也顶多是我人际沟通有问题，无心之过——行了，别废话了，你拖延时间也没用，柯影不会来的，她是个孝顺的女儿。”
湛明婵摇头，真不知齐家在做什么，他们不会蠢到只保护柯影吧？还是说冷血到只利用柯影达到目的就好，其余人不管了呢？
“我知道柯影身边似乎有人在保护她。那又如何？我身为柯影的前未婚夫，邀请前岳父母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去温泉洗浴顺便谈谈我和柯影的某些事总可以吧？谁会起疑心呢？”章际仿佛看透了湛明婵的心思，得意洋洋道，“至于是谁在保护柯影和她那个躺在医院的弟弟，大概也是对柯影手里的东西感兴趣的。这个我不惊讶。梁家毕竟也是得罪过不少人的。”他顿了顿，说，“怎么？你不会以为我一个人可以做出这么大的事来吧？”
“你做的勾当，梁金凯应该也有份。”湛明婵道，“但是你很巧妙地以他当挡箭牌，给自己准备后路。你眼光着实放得长远。你在外人面前，尤其是柯影面前，一直都在扮演一个被梁金凯所威胁的好人，你把所有的脏水都统统泼到梁金凯身上，让柯影认为只要出了坏事，就一定是梁金凯做的。其实那时候你也不确定日后会发生什么，但你还是谨慎地在身边每个人面前装扮自己。而柯影的确如你所愿，从始至终她都认定是梁金凯在背后捣鬼，包括绑架她威胁她，打伤她的弟弟甚至陶诗西的死亡，她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这些都是梁金凯做的。即便日后她被警方问询了，她所提供的一定是对梁金凯不利的消息。而忽略了你。其实，我对你们事务所的账目和假钞无兴趣，我关注的是陶诗西、莫良珏的死亡，以及简画蝶。”
章际挑眉，说吧，蠢女人，让你先说个够，今日是你和柯影的单独约会，还约在这样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僻静地方，料你也没什么后援了。
湛明婵打量着章际的面色，见他对‘简画蝶’没什么反应，便继续道：“陶诗西是你推下去的，莫良珏是你借了陶诗西祖母的手给弄死的。而一切的起因大概是
因为柯影的报复。她为了报复莫良珏和你的背叛，把平时从你那里收藏来的假钞还有账本复印件分别寄送给两个人，一个是陶诗西，一个是莫良珏。这一点，柯影虽然没有如实写出来，但是结合一下整件事情和事务所目前的问题，再看看柯影的春秋笔法，也不难猜出来。
当然，柯影还要更坏一点。光寄东西有什么用？最关键的是要让嫌犯知道他们的命门让人家握了。平时你不断地用一个不肯做帐、最后出车祸而亡的会计师的事情来说明梁金凯的狠辣绝情，柯影记在了心里。我不清楚她到底做了什么，但是至少她是想方设法，要让梁金凯知道莫良珏和陶诗西手里有一批证据。她希望借助梁金凯的手，干掉这两个人。但是很可惜，她大概是出了一点漏子，以至于梁金凯没得到消息，倒是让你，章际半途中截获了这个情报。”
章际笑了，“柯影不算太蠢，她的计划很细致。她制造了一份莫良珏的履历，发到猎头网上，意图让梁金凯认为莫良珏既然都准备跳槽了，必是有背叛之心。至于和梁金凯联系，是的，她买了个新号，给梁金凯发短信，告发莫良珏。但是很不幸，梁金凯那么忙的人，他怎么可能时时处处都亲历亲为呢？浏览关注猎头网，是他交给我的任务。还有那个手机，柯影从我的手机里找到的梁金凯的号码，但其实那个号码是个纯粹的工作号，梁金凯早就交给我管理了。当然，他暗地里或许会查，看看我有没有隐瞒某些电话或者信息之类。不过我自然是经受住了考验，才能有在事务所的地位啊。”
☆、第二十章 真相（下）
“柯影制造的简历、发送的短信，其实根本就没传达到梁金凯那里，而是让你截住了。”湛明婵道，“我猜陶诗西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是什么，而莫良珏是学这个的，很快就发现问题。但你是莫良珏的未婚夫，很容易就搞定莫良珏，估计也是把脏水泼到梁金凯身上。但是你并不放心她，何况还有那个陶诗西，更是一个说不准的变数。你最终，还是感觉，死人，才是最保险的人。所以你决定杀了她们。”
章际冷笑。
“我想，是你哄着莫良珏偷偷搬回到旧居的吧？你只是想就近监视陶诗西，看看有没有可趁之机。但是你大概一直都没找到好的机会。终于，某一天晚上，你发现莫良珏深更半夜、披着你的衣服，匆匆跑了出去。或许当时你问过她要去做什么，她或许是回答了你，要去追陶诗西。于是，你计上心来，在暗中跟着莫良珏和陶诗西，一直跟到学校。并且在她们之后，你也翻过了电动门。但是这一幕都被路过的一个妓@女董梅芳看到了。”湛明婵顿了顿，“做这行生意的人，大多数都比较有眼色，所以她们一般不会理会翻学校电动门这样的事。我想她只是看到你们翻电动门，同时注意到莫良珏穿得是男人的羽绒服，但并没有关注别的，也不会目睹陶诗西坠楼。那么我想知道你在事后是如何找到她的？”
章际笑道：“是她主动找上我的。她知道学校那天晚上死人了，就用了点心思，找上了我。没办法，我身为莫良珏的未婚夫，也是个认识陶诗西的人，我不可能不去一趟现场啊。那个不要脸的婊@子真他@妈有心眼，为了讹一笔钱，竟然连生意都不做了，就在那地方蹲点，比条子都敬业。也罢，她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我无情了。”
湛明婵道：“好。我们回到那天晚上，你翻过门后，跟着她们爬上楼，到了楼顶——章际，你看到什么了？”
章际说：“我离得不远，但也绝对不近。又是半夜，那么黑，我怎么看得清呢？我只知道她们刚开始还在谈话，语气平缓，之后那声音越来越大，发展成为争执。然后我看到她们开始推搡。”
“是陶诗西在推莫良珏吧？”
“是啊。”章际也开始慢慢回忆，“莫良珏想把我的羽绒服给陶诗西披上，陶诗西不干。然后她们还在叫喊一些话，都有点歇斯底里……”
“她们都说什么了？你还记得住吗？”湛明婵柔声道，“我相信你一定会记住，因为那晚，太古怪了。”
在陶诗西和莫良珏都身亡的时候，章际，反而成了她窥视那晚细节的见证人了。
章际想了想，“那天晚上是
很怪异……都是些莫名其妙的话……她们提到最多的，是‘怪物’。”章际眸光一亮，“她们似乎是在说，一个长翅膀的怪物回来了她们还在说，那是谁的妈妈。”
“谁的妈妈？”
章际蹙眉，“……成灿。对，她们喊叫过这个名字。对，我听见陶诗西说，是成灿的妈妈，她看到了翅膀。还看到一个女人，她说那是成灿的妈妈。莫良珏一直让她冷静。但后来她也说，当年的怪物回来了，因为她亲眼看到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