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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羲豢醇磺蠴K,湛修慈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只是她听见了,她都可以忍忍心,不管了。但是苏琳,但是季警官,都是活生生的人。还有那个信任她的曾警官,还有薛维琦……她不敢去想像,当自己放弃而偷偷逃跑后,他们会是用一种怎样的目光看着她的后背。她只是感觉那目光,自己承受不来。
慢慢的,她眼中涌上了泪水,她不知这泪水为谁而流,可那些咸咸的水滴就是不争气的一点点落下去。她又素来倔强,抿着嘴唇低下头,一动不动。
当然,湛修慈只会比她还能忍,低头继续批阅他的文件,你爱哭,那就随便你哭去。
“您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许久,湛明婵喃喃道,声音微微哽咽。
湛修慈瞥了女儿一眼,沉默片刻,“看不清对手,是最可怕的……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都半年了,发生了那么多事,你竟然一点都没想到点子上,和齐家那些笨蛋有一拼了。”
☆、第五章 叶姗昏倒
寒风肆虐,天色沉了一个白日。
越接近冬至,白天就越短,加上今日天气也不好,刚五点,外面的天地就已经结成一团硬邦邦的黑疙瘩。
写下最后一个班的责任区卫生分数,她摘下红艳艳的值日生袖标,匆匆掖在口袋中,小跑着回到本班教室。走廊里大半的廊灯都被熄灭,每层只留下一两盏,一片茫茫的昏沉。她独自跑过,心中不由发虚。
推开教室门,迎接她的是一团乌七八糟的黑。急忙打开灯,灯丝的声音刺啦刺啦地划过在她的头顶。
她从教室后墙的挂钩上摘下羽绒服,将自己厚厚地裹住,背上书包,再检查一遍教室的窗户是否关好——一道瘦小的身影自她视线下方掠过。
天色已经全黑了,但是周围建筑星星点点的灯火借给了操场一条条光线。她就是凭借着这些光芒,于黑暗中捕捉到了那条小小的身影。当然,也是因为那个人套了件十分显眼的白色羽绒服,似乎没有系上拉链,甚至没有套上袖子,雪白的衣摆和两条袖筒在寒风中猛烈地纷飞,格外引人注目。
她目送着这道小小的身影在黑暗中跑过操场——这速度可真快,仿佛一只被猛兽追赶的小白兔子般。
这个一定是哪个同校同学。而且看那个身高,肯定不是个低年级的“小豆包”。只是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在学校呢?是被老师留校?还是和自己一样是巡视的值日生?但是自己是高年级生,今天下午又开了班会。巡视时间其实晚了一点,刚才走了一圈,没看到其它年级的值日生,教室的门都锁住了,想必这个时候,学校除了自己以及一小部分老师,传达室的大叔外,没别的人了。
这个同学是哪里的呢?她为何在寒风中,连羽绒服都没穿好,就匆匆跑入寂静而墨黑的操场?
她的目光不由跟住了这条瘦弱的身影,一直跟到操场的南侧,离那两重钢丝护网越来越近。
门都锁住了,你出不去的。
她本能地想。嘴里呼出来的哈气弄白了玻璃窗,遮挡了她的视线,戴着绒线手套的小手飞快地抹了几下,视野又清明起来。
可是……她奇怪地歪歪小脑袋,两条辫子在脑侧晃着。
那小小的、白色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操场、钢丝网,视线所及之内,空荡无人。
她跪在椅子上又看了一会儿,依然没有再看到那道小小的身影。
从下午就开始刮起的风,这时候越来越大了,风声宛若野兽的哭嚎,不时恐吓着她。虽然她家就在学校附近,家里人也知道今天是她值日,但是也不敢太晚回去。望
着窗外愈发浓重的黑,她心头不由沉甸甸的,锁好窗户和门,匆匆离开。
她跑过空旷的走廊,余光被动地接收着两边的事物。听着自己的鞋子所制造出来的清脆的声响,在这个无人的时刻有节奏地轻快响起。
有什么东西掠过了眼帘,迅速地退出她的视线。
一股不安却轻轻缭绕开。
那小小的白色身影又回到了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此时此刻,走廊已经非常昏暗了。
她停下脚步,喘息着,感到每一次吸气都无法彻底,胸腔里很快就有些涨堵。
待回声渐渐落地后,她沿着走廊,慢慢地退回到刚才跑过的那片狭长的昏暗中。
她的呼吸变得愈发紧促,但她知道自己刚刚一定看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需要再看一遍,否则会一直不安心。
到了。
她停下步子,缓缓侧过头——邻班的教室。门上——
她走过去,仔细地查看。
那门上的锁,不见了。
刚刚这里是锁住的啊。
鬼使神差般,她的手指在她的意识号令说“不要”之前,就推开了门。
吱呀……
歪歪曲曲的声音中,这扇门,轻飘飘地开了。
邻班的教室内,黑得更加沉重。这黑色几乎堵住了她的呼吸,让她的心跳慢了几拍。
一个声音再让她离开,越来越大,越来越严厉而尖锐。但是她的手指依然伸向了电灯开光——啪……
灯丝噼啪声,教室内一片惨淡的明亮。
瞳孔一缩,她看到一只浅粉色的书包放在教室角落里的一张课桌上。
刚才有吗?如果刚才自己没有看到这些,那么就是说,有人又回来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没听见任何动静呢?
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好奇心被满足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悔恨与害怕,浓浓的恐惧驱策着她关了灯和门,飞快地跑下楼梯,跑出教学楼。
她一直没有停下,直到离开教学楼几十米远,她才收住脚步。
风声在耳边肆虐着,她呼呼地喘着粗气,待胸脯剧烈的起伏趋缓后,仿佛是要验证自己的安全般,她回过了头。
寒风尖啸着划过天地间,几根细长的树杈子从她眼前掠过,尘土卷起,她急忙捂住眼,将吹进去的沙粒揉出,耳旁听着粗暴的风鸣声,刻骨的寒意猛烈地渗透进来。然后这一轮的风号平息下去,为下一轮的风起蓄势待发。她拿下双手。
仿佛那一场大风吹散了所有的污物,视线内竟然十分干净。她看到黑沉
沉的教学楼,中间巨大的空档——那下面是操场,钢丝网的上部边缘,一些乱晃的树杈子,还有——
那栋漆黑的、散发着腐败气息的老楼。
她走进了几步,眼睛轻轻眯起来。
是错觉吗?
不。
她仿佛听到灯丝噼啪的声响。
随后那老楼的二层,一个小小的窗口,亮起了一团冷冷的光。
仿佛睡醒的兽,在漆黑的夜里缓缓张开的眼,不怀好意地窥伺大地。
窥伺着她。
大汗淋漓,心跳猛然加剧,不知为何她尖叫一声,整个人如一尾溺水而不断挺着身子挣扎的鱼儿般,呼地弹起来,上半身的被褥软趴趴的落下,凉风吹到让虚汗浸透的后背,一阵冰冷。
窗外一阵尖锐的风号声飙过,叶姗回过头,身后的窗帘正在微微摆动,她伸过手一推,那没有被完全关好的窗户喀嚓一声,总算是彻底关紧了。凉丝丝的寒意随之消失,风声也闷了不少。
这个冬天,怎么如此难熬?
叶姗软软地躺了回去,汗水正在一点点地干涸,可她却再也睡不着。随手拧开台灯,想着自己刚刚那个噩梦。
意识的大海在汹涌中退了潮,最核心的记忆岩石被一点点推上来,逐渐露出狰狞的容貌。但是,水落石出的日子似乎尚未到来。此时此刻,茫茫大海上,太阳尚未升起,海浪翻滚着暗黑的背脊,她驾驶着记忆的小船匍匐在铁一般的背脊上,茫然找不到边际。
叶姗长长一叹,终于放弃了重新入睡的打算,她披好衣服坐回到电脑前,从收藏夹里翻出“诡夏论坛”的网页,犹豫了一下,打开了。
自从那天发过贴子后,她就没再登录。因为有一种本能,那就是回避这贴子,回避这上面的内容。但是那噩梦不肯放过她,随风潜入夜,搅得她心神不宁。这一次和往年都不同,至少往年这个时候,她只是心慌一段,很快就能投入到正常的学习与工作中去。
恍惚间,已经登陆了论坛,叮当一声轻响——
你有新信息。
叶姗走入“弱水一梦”休闲吧的时候,湛明婵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了。她以为对方不会来的时候,一个高挑、漂亮的姑娘站在了桌旁,“夏之声吗?”
湛明婵点点头,“叶姗?”
叶姗拉出椅子坐下,要了杯茉香奶茶,先暖了暖手,“抱歉我迟到了,路上堵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