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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一抬手，抓住五姨娘的几个下人停止了动作却并未松手。看着她哭的毫无形象满脸凄惨的模样淡淡的问道：“何人能证明你的清白？”
五姨娘想要自证清白，自己就给她这个机会，让她死心绝望！
五姨娘想来想去，脑海中一一闪过卓楠等人的面孔，最后浮现一张老妇人的脸，眸中瞬间充满了生的希望。“李嬷嬷！李嬷嬷乃是贱妾的贴身嬷嬷，贱妾一向循规蹈矩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老爷的事情！贱妾可以对天发誓！”
就在这时，卓楠从灵堂内走到了大门口，看着这一场正室对付小妾的戏码。
听见五姨娘大呼李嬷嬷的名字，冷漠的眼神一扫院中的众人，瞧见了夹杂在人群中一脸惶恐的李嬷嬷，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
五姨娘把全部希望放在李嬷嬷的身上，怕是要失望了。
五姨娘见李嬷嬷并没有站出来替她说话，张嘴刚要不顾形象的呵斥对方，李氏却快她一步，淡然的问道：“李嬷嬷，没听见五姨娘说的话？”
一脸惶恐的李嬷嬷这才从人群中小跑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李氏的面前。
“夫、夫人，老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夫人摆明了想要处置五姨娘，她一个奴才哪里敢帮衬！
更何况还是私通这种浸猪笼的大罪！
万一她帮五姨娘说话，夫人也给她按一个帮凶掩护的罪名把她也给处置了，她冤不冤！
更何况她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不是吗？！
银翘站在李氏的身旁，对着李嬷嬷冷冷的质问道：“李嬷嬷，不久之前你当着夫人的面，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嬷嬷诚惶诚恐的赶紧磕了两个响头，这才赶忙道：“事发之前，老奴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今夜老奴陪着五姨娘守夜，子夜时分五姨娘腹中饥饿命老奴去准备一些吃食，老奴也就离开了。
等再次折返之时却被二小姐撞倒在地。
手中提着的食盒打翻，饭菜泼了老奴一身。
老奴这才看清是周管家正在追赶二小姐。
二小姐一边跑，一边还在大叫五姨娘跟周管家私通，周管家要杀人灭口之类的话。
这时幸亏大小姐带着丫鬟青殇及时出现制服了周管家，我等才捡回一条小命。
事发的全部经过就是这样，老奴不敢有半句谎言！请夫人明鉴！”磕头伏在地上不敢妄动。
第986章染血的寿衣
五姨娘一听李嬷嬷竟然说是她腹中饥饿，才命她去厨房准备吃食，充满希望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李嬷嬷这么说，明显是告诉众人，她是想与周管家相好，才故意支开了她！
为了自保，把她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根本不会救她！
早知道李嬷嬷是这种自私自利的小人，当初她就不该把这种人一直留在身边！
银翘瞧着五姨娘难看的脸色，故意火上浇油的对着李嬷嬷又问道：“这么说，今晚之前，你并不知晓五姨娘与周管家之间的事情？”
李嬷嬷铿锵有力的道：“老奴不知！恳求夫人明鉴！”五姨娘对不起了，夫人有心对付你，请恕老奴无力反抗，只能自保了！
银翘这才假惺惺的回转身向李氏低头行礼道：“回禀夫人，李嬷嬷的口供跟丫鬟紫苑说的丝毫不差。
只不过二小姐跟紫苑亲眼撞破了五姨娘跟周管家私通，周管家这才追杀她们意欲灭口。
紫苑还被周管家打了一掌，当场吐血。
二小姐惊吓过度动了胎气。”夫人担心卓晴万一小产会栽赃在卓楠的头上，她这么说完全洗脱了卓楠的嫌疑，夫人应该满意了。
众人见五姨娘安静了下来，仿佛已经认罪一般，深信不疑的纷纷鄙视她！不明白五姨娘怎么会如此轻贱她自己跟一个下人私通！更别提这个下人还是太子名单上指明要抓的逃犯！
李氏见五姨娘安静的样子，对着抓住她的下人们轻轻的抬了一下手。
这一次下人们很轻松的押着五姨娘离开了。
卓楠见到五姨娘被下人们押了下去，李氏带着丫鬟银翘走了过来。打了个哈欠，对着身旁的青殇交代道：“我乏了，回院。”抬脚跨出了大门槛。
走下了台阶即将与李氏擦肩而过之时，李氏脚步一停忽然问道：“三姨娘死而复生却又被周管家杀了？”
卓楠却头也不回的离去，根本没回应李氏的问话。
李氏神色复杂的看着卓楠离去的背影渐渐融入黑暗中，终于明白了她为何一再否认杀害了三姨娘这件事。
原来三姨娘真的没有死！
可却弄成真死的模样！
不但骗过了宰相，连她也被骗了！
亏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想着为她遮掩善后，原来她根本就不需要！
李氏转身踏上了台阶，迈进了屋内。
路过趴在地上的周管家身边时，银翘忽然问道：“他该如何处置？”
李氏瞥了一眼周管家，淡淡的道：“自然是交给太子。”即便他与五姨娘私通，其罪名也大不过助宰相谋逆造反。
银翘朝着李氏一低头，侧转身冲着跟进来的几名小厮吩咐道：“把他绑了送去太子府！”
几名小厮立刻上前把毫无反抗之力的周管家拖了出去。
银翘看着周管家宛如死狗般被拖走，走近李氏心中疑惑的问道：“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可真厉害，竟然轻易制服了周管家。暗地里也不知动了什么手脚，令他动弹不得只能任人摆布。”
李氏瞥了银翘一眼，抬脚继续往前走。
银翘盯着李氏的背影，摸不准她的心思，静默的跟了上去。
李氏站在了棺材前，看着棺材内的三姨娘侧身抱着宰相的尸体，突然觉得极其的碍眼！
当见到三姨娘脖颈上自杀造成的狰狞伤痕，又瞬间觉得整个人舒坦了。
银翘站在一旁，看着三姨娘的尸体，眼角余光却窥伺着李氏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道：“三姨娘真是倒霉，死而复生却恰巧撞见五姨娘跟周管家偷情，结果却被周管家残忍的杀害……。”
李氏微微勾了勾唇，什么话也没说。三姨娘死了更好，不然她如何向外人解释，三姨娘突然死而复生？
银翘见李氏没反应，又低头看了看棺材内的两具尸体都被三姨娘的血染红了，特别是用来盖尸体的白布上边更是血迹斑斑，触目惊心的太过显眼。
试探性的提议道：“老爷跟三姨娘的尸体要不要……重新收敛一下再入棺？”
李氏这才抬头看着银翘淡淡的道：“老爷临终遗愿就是与三姨娘合葬，重新收殓入馆岂不是又要把他们分开？他们怕是舍不得彼此，就这样吧，重新换一块白布就行了，反正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拜祭。”就算有人前来拜祭也不会查看尸体。
银翘低头应下，当她再次抬头之时看见的却是李氏离去的背影。
李氏不在了，下人们的胆子顿时大了许多。
几个丫鬟凑了上来围着棺材，看着三姨娘的尸体不停的讨论。
“怪不得之前怎么看三姨娘的尸体都不像一个死人，原来她根本就没死！”
“死而复生却偏偏当场撞见五姨娘跟周管家私通，结果还是被杀了，唉！”
银翘瞥了她们一眼道：“别说了。”指着尸体上被血浸染的白布继续道：“把这块白布扔了，重新拿块新的来盖上。”
银翘话应刚落，立刻就有一个胆大的丫鬟拿起棺材内染血的白布离开去扔掉。
剩下的几个人看着尸体上的寿衣也都被血染红了，纷纷抬头又看着银翘。
其中一个小丫鬟有些不忍的问道：“这寿衣都这样了，难道不用换？”
银翘板着脸道：“刚才夫人的话你们没听见还是没听清？”
问话的小丫鬟立刻不说话了。
另外一个大丫鬟突然打圆场道：“老爷的尸体早就硬邦邦的了，就算找来新的寿衣也没办法换上。”
其余的人纷纷点头附和，终于为不用替老爷跟三姨娘换寿衣找到了完美的借口。
银翘看了她们一眼道：“这里交给你们了，我去伺候夫人。”转身就往外走。
其中一个最年长的丫鬟，看着空荡荡的灵堂竟然无人守孝叹了口气。
走到打翻的火盆前拿了起来重新放好之后，点燃纸钱扔进火盆中。
其他的丫鬟则打扫被周管家踢翻火盆弄出来的灰尘。
烧纸钱的丫鬟跪在蒲团上，烧着烧着，无意间往棺材底下一瞧，发现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