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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小姐追究，恐怕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别哭了！
你快点想想，到底是谁故意毁了这赏梅图，想要害我们？！”
第386章画起风波
“我不知道……，我想不出来！”忍冬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手指缝中间流淌滴落。神色悲愤交加，恨死了毁了赏梅图的凶手。
青黛琢磨了一会，忽然问道：“你觉得……会不会是王嬷嬷？”
忍冬突然不哭了，想了想道：“王嬷嬷也是一位老嬷嬷，当初这画，还是她亲手交给我，让我收起来的，应该不会吧？”
“你别忘了，她可是夫人的人！”青黛神色阴郁的提醒了忍冬一句。
忍冬沉默不语。她觉得王嬷嬷人挺好的，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可之前大家都相处的很好，偏偏王嬷嬷来了之后，出现了这事，自然而然，她的嫌疑最大。
青黛见忍冬沉默，忍不住给她分析道：“白薇虽然跟我一般大，胆子却最小，应该不是她。
钱嬷嬷上次还帮我跟白薇隐瞒了跟落葵打架的事情，应该也不是她。
剩下的人中，不是你，也不可能是我，就只剩下甜儿跟王嬷嬷的嫌疑最大。”
“甜儿不可能！”青黛话音刚落，忍冬立马高声反驳！
青黛见忍冬激动维护甜儿的样子，撇了撇嘴。“冬儿，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都喜欢甜儿，可她毕竟刚来不久，不是吗？以前我们几个伺候小姐，何曾发生过这种事？”
忍冬想了想，忍不住拿嫌疑最大的甜儿跟王嬷嬷比较了一番，最终道：“我觉得比起甜儿，还是王嬷嬷的嫌疑最大。”
青黛立刻点头道：“那么我们立刻去禀告小姐，让她决断。”走上前，收起被毁掉的画。
忍冬点头同意。圣女亲手作的画送给小姐，如今被毁，事情重大，她们可不敢隐瞒丝毫。
两个人怀揣着沉重的担忧心情，往返。
一进屋，忍冬跟抱着画的青黛，双双跪在卓楠的面前。
卓楠眸色淡然的扫了她们一眼，躺在美人榻上，继续看书。
青黛见此，只得硬着头皮双手呈上画。“小姐，奴婢刚才去书房为小姐寻书，突然发现前几日圣女亲手为您作的画，不知被谁给毁了。”
“哦？”卓楠这才挑眉，满脸兴趣盎然的放下手中的书，看向青黛跟忍冬二人。
王嬷嬷闻言眉心一跳。走上前，从青黛的手中接过画，与钱嬷嬷两个人，一人手持一头的画轴，缓缓展开，呈现在卓楠的面前。
卓楠眼神随意的一扫青黛口中被毁的画，画中其他完好，唯独画中身披火红色斗篷的她被人用笔墨刻意涂去，成了一团乌黑的墨汁。
卓楠看完，微微拧眉。
忍冬窥伺着卓楠表情微变，‘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小姐，奴婢那天收起来的时候，还是好的，不是奴婢所为。不知是谁行为恶劣，陷害奴婢，求小姐分辨，为奴婢做主，呜呜呜呜……。”
白薇站在一旁，怯懦的不敢说话，脸色煞白，死死地低着头，生怕忍冬跟青黛把她牵扯进去。
蓝依略扫了众人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卓楠的身后。
钱嬷嬷突然站了出来，跪在青黛的身边，一脸肃然道：“小姐，老奴能为冬儿丫头证明，那天收起画的时候，老奴亲眼所见，确实完好无损。”
王嬷嬷一个人拿着毁掉的画，收了起来，静默站在一旁。
卓楠把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本来她对这副以她为人物的赏梅图，因为对圣女有意见，所以连带的不喜。
不喜归不喜，可却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令她不悦。
从美人榻上起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慵懒的往后一靠，眼神泛着寒光道：“说说，你们都怀疑是谁所为，白薇。”
装木头人的白薇突然被点名，吓的猛然一颤，赶忙站出来跪在忍冬的旁边，怯懦的道：“小姐，奴婢愚笨，实在不知是何人所为。”语气哽咽，明显被吓坏了。
卓楠冷漠的目光扫过她，落在忍冬的身上。
忍冬立刻飞快的看了王嬷嬷一眼道：“奴婢怀疑是王嬷嬷所为。”
王嬷嬷垂下眼帘，嘴角扯出了然的苦笑。
“理由。”卓楠淡淡的吩咐了一声。
忍冬立刻道：“那天是王嬷嬷亲手把画交给了奴婢，奴婢实在没忍住，想要偷看。
询问王嬷嬷，王嬷嬷说奴婢再瞧在多眼，也与她无关。
后来奴婢拿着画去了书房，其他人都瞧过此画，除了王嬷嬷、甜儿跟辛夷姐姐。
奴婢之所以怀疑王嬷嬷，是因为奴婢们偷偷赏画的时候，辛夷姐姐被小姐吩咐出去办事，未归，不知有此画。
甜儿性子跳脱，应该不屑做此等事。
可偏偏画被毁，小姐责难，所有人都责无旁贷。唯独王嬷嬷却能置身事外，故此奴婢怀疑王嬷嬷。”
卓楠看着忍冬，淡淡的应了一声。“嗯，分析的很有道理。”
忍冬等人立刻窃喜！
卓楠看向一直站着不曾反驳的王嬷嬷，挑眉道：“你有何话可说？”
王嬷嬷走了出来，跪在卓楠的面前。“老奴当初私自做主，收下此画，心知小姐不喜，所以毁了。”
众人：“……”王嬷嬷竟然直接承认了？！这不符合常理啊！
蓝依斜睨了王嬷嬷一眼，微微皱眉。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不是王嬷嬷做的。既然不是，为何承认？
卓楠站起身来，走到王嬷嬷的跟前。
王嬷嬷立刻把头伏得更低，盯着卓楠秀气的小脚上穿着刺绣精美的棉鞋。
众人死死的盯着卓楠的一言一行，原本以为，会像对待落葵那般，毫不留情的一脚踹翻。
谁知，她只是盯着王嬷嬷看了半响，竟然轻飘飘的又走了回去。
卓楠重新落座之后，眼角余光扫见众人失望的神色，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正视王嬷嬷，冷冷的道：“你这胆大妄为的狗奴才，本小姐用不起。你是母亲身边的老人，滚回去，自行请母亲定夺处置。”
“谢小姐大恩！”王嬷嬷郑重的给卓楠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去。
众人：“……”小姐竟然只是把王嬷嬷赶回了天音居，竟然没动手！不过画的事情总算解决了，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管它是不是王嬷嬷所为，反正她自个承认了！
第387章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卓楠目送着王嬷嬷离去的背影，眸底划过一道幽光。看来王嬷嬷开窍，听懂了她的暗示。估摸着，明日就会传来，王嬷嬷主动请辞，离开宰相府的消息。
到时，她卓楠又多了一个栽赃陷害母亲身边的老嬷嬷，逼走老人的恶毒罪名。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多一条骂名，救一个曾经有恩与她的老嬷嬷，也算还了对方的人情。
收回目光，淡漠的眼神一扫跪地的众人。“起来吧。”
“谢小姐！”众人异口同声的叩谢起身。
卓楠犀利的眼神一扫众人，画，到底是谁毁的？
众人被卓楠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憷，寒毛直竖。顷刻间明白，画被毁的事情，王嬷嬷虽然直接承认了，可看样子，小姐根本就不信！
闹了这么一出，晚膳时辰快到了。
卓楠放过了她们，挥手示意她们去忙。
天音居。
王嬷嬷跪在走廊上，低着头，看着青石板发怔。回来之后，李氏对她避而不见，或者说故意惩戒她，这些日子没有从卓楠那里，传回来什么有力的消息。
房内，丫鬟们正在上菜。
李氏淡然的眉眼看着银翘，忽然问道：“她还跪在那里？”
“是。”银翘恭敬的回答完，低头，眸中闪过寒光。
这些年，夫人一直宠幸王嬷嬷，无论她怎么努力，都不及王嬷嬷在夫人心目中的地位。
幸亏这一年来，王嬷嬷一直作死，不停的在夫人的耳边为绘雅轩的那位说话，导致夫人对她心生间隙，自己才有了这机会！
李氏没再问，而是在银翘的伺候下，静静的享用晚膳。丝毫不念及王嬷嬷伺候了她二十载，年老体弱，在如此寒冷的冬季，跪在走廊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嬷嬷跪在冰冷的走廊上，心也跟着一寸寸冰凉。
不知不觉，天上又开始飘雪，先是一点点雪花，渐渐的变成了鹅毛大雪。
哪怕王嬷嬷跪在走廊上，也无法避免的被雪花飘落的全身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