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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威放声一笑:“敬酒不吃吃罚酒,无需半个时辰,定能将你这几百逆贼斩于马下!”
方涛不再作声,紧了紧手中的盾柄,双腿一矮,如同扎根在地上。
三个时辰再坚持三个时辰,音儿就能带着大伙越过平原地带,进入洛城
木师你既能带着十数万人逃出了渭城想来定如你所说,洛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收留庇护这些叛逆
方音悠悠醒转时,鼻间全是孙玉珩的味道。
她仰了仰脖子,阳光刺得她马上缩了回来。
身体一晃一晃,被他的味道包围着,就好像新婚之夜,他
方音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音儿醒了?别动。”孙玉珩沉声道。
他的声音好像直接出现在她的脸颊上。方音怔了片刻,终于明白自己伏在他的背上,二人骑着马。
她一时忘记了今夕何夕。
“孙玉珩,你又要带我逃学了是不是?”
他身体微微一僵:“是,你再睡一会,我们去买糖葫芦。”
“好。”她垂下了头,把前额抵在他的后背上。
就让脑袋这样空着不要动脑千万不要动脑什么也不要想否则会
她睡着了。
孙玉珩轻轻呼了一口气,微微歪了歪身子,将头垂向身旁的黑布小轿。
“木师,再有半个时辰就到洛城了,有没有什么事情交待我去办?”
说罢,他紧张地盯住眼前的黑布。
过了一会,平淡的声音飘出来:“留五千人在这里。”
孙玉珩倒吸一口凉气。
如今,他已不会对轿中人的命令存有任何怀疑。
木师既然说要留五千人,那就一定得留下五千人,否则只会全军覆没。
时至今日,孙玉珩依旧无法理解,这个弱得受不了一点风的人,是怎么指挥着渭城军民利用地形负隅顽抗,用巷战逼得徐威投入越来越多的兵力,最终将全部人马都投进了城中。
而在那时,木师在城楼上,只用几面令旗指挥着整座城的人,将徐威的兵马拖进了渭城深处,然后渭城军民金蝉脱壳,绕开了徐威的军队,几乎全员从城门撤出了城外,只留下三千人挡住城门,生生拖到十来万人逃进了通向洛城最近的路鱼跃峡。
渭城守备方涛,亲自带着最心腹的亲卫们,用数百血肉之躯,硬将徐威二十万大军封在了那道逼仄的峡谷之外
孙玉珩眼眶湿润。
他又如何不明白,方涛留在那里,唯一的作用是牢牢将对方吸引在那峡谷边上,而不分兵绕路到平原上来追击,他自己是绝无生还的可能了。
孙玉珩含着泪,安排了留下的人员。
幸好,大部分的人能活下来
幸好,有这位木师
数千歧军在世子林少歌的带领下,离开江东地界,跋涉数日,终于抵达了京都!
马车稳稳地停下,车帘一掀,挽月面前出现两张熟悉的面孔。
映花和照水。
她怔了一会才记起来,离开相府之后,她身边的人已搬进了歧王府。
恍若隔世。
“杨妈妈不知道姑娘您这个时辰就回来,还在外面做账呢!”映花嘻笑着,扶挽月下了马车。
“哦。”挽月微微眯起眼睛,望着一地艳阳。
“世子呢?他怎么没和姑娘在一起?”
“不知道”挽月迷茫地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府邸。
“让开让开让开!别挡了仙儿姑娘的道!陈飞你懂不懂怎么做事?马车能停在大门口吗?!”沈茂将马鞭甩得山响,骑在高头大马上,斜了眼,居高临下地吆喝。
“好狗血啊”挽月喃喃道,“走,我们回屋。”
映花和照水齐齐皱了皱眉,望向后方的马车。
“姑娘”
“走!”挽月冷笑,“有什么好看的。世间还有比我好看的女人吗?”
映花照水齐齐一噎,一左一右搀着挽月进了王府。
之前,她都是住在少歌的屋里。
她从来没有试过,也没有想过要住在另外一个院子,等待他的临幸?还要和旁人争宠?
真是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
“挽月姑娘终于回来了,有什么吩咐只管叫我!”赵管家笑眯眯地赶过来引路。
“他给我安排住处了吗?”
赵管家一怔:“姑娘不是一直住在竹风斋吗?”
“嗯。”挽月垂眸,“我自己回去就好,赵管家去忙吧。”
“不忙”
第292章 当然是揍他
话音未落,沈茂的声音响彻前院:“赵管家在哪里?!”
映花忍不住翻起白眼:“狗仗人势的东西!世子爷怎么回事?怎么会让这样的东西欺侮姑娘你!”
“今时不同往日。”挽月淡淡地看她一眼,“祸从口出。从今日起,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要说。”
映花照水神色一凛:“是。”
竹风斋内只有两间屋,一是书房,一是居室。
少歌向来不讲究起居,到了京城,便是住在竹风斋。
挽月进了书房,轻轻地抚过熟悉的黑木桌、太师椅、书架。指尖没有沾到灰尘,看来在他们离开之后,这里每天都有人来打扫。
他敲着桌沿唱破阵子的那支兔毫木笔歪在笔筒里面,挽月盯住它出了会儿神。
也算是见识过他指挥千军万马的样子了。
她眼神微黯,离开书房回到居室。
一切都没有变,还是离开时的样子。
她还记得他坐在桌旁,脚下放着两只包袱,他说“走,带你出去玩。”
然后就是乌癸山、十里寨、渭城……
如果那一天没有出去,会怎样呢?
见到辛无涯,不要乌癸山?
挽月幽幽一叹,隐隐地,觉得好像有些什么东西稍纵即逝。
还未来得及细想,便听着乱哄哄的声音,许多人闯进了院门。
“不就是个失宠的侍妾吗?赵管家,你是怎么做事的?这样的人,也能占着世子爷的院子?!”又是沈茂。
“沈将军,我们不要让世子为难,我住哪里都没有关系的……”一个娇柔的声音从仿佛被夹住的鼻腔中挤了出来。
挽月心道,这便是正主了?伎女么?自己可是正牌老鸨啊……这是在班门弄斧给谁看呢?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失宠的侍妾了?啊……也对……礼还未成呢……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时,门突然被重重地推开。
挽月看见一只爬满了硬茧的手。
明明是个军人……陈飞骂得对,军人的脸都叫他丢尽了!
这样的人该怎么对付……
她仿佛看见一双弯弯笑眼“世人怎么处理,我便怎么处理。欺负我媳妇,当然是……揍他!”
少歌……你在哪里?
你不在……我怎么办?
挽月屏息静气。
她沉默,她茫然,她神伤……并不代表着她软弱可欺!
沈茂一脚踏进屋中时,挽月突然暴起,抄起一只茶杯,旋风一般扑向门口。
她出手狠厉,左脚狠狠碾住沈茂那只僭越的右脚,右手抡圆了胳膊,一茶杯正正焊在了他的脑门。
“哦,竹叶纹。”挽月淡定看了看翻着白眼后仰倒下的沈茂额头的花样,再翻过手中的茶杯对了对图案。
“啊”尖利的女声飞快地远去。
“姑、姑娘,你不是说祸从口出,今后不该说的不要说吗?”映花震惊地瞪着地口吐白沫的沈茂。
“嗯。能动手就不要动口。”
两个丫头齐齐点头,似有所得。
映花拍了拍胸脯,大大松了一口气:“姑娘,你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和世子……”
挽月木木地坐回了桌旁。
“我和他……我也不知道……”
……
小玉仙吓坏了。
她知道自己在歧王世子身边立足未稳,便小心地对周围的每一个人示好。
旁的人都看不起她的出身,只有沈茂不会。
沈茂告诉了她许多事情,比如世子身边有个曾经得宠过的侍妾。
他说那个叫秦挽月的不足为虑,已被世子弃如敝履,不消对她客气。
但小玉仙并不这样想,男女欢爱的事情她见得多了,只要青春还在颜色还在,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起复了……对付情敌只有两招,要么毁她容,要么取她命。
当然这两样都急不得,要徐徐图之。
今日终于到了京都,首要的事情自然是先来看一看这个秦挽月究竟长什么模样,有多大威胁。
谁知才走到门口,沈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