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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音乐往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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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学生,所以应该和奥尔的另一位高徒海菲兹是同辈甚至同学。而特拉赫藤贝格在哈尔滨教出来的另一个中国学生——也是斯特恩的同学——杨慕云,后来成了中央交响乐团的小提琴手。40年后,斯特恩随柏林爱乐访问北京时,两人终于重逢。    
    作为一个乐迷,我对于斯特恩这段叙述中的音乐掌故特感兴趣。他说连大名鼎鼎的海菲兹都曾在哈尔滨客居过,还有那位最伟大的俄罗斯低音歌唱家夏利亚宾(FyodorChaliapin,书中译为菲尧多·沙雅斌)。斯特恩参加他老师组织的哈尔滨交响乐团和音乐学院,这个乐团可能和当年上海的工部局交响乐团相似,成员都是洋人。斯特恩说:“乐团的音乐家之中不仅有俄罗斯人,而且有捷克人、波兰人、亚美尼亚人,等等,在日本占领期间也有几个日本人。”他的老师担任首席小提琴,指挥是施威考夫斯基。该团定期举行音乐会,也邀请独奏家和客座指挥,内中有一位年轻的日本指挥朝比奈隆(TakashiAsahina,书中照音译为高市朝雏),最受乐团的欧洲人钦佩。这位大阪交响乐团的常任指挥后来成为国际知名的音乐家,曾两次受邀指挥柏林爱乐交响乐团。他虽没有小泽征尔(另一位与中国东北有渊源的音乐家,他生于沈阳)名气大,但他对布鲁克纳交响乐的诠释至今独执牛耳。妙的是我最近在北京购得一套价廉物美的“雅典艺术”版布鲁克纳交响乐全集光盘唱片,指挥就是此公(也没有注明日文原名)。据闻他最近已经过世。    
    斯特恩于1942年14岁时举行第一次正式的音乐会,《弦裂》一书中把曲目列了出来(第55页),大多是难度甚高的小品——巴赫的《g小调帕蒂塔、柔板和赋格》(可能有误,应该是《g小调奏鸣曲》中的一段)、康努斯(Conus)的《小提琴协奏曲》(这位冷门作曲家的协奏曲极为好听,当年可能是热门,也是海菲兹的拿手好戏)、克莱斯勒的若干名曲(可能是《爱之喜》、《爱之悲》、《中国花鼓》等小曲),最后是帕格尼尼的《女巫之舞》(难度当然更高)。14岁就有此造诣,实属难得。    
    斯特恩全家在哈尔滨的生活很苦,他为了援济家用,也曾自组四人小乐队为中国人的婚礼奏乐助兴。日本战败后,苏联军队来了,他们的生活更不安定,甚至还要到内蒙一个小城的铁路员工俱乐部去找工作。几经折磨之后,终于在1949年离开中国,乘船到以色列。先在咖啡厅伴奏,混一碗饭吃,最后终于在1951年进入以色列爱乐交响乐团。作为一个犹太人回归故土,斯特恩对早年以色列建国后的文化问题却着墨不多,对自己的落叶归根心情也无交代,不免令人失望。也许,他和许多德裔犹太人一样,心目中其实有两个祖国——以色列和德国,前者是他的心灵故乡,后者是他的文化故乡,而文化的意义可能更大于心灵上的感受。因此斯特恩在本书有关以色列的章节中,谈的几乎全都是指挥家和演奏家,尤以描写海菲兹和钢琴家鲁宾斯坦最为传神,对名指挥家伯恩斯坦的记述则不多,甚至关于他和卡拉扬之间的恩怨也只是一笔带过。倒是谈切利比达克这位传奇性的指挥家的篇幅较多,说他当年还是一个调情高手,深受女士们欢迎。    
    斯特恩本来可以长住以色列,在此飞黄腾达,然而他的父亲却又移民美国,他几经考虑后也决定于1956年到美国谋生,以便照顾年岁已高的父亲。然而他在美国并不走运,因为没法加入工会,所以失去了一个加入芝加哥交响乐团的机会,只能在二流乐团工作,甚至还卖过皮鞋和保险。最后终于在1961年重返柏林,并顺利考取柏林爱乐第一小提琴手的位置(据我所知,该团有四位首席小提琴手,斯特恩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位日本人,他脸上有一个大黑斑)。


第二辑不朽的灵魂在乐谱上行走(下)魂在乐谱上行走(2)

        
    斯特恩在描写他重返柏林的章节中却充满了激情,甚至特辟专章讨论“为什么回到德国”,为什么还要回到当年备受迫害的地方?他说有些犹太人想到德国的时候,“感到有无法克服的仇恨,表示将永远不再踏上德国的土地”,而像他这样选择回到德国的犹太人并不多。他自称“在全部流亡岁月里,我都非常思念柏林。用知识分子的思维方式,这是无法解释的”。那么用什么方式才可以解释?他的答案看来很简单——音乐,其实背后的文化因素可能更复杂。    
    能够加入这个世界最顶尖的乐团——柏林爱乐——而且在该团工作34年之久,这当然“意味着一个乐团音乐家一生的高峰”,他对于这个决定从来没有后悔过。然而,如果他留在以色列,仍然可以在以色列爱乐乐团——也是世界第一流的乐队——做首席,也可备享殊荣,而且从犹太人的家国情操立场而言,可能更有意义。为什么他不留下来,或再从美国返回以色列?是否他不够“爱国”?    
    可惜在这个认同问题上,斯特恩的自我分析仍然不足。我们从他的出身可以推测出一点端倪:自他父母亲那一代起早已被德国人同化了,换言之,他们这类知识分子首先自认是德国人,其次才是犹太人。斯特恩尤有过之,他要走出这个犹太人的“隔离区”(ghetto),而在曾认同纳粹主义的德国文化的范畴中促使德国人反省:为什么“有些人把德国、德国文化、德国语言完全和纳粹等同起来”?然而作为德国人中的少数族群,他也处处感受到一种区别,甚至感到被“排斥在外”,这是所有流亡和移民共通的感觉,也是一种常态,是一般占大多数的爱国公民(德国也好,美国也好),特别是右派狂热民族主义者无法了解的。我自己却颇认同这种心态,不论我生活在美国或自己属于大多数的华人地区。    
    斯特恩在柏林爱乐乐团做过长年的常务理事,所以他可以在这个内部的权力核心做不少文化交流的事:柏林爱乐乐团访问以色列和中国,幕后的功臣就是斯特恩。他于1979年第一次随团访华后,曾多次重返他的“第三故乡”,而且协助不少中国年轻的音乐家到欧洲留学。斯氏退休后移居美国,据闻他也协助他当年的老同学杨慕云在退休后移民美国定居。    
    全书在后半部叙述的大多是这类活动,也表现了一个犹太流亡知识分子在文化上找寻认同意义的心路历程。他在德国到处为犹太人请命,最后还加入社会民主党,甚至不惜冒生命危险与激进右派青年对话,然而他的女儿却选择在以色列定居,并结婚生子。全书的高潮是由他在背后促成的柏林爱乐访问以色列的演出,然而卡拉扬并没有去。    
    我认为本书最令人遗憾的就是对卡拉扬的记载。斯特恩毕竟是个君子,可能不便把所有的内幕写出来。卡拉扬晚年霸道得令其他乐团成员无法忍受,他们终于与他公开决裂,但他又是终身指挥,不能被罢免(后来接任的阿巴多则是有定期契约的)。卡拉扬非但视犹太人伯恩斯坦为劲敌——后者只指挥过柏林爱乐一次——而且年轻时曾经加入纳粹党,为了自己的事业前途,不惜一切代价。后来他当上柏林爱乐永久指挥之后,又把维也纳爱乐交响乐团据为己有,在萨尔茨堡举办一年一度的复活节音乐节,并与德国唱片公司录制大量唱片和影碟,俨然成了“卡拉扬音乐帝国”的太上皇!和如此霸道的人如何相处?况且斯特恩还是柏林爱乐多年来的常务理事之一。但他在书中却对卡拉扬颇为尊敬,而且对他在音乐上的建树推崇之极。相反,书中对另一位甚为杰出的犹太人指挥家巴伦勃伊姆——当年还是问鼎卡拉扬宝座的热门人选,现任芝加哥交响乐团指挥——却毫无论述,只提了几次,刊登了一张照片而已。    
    本书题名“弦裂”,我本以为指的是卡拉扬和柏林爱乐的“弦裂”,斯特恩是代表乐团的见证人,读完全书才领悟到:也许“弦裂”就是意味着流亡。后来才从一位长住柏林的中国朋友那里得知,“弦裂”是音乐名词,指的是小提琴演奏的“双音”,如此则更意味着作者对两种文化的执著。此书在德国曾引起轰动,在2000年法兰克福书展上名列畅销书排行榜第二。中文译本似乎十分忠实于原文(我没有看过原文),但不够流畅,译者可能对音乐不够内行,所以不免出错,但大体无伤于本书的内容和价值。    
    


第二辑不朽的灵魂在乐谱上行走(下)陈酒愈醇:听莫扎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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