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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谁养活中国 王治安著-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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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究政府和主管部门领导的责任。
  建议各地特别是办有开发区的地方认真检查一下,对国家土地法规执行得如何?
  “好!”我读完短文,不禁双手相击,高兴得跳了起来。
  “本报记者”就在我楼下,我在12楼,他在10楼。拿上报噔噔噔地向他办公室走去,我要为他祝贺。可不巧,他外出采访去了,我扑了个空。
  我暗想,对今天这篇报道,他会满意的,这样的批评,指名道姓,披露一个高新技术开发区,还是第一个呢!再说,这个市近几年工业上得快,成绩在省里小有名气,怎么敢批评呢?这次他动真格了,竟敢大动“干戈”,挥毫批评一个“先进典型”呢!
  那一天,我一连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找到他,不免有点遗憾。
  翌日,上午10时,我到楼下,一开电梯门,迎面碰上了他。
  “哟,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嘿,我找了几次都没看见你的影儿,今天在这儿碰上了。”我在他的肩上重重地敲了一拳。
  “哦,找我有事吗?”他惊讶地问道,“走吧,到我办公室去谈。”“你那篇文章写得真好呀!”
  “咳,好什么?差点把人的肺都气炸了”他的笑声突然哑了,而且带着一种忧伤。
  我不知所以,呆呆地望着那微胖的脸,仿佛晦气仍在他脸上涌动。在那一瞬间,我忽然发现了什么。根据多年的观察,他是个个性耿直,办事认真的人。一旦有不愉快,首先表露在他的眼神上。对人间的邪道,对社会上的不公,他不会寂寞的,总是要提出自己的看法,去抨击那些有损于党纪民风的丑事。
  他虽然已年过半百,可刚毅、坦诚的性格,仍然没有变。如今的风气,像他那样心直口快,敢说真话的人不多。眼下的记者难当,批评报道更难写啊。
  我没有打断他的思路,让他说下去。他稍停片刻,铿锵地说:“这是一篇难产的报道,元月20号就发稿了,现在才登出来,真是十月怀胎呀!不。这个难产的婴儿在腹中,还经过一番折腾,磨了一次,又磨二次,棱角被磨平了。”
  我理解他的心情,但又不知怎么为他抹去那些忧思。于是,我动了个小心眼,尽量说些好听的话来使他高兴。“不管怎么说,这篇报道与读者见面了,为农民说了话。”
  “当然,从这个意义上讲,是值得欣慰的。唉,如今搞点批评报道真难啊!有人提出来稿件要送到省里去审查,我没采纳,后来又说要交给省国土局的领导看一看。无奈,我同意了。当稿子送到傅应铨局长那里,他一看就拍板了。他说,‘这篇报道反映的是事实’他提起笔就签了个‘同意发表’四个字。”他一阵激动之后,心里似乎平静了些。
  接着,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谈起这篇报道在采访中的精彩场面。“去××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采访,是1994年5月18日的事。噢,我记得那次你也去了,是吧?”我点了点头。他继续刚才的话题:“那次调查回来,许多人就怂恿我写。当时有些顾虑,怕伤了一些领导的面子,同时也想再等等看,让他们觉察到问题的严重性,也许会尽快改变。嗬,真是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
  “大半年过去了,中央和省里的指示,文件不只一两个,他们都无动于衷。一天我再去市里采访,听几个知情人摆龙门阵,‘哎哟,现在土地撂荒真有点不像话,××市荒了几千亩,至今没种上庄稼。老百姓饿肚皮,他们把肥田沃土围起来,刮凉风,还有一点良心没有’我进一步打听,他们讲的正是那个开发区。”
  “今年元月,我和省局一位主任,再次踏上那片荒原。事前,我们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来了个‘越级式,采访,直接找到那些被开发区赶出来的农民和基层干部。他们泪流满面地诉说:地收了,失去了生活的手段,说得好听是‘农转非’;说得不好听是从此失业了。我们干啥呀?一无技术,二做不来买卖,闲着无事。每月每人给70多元钱的生活费,喝米汤都不够呀!顾了身子,顾不了嘴,买了米,就没钱买盐巴了”
  “去年种小春,也动员过农民种上庄稼,可没有人动,农民说,要种,就把土地真正还给我们。无奈,开发办去找村干部做工作。村干部说,我们都被撤了职,说话有谁听。再说,良田已经被糟踏,乱七八糟,坑坑洼洼的荒原,水利设施毁了,表面的黑色土层没有了,咋种呀?许多人‘农转非’,农具都没有了,拿啥挖地呀?后来,开发区搞了一次‘飞播’,撒了一些油菜籽。我们远远看去,确实青一片,红一片,好像种了粮食。嘿,细看哪是种的庄稼呀,全哄人。”
  我越听越入神,不断发出唉叹声。待他暂时把话题画上句号时,我便赞扬道:“好哇,你们这一招真神,直接听取农民的意见,了解真情实据。”
  “不”,他又打断我的话题:“其实许多材料,还是他们给我们提供的。开发区也动过一些脑筋,外资不来,他们决定把乡镇企业引来。天哪,乡镇企业有多少油水、多少资金进高技术开发区?!一计不成,又施一计。随后他们又把一部分地卖给房地产开发公司,搞商品房。哎,那地方离城一二十公里远,住房修好谁来买,谁来住呀?”
  “嗨,这些人真会动脑筋!”我愤愤不平地说。
  “这篇稿子的出台,也有社会的支持。”他理直气壮地说,“见报前几天,正在召开的省人代会上,我把这篇报道捅给了代表们。他们高兴得跳了起来,还有许多代表积极主张:作为提案,交到大会。就这样,高技术开发区撂荒的事儿才捅到了省人大常委会。他们纷纷要求把这篇批评报道公诸于世。”
  “老王呀,开办这种开发区,浪费土地,群众不欢迎。开发区搞了3年啦,不仅不发,而且还耗费国家资金一亿多元。这笔帐如何算?是谁亏了呢?”
  末了,他还告诉我一个信息,在上月召开的省人大会上,当他把开发区撂荒数千亩肥沃的土地时间长达3年的风吹出去之后,一位省上的领导立即找了该市的那位市长,严厉地批评了这个地区不负责,不把老百姓的意见和生存放在心上。
  这个开发区,问题是明摆着的。上上下下都有意见,可他们还不服输呢!
  1994年初夏,新华社、四川日报社、西南经济日报社等七八家新闻单位的记者,一行10余人出发去采访。采访是由四川省国土局组织的,我也参加了。大伙揣着好奇心,风尘仆仆,踏上了××高新技术开发区。在全国大搞“开发区”的年代,我们对它的关注就像对待一个初生婴孩一般。
  这是国家级的“开发区”,远比一村一乡几个跑田坎的“黄泥巴脚杆”自发搞起来的“开发区”的档次要高出十倍、百倍。
  我们去的那天,阳光明媚。田野上绿油油的庄稼煞是喜人。我们乘坐一辆“本田”车,顺着市外宽阔的大马路,向东驶去。
  那地方,我熟悉,在××市上高中读书时,常去那里支农,劳动锻炼。老地名叫永兴镇,浩瀚的涪江从她的身边流过。一片平展展的黑土地,自流灌溉,一年两季,旱涝保收,是粮仓。那里的种地人,从不愁吃不愁穿,即使老天爷与他们作对,也不会危及“农二哥”的吃饭问题。他们说,有了这些田,祖祖辈辈等于守着粮仓。秋天到了,金灿灿的谷子,真喜人呀!那粮食仿佛关在仓库里,到了收割时节,打开仓门,便是一粒粒饱满的黄谷。
  变了,变了!
  车到永兴,我认不出那地方了,好像走进了荒原。一阵吃惊之后,有种异样的感觉。老农户的房屋不见了,那种农茂粮丰、农民安居乐业的景象不见了。
  一条笔直的大路,把这片土地划成两半,远远望去不见高楼大屋,也不见人流涌动,唯有青蒿、野草长得密密匝匝,昔日的农田,变成了野草地。在开发区的中部有少许平房,那便是开发区管委会。平房的附近有几处修了半截的钢筋水泥建筑,看模样像是厂房,也许老板的腰包空了,房子刚冒出地平线就夭折了。
  管委会是在一片平房内,中间簇拥着一幢楼房,有三四层,房子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倒是那大门外,宽敞雪白的墙上,挂着10多块吊牌,吸住了我的视线,什么国土局、工商局、税务局公安、政法都是齐全的。
  向记者介绍情况的是“开发区城建国土管理局”的×局长,一位年轻的小伙子,西装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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