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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她携手来到高山顶,他与她相依共偎白云端。
他提笔为心上人写下那动人的诗句,铭记他们那“海枯石烂”永不变的爱情。
云中少女
山青青,水盈盈,
秋波粼,人娉婷。
山水溢满爱和情,
姑娘你变幻着明与静。
你坐在那浩渺的白云亭,
我来到这巍峨的高山顶。
笑,你迷人的微笑,
与撒给我明眸顾盼的纯清;
手,你纤纤的素手,
和抛向我五彩斑斓的缎锦 ,
我依着你的纯清,
攀着你的缎锦,
与你相会在这十分的梦境。
幽香的发际,洁白的玉颈,
淡淡的星辉,脉脉的温情。
你是白云上托着的新月,
连爱琴海上的柔风都要追逐你光芒的眼睛;
你是不胜娇羞的水莲花,
连富士山顶的樱花都倾心于你无言的柔情。
六月中红红的玫瑰,
优雅地绽朵吐艳。
彭斯笔下的深情,
也比不上我对你不变的真情。
他没有想到,他写给秦梦的这首诗,这首本想表达他们二人海枯石烂情不变,沧海桑田情难换的诗,日后只会化成美好的回忆和痛苦的伤痕。
他没有想到,在这张曾经充满浓情蜜意的彩笺上以后只会剩下他们的点点泪迹和斑斑泪痕。
第三章周天苍
快放暑假了,师生们都非常高兴。
星期一的早晨,江正原刚到学校,就听见大家议论纷纷,说市上组织的首批到贫困地区支教的人员已经定下来了,他们学校定的是周天苍。
“周天苍”,江正原一听到这个名字就颇感意外。周天苍是学生处副处长,也是他们学校里最年轻的中干,才25岁。他就是这个学校的中专毕业生,似乎家里很有点门路,所以一毕业就留了校。由于不能从事教学工作,就一直负责学生工作。去年才结了婚,娶了市里一位高官的千金,当了乘龙快婿,所以没过多久就升成了学生处的副处长,实在是年轻有为啊!
这学期刚开学,学校就号召大家到贫困地区支教。除了江正原等极个别外,基本上就没有人报名。谁不知道贫困山区那些地方贫穷落后,条件要多差有多差,谁又愿意到那种地方去活受罪。尤其是周天苍,他还曾在公开场合发表个人意见:“那些地方哪是人呆的地方,打死我都不愿去。”大家都觉得象江正原这种报名要去支教的人要不就是脑子有问题,要不就是哪根筋不对劲。虽然当面都对他称赞不已,说他品德高尚,背后哪个不嗤之以鼻、诎笑不已。现在居然是那最想去的没去成,最不想去的却志愿报了名去,谁不觉得纳闷、奇怪不已啊!连江正原自己都没想通,百思不得其解。
最奇怪的事还在后面。江正原上午刚上完一节课回到办公室,周天苍就来找他了。这个素来瞧不起江正原、平时看到江正原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趾高气扬的家伙居然亲自跑来找他,态度还极为和蔼可亲,甚至有点接近于低声下气:“江老师,很对不起,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我们能不能出去谈一谈。”
江正原第一次看见他对自己这么尊敬,心下很是奇怪。本想不理睬他,但人家态度这般诚恳,自己太过冷淡反而不好,再说他也想知道周天苍对他的态度为什么会来个180度的大转弯,于是就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江老师,我这次要去贫困地区支教。”
“那很好啊。恭喜您了,周处长。”
周天苍扶了扶他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想掩饰自己露出的那一种极不自然的尴尬之色:“我其实很想为贫困地区的教育事业做出点自己的贡献。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我最终还是决心去支教,贡献出自己的光和热,为广大青年教师做个榜样、做个表率。”
瞧着他那口是心非、惺惺作态的模样,江正原真觉得好笑。
人啊!你何必那么假?你何必给自己带上一副虚伪的面具?你想愚弄我吗?你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我难道会不知道?江正原恨不得大声对他这样说。
他不知道周天苍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到底想跟他说什么,就随口说道:“周处长,您这一番话应该在台上说,鼓励更多的有识之士向您学习,投身到我们祖国的教育事业中去。”
“唉呀!江老师,你真不愧是出了名的文人、才子、有志青年啊!一句话就把我心中想的全说了出来,这正是我今天找你的原因,请你帮忙的目的。”
“这话怎能么说?”
“江老师,实不相瞒,我作为全市这次去贫困地区支教的老师的代表,下周要做个公开发言。我知道江老师你才华过人,想请你帮我写一篇发言稿,以鼓励更多的青年教师积极投身到支教活动中去,为中国的教育事业做出点贡献。”
好一个冠冕堂皇! 原来这就是他找我的原因。我是说他对我的态度怎么会变得这么好,果然是有求于我,让我帮他写文章。江正原这下全明白了。
“您还是自己写吧。您为什么想去支教、您为什么会去支教,您的感受一定比谁都要深刻的多。言为心声。您把您心中的真实想法写出来,我想一定会很感人的。”江正原有意这样说,他也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想着突然跑去支教。
“江老师,我们要弘扬、唱响主旋律嘛。你的文章比我写得好,一定会更感人的。麻烦您帮我写一写,拜托了!您的功劳,我周某人是不忘记的。”周天苍最后将“你”改为了“您”,还将“不会忘记”这四个字说得特别重。
说真的,江正原一看到他这副面孔就觉得很烦。平日在学校里他总是头往上瞧、目不下视的,和现在学校的团委书记跟他同样出身的赵竣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什么都不会,却自以为什么都懂,倚仗着自身有强硬的后台,嚣张跋扈、趾高气扬、指手画脚。他们看不惯江正原,江正原也瞧不起他们,从来彼此就属于对立派。江正原有时还真佩服这帮人的功夫和涵养,说白点,就是脸皮上的功夫和涵养。他难以理解这些人在必要时、在有求于人时、在需要别人帮忙时、在要利用别人时,他们居然能够跟他们平时最恨的人称兄道弟,说话比谁都亲切、见面比谁都亲热,“叫你找不着北”。利用完了、没价值了、再不需要了就弃之如履、“扔你没商量”。那翻起脸来真比翻书还快,六月天、孩子脸也不及他们一半迅速。而这些叫他江正原去做,他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
江正原不想帮他写,一点都不想帮他写。他不怕得罪周天苍,反正又不是没得罪过他。但他转念一想,支教本就是他愿意的事,虽然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周天苍会去,但如果自己能写一篇声情并茂的好文章,激励更多的青年教师投身到支教活动中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想到这,江正原就欣然答应了。
“太好了,真太感谢你了,我代表这次去支教的老师感谢你!”周天苍还说了些什么江正原是一点也记不得了。他不想听,也不愿听。他写这篇文章不是因为他,不是因为要讨好他、巴结他,也不是因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