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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鸡的归宿-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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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落,却又感动。
  

第 3 章 
  最近一段时间,挣了一笔不小数目的钱,现在该想着怎么消费了,毕竟挣钱就是为了花钱。
  消费对于米兰这种职业的女人而言,是没有什么负担的。
  天生的资本可以忽略,但外在的包装是必不可少的。
  为了保持新鲜,她需要不断的改变自己的形象,以取悦不同的夜色男人。
  可能已经成了职业习惯,总是老样子一成不变反而不自在。
  米兰应着这一心理状态,准备今天大购特购狂购一番。虽然穿不穿是另一回事,但买是一定要买的。买个新鲜,买个痛快,哪怕买得一文不值当垃圾也罢。
  米兰恍悟,生活实际上对她已经了无目的。
  只是她不愿去面对心灵的真空,反而用麻木,紧张,刺激的心绪去塞,去填,去补。
  她已经万念俱灰。
  说起来,她已经当“鸡”三年了。三年前还过着自己的正常生活,与男友卿卿我我拥有一个甜蜜的两人世界。打工虽然苦了点,可在幸福面前已经微不足道。可幸福的甜蜜却很短暂。有一回,男友的朋友来找男友,男友不在家,不过可能也快回来了,她就让这朋友进来等一会儿。她在做饭,突然她就感觉自己的腰被人抱住了。一时间她以为是男友,嗔他别不正经,外面客厅朋友还在等他。但男友非但不听,还两手抓她的乳房,并且裆部还顶着她的臀磨蹭着。她拿去他揉捏自己乳房的手,说晚上再做,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炒菜上。这时一个暴跳如雷的声音响起来:一对狗男女,去死吧!只见她男友一记重拳打在他朋友的脑袋上,并响亮地抽了她一耳光,骂她:你比鸡还贱,滚!都给我滚!她哭着解释给男友,但一切都显得苍白。发生的一切眼睛都看见了耳朵也听见了,事实是不需要解释的。
  命运在这一刻给她开了个玩笑。
  她伤心地离去,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生活也渐渐安定。
  没有犹豫,她去作了一只”鸡“。
  昨天,明天,都已经死了。只有今天,她会不遗余力地将自己绽放成一朵最美丽最动人的花。
  
  逛街实在是令人眼花缭乱,米兰却不厌其烦地出来这家进去那家,成排成排的衣店裤店化妆品店,还有美发店美容店皮肤保养店,她都能一一浏览。
  怪不得先前陪同在旁的姐妹,现在却一个也没有了。
  她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成了壮丽景象。
  出租车听在路边排着队等她。
  一个司机从车里出来拉客,主动帮她提东西,谁知她一句我还没买够呢,把人司机吓得差点瘫痪在地。他心里肯定是在庆幸,咱老婆购物没她疯狂,真好。
  她提着包包又进了一家美容店做皮肤护理。
  护理完毕,付过帐,她已经口袋空空。
  她就怕上次的这种情况出现,特意多带了几百块钱,谁知竟还是花个精光。
  从里面出来,没钱了,也就该回去了。
  出租车似乎对她这种女人特别眷顾,立刻就有司机出来为她提包请她社上车。她不好意思地说自己身上现在没钱了,可不可以送到家再给他钱,司机一听,不大情愿。她放下包,给了那司机一张名片,说给他打八折优惠。司机一听,看看名片又把给了她,说:就是打半价,我老婆也不买单呀。
  没办法,生意没谈成,这司机太小心眼。
  米兰再看看其它出租车,竟都开走了。
  只有一辆公交停了站。不过,挤公交是不可能了,她瞅瞅那人满为患的车厢,根本没她的戏。
  她继续等。
  终于等到一位年轻的出租车司机,她把情况说了,司机爽快地就说没问题,并让她上车。果然是年轻人,有胆有识,怜香惜玉。
  准备上车时,米兰不经意地看到对面那边的一个人,那个男人。旁边还有他的女儿。他和他的女儿蹲在路边,他女儿像是在呕吐,他拍着女儿的背。
  米兰歉声对司机说,对不起呀师傅,那边我朋友遇到点麻烦,我去看看。对不起呀,你把你的号码给我,我需要车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帮你拉生意。司机倒也不介意,问她家哪的手机号是什么,米兰没劲跟他说,直接回答自己是夜总会小姐。然后就提着包穿越马路去到路的另一边。
  他女儿应该是干恶心,胃里恶心却吐不出来。
  米兰到跟前问怎么了,他抬头注视米兰好几秒,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女儿就突然恶心起来。米兰说没事,可能是因为吃的东西引起了肠胃不舒服,平缓一下呼吸,慢慢散散步可能会好一点。
  如此做了做,他女儿的症状有所缓解。
  米兰又让买了点橘子,吃橘子应该会更舒服些。然后又用各种方法转移他女儿的注意力,也就渐渐的没事了。
  他才发觉米兰提着满手的包。赶快帮忙掂放进车里。问米兰怎么一个人出来购物。米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一个人出来多好,没有人会说米买得多买得少买得贵买得贱,或是买赔了买赚了,没有这些罗嗦话,当然还是一个人好。他笑了笑,说:谢谢你刚才帮忙,要不然小童现在还在难受。小童也懂事地对米兰说,谢谢阿姨。
  米兰深深注视着小童,幸福得不知所措,感觉太美了。
  许久米兰轻抚小童的脸颊说,小童真乖。
  小童爸爸挺不好意思地对米兰说,我叫岳然,真是对不起,记得上次你给我留过一张名片,可我不知道给丢哪了。米兰当然不会介意,说,没事,我叫米兰,
  相见不如偶遇,岳然要请米兰吃饭,米兰说小童现在不舒服还是改天吧。 颇有些感动,也没再要求,下次就下次。
  岳然送米兰回去。
  一路上米兰哄小童开心,说说笑话讲讲故事,逗得小童格外高兴。
  米兰到了住房下车,小童还依依不舍,撒娇地不让她回去。岳然帮米兰把大包小包提回家,问米兰下午有没有空,难得小童今天这么快乐。米兰二话没说,答应了。岳然挺不好意思,一脸感激的说,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妈妈太忙,没空陪她。米兰解释道,没关系不要紧,反正下午我没事闲也是闲着,一定陪小童好好地玩儿。
  送他们离去,米兰躺在床上,疲倦却睡不着。
  没想到会再次相遇。
  生活再次勾起了她的情怀。
  可她又陷入挣扎,
  她很清楚自己这种人是不配拥抱感情的,自己肮脏,下贱,除了阴暗的身体交易,她一无是处,她一无所有。
  所以,她逼自己不要在胡思乱想。可越是这样,她反而越是控制不住自己地胡思乱想。
  不知不觉,她沉沉地睡去。
  
  睁开眼时,好象是被吵醒的。米兰仔细听了听,也没人敲门。她想可能是耳朵的错觉。
  她刚要躺下继续睡觉,才猛然想起岳然和小童下午会过来找她。
  她一看表,早下午了。也没来得及梳洗点妆,她穿上鞋就跑了出去。
  果然,刚出门到住房外到街上,就看到一辆与岳然开的一样的车缓缓地跑起来,驶入车流。
  可惜米兰上午也没问岳然的号码,现在联系也没办法。
  米兰招了一辆的士,追上去。
  还好岳然开地不快,过了几个路口,米兰就撵上了。
  米兰向小童招呼了一声,车里精神不振失落的小童一见是米兰,立刻就兴奋雀跃起来。
  停住车,小童问米兰刚才做什么去了怎么没在家。米兰笑着说,阿姨在和小童玩捉迷藏呢。
  出租车在一旁催着要车费。米兰这时候才意识到她走的急什么也没带。不过她还没张口,岳然已经帮她付过了。她免去了一次尴尬,对岳然也不由得好感倍增。
  上了车,岳然问米兰怎么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后又抱歉地说,真对不起把你给吵醒了。米兰无妨,问小童,阿姨这个样子好不好看?小童稚嫩的声音回答说,阿姨这个样子实在是好可爱哦,小童非常喜欢。说得米兰两颊飞起两朵红晕,难为情的样子。岳然也听得畅怀大笑,跟着一块起哄,说道,小童喜欢,就亲亲阿姨。
  小童天真可爱地噘起小嘴亲米兰的脸颊。亲过之后对岳然说,爸爸,小童喜欢,爸爸也要喜欢,爸爸也要亲亲阿姨。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米兰抱着小童说道,爸爸现在在开车,要注意安全。她看看后视镜里岳然正看自己的眼睛,听岳然说,小童听话,爸爸正在开车,等到了游乐园,爸爸再亲亲阿姨,好不好?
  小童答应了。
  米兰心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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