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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清儿按在秦氏身上的手,微微的一僵。
在公主面前他们就这般语无伦次,行动鲁莽,若是哪天见了皇后,还不知道会捅出多大的娄子来。
她轻轻地沉了沉气,回复了脸上的平静,道:“睡不着也罢,我让府上的下人带着你们逛逛府上的院子吧!”
说完便示意让竹婉带出去。
皋璟雯却道:“那不如我们一起到花园走走吧,有些早春的花都已经开了。”
秦氏闻言扬眼瞧了瞧皋璟雯,“我同意,我同意,坐了五天的马车,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秦氏高调粗哑的嗓子让皋璟雯微微一震。
但随即又扬起了笑脸,道:“雨姐姐,伯母真有趣。”
秦氏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看着皋璟雯比看着齐清儿还亲。
齐清儿顿时觉得额前冰凉凉的,不知是冷汗,还是叫外面吹进殿中的风给吹的。
只得带着璟雯还有嬅勇戴夫妇来到院中。
可这白玉般的亭落,是这夫妇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秦氏指着一旁青一色形态丰满的假山,就道:“这山如何长在这里,京城我虽没有来过,但我知道这样的岩石只有我们刺州那一带才有的。”
皋璟雯闻言噗嗤一笑,“秦伯母,你这就不知了吧!这京城当中很多人家都爱这样的岩石,所以取来放在院中作假山,供赏玩。”随后又看着嬅勇戴道:“嬅伯伯应当知道的,我听雨姐姐说,早年您常带着雨姐姐来京城,当是见过这样的假山。”
嬅勇戴身子微颤。
他什么时候来过京城?
长了个心眼当下也没急着回答,先瞧了齐清儿一眼。
随后道:“是,那个时候京城还不似现在这般繁华呢!”
这人啊,在飞上枝头之后,总不是恰好的收住口。这京城快有几十年没有变了,当年是如何繁华的景象,现如今还是一样的。
皋璟雯自然也知道,京城和她小时候记住的,没有什么区别。
齐清儿看着皋璟雯神色僵了半饷。
忙道:“父亲,母亲,我让竹婉陪着你们,公主殿下来了之后连茶都还没喝上一口呢!”
嬅氏道:“对对,也是,总不能让公主殿下陪我们逛园子。”
同时齐清儿捏了捏皋璟雯的手。
要是再这样逛下去,指不定那嬅氏夫妇还会说出来什么。齐清儿宁愿自己说话做事前后不一,也不能让皋璟雯再和他们多呆一秒。
皋璟雯感应到指尖的压力,她看了看面看的齐清儿,又对着嬅勇戴夫妇道:“我好像真有些渴了,嬅伯伯,秦伯母,我改天再陪你们。”
秦氏连连道好,嬅氏小鸡啄米。
齐清儿真是一眼都看不下去了,拉着皋璟雯回到了正殿。
谁料皋璟雯一把将齐清儿搂进了怀中,“我明白你现在的感受,当初你家落末的时候,他们只想着如何把你卖了,如何能够换来更好的前程,完全没有体会你的感受,对你又是绑,又是逼的。如今你过得好些了,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想来和你分羹。实在也是父皇的意思,你不得不重新和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雨姐姐,你对他们已经够好了。”
皋璟雯抱着齐清儿说了一通。
然她嘴上是这么说,心思却还是嬅勇戴夫妇身上,她怎么瞧都没有瞧出他们之间有任何血缘关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一章,长鞭如蛇
长相就先撇开不说,行动举止也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照理来说父母养育这么多年,孩子身上总会沾染上父母的性子,而在嬅勇戴夫妇身上,皋璟雯没有看到半分和齐清儿言行举止相似的之处,相比之下齐清儿更像是大家闺秀,一言一笑都透露着高贵。
同样搂着皋璟雯的齐清儿,并不只皋璟雯肚子里面在想些什么。
拍了拍皋璟雯的背,道:“不论如何他们都是我的父母,照顾他们是应该的,只是他们不知京中礼仪,让璟雯你见笑了。”
皋璟雯爽朗地直起身,笑眯眯道:“哪有!”接着微微蹙了蹙眉。
纯净公主坐了大概一时辰才走。
彼时院中嬅勇戴夫妇已经没了人影。
齐清儿问了从院中回来的竹婉才知道,他们将这花园给翻了遍,看到朱墙上的壁画差点没有给拆下来,连游廊下悬挂的喜鹊透雕风铃也拿在嘴里啃了啃,说是确定一下是不是真银的。
这么大个郡主府,走马观花式地看一遍。
“现在如何,可是歇下了?”齐清儿拿胳膊撑在案几,揉着太阳穴,只觉得头疼。
竹婉颚首,“如何还能不歇下。奴婢这还是有功夫在身的,陪着他们这般折腾,女婢都觉得累,他们如何能够不累。”
齐清儿拉过竹婉的手,“让你幸苦了。”
“郡主这话说得就见外了,婢女之前过的日子可比这个幸苦百倍。奴婢只是看不惯嬅勇戴夫妇的样子,躲在门缝里面看公主,还从侧殿中摔了出来,亏得来的是纯净公主,不是别人,要不然早给人拿了笑话去了,郡主日。后面子上也过不去。”竹婉边说边将手从齐清儿手中抽出,落在齐清儿肩上,轻轻捶着。
齐清儿听着,只觉得心情沉痛。
脸色也开始变差。
最后,她轻轻道:“没有退路了,嬅勇戴再怎么难伺候,我们都必须好好待见,先忍忍吧!”
她这话刚落,面前跑来一个婢女,手舞足蹈的神色匆忙,进门时差点没在门槛儿上绊了一脚。
齐清儿见状,蹙眉道:“什么事,这样没有分寸,喝口水慢慢说。”
婢女跑得口干舌燥,气喘吁吁的也说不出话,喝了好大口水后,方道:“郡主。。。。。。柴房……不好了。。。。。。。那,柴房里的。”
“你先喘口气,一次性说出来,别这么吞吞吐吐的。”竹婉打断了婢女的话。
婢女拿手按在胸口,猛地吸气吐气,好半天才平稳了些,道:“郡主快去柴房看看吧!夫人现在正在柴房呢!”
夫人?
秦氏?她不是歇下了么?跑去柴房做什么了?
齐清儿顿感气血上涌,忙道:“她在那里干什么,把你急成这样?”
婢女跺了跺脚,咬唇道:“不知怎的,夫人发现了被关在柴房里的流云,就非要将她拖出来问个究竟,结果……”
“结果什么?”齐清儿逼问。
婢女却涨红了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想来也问不出什么,齐清儿起身忙向柴房赶去,竹婉紧随其后。
人还未到柴房,远远的遍听见鞭子抽打的声音,还有女子惨烈的哀求声。
鞭打声更是一声更比一声高。
响亮的回荡在馥雅郡主府中,唯恐天下不知一般。
齐清儿心下猛地收紧,加紧脚下的步子,赶到柴房时,脸上已经没有一点血色。
只见流云被绑在一根木架上,身上只留了一件薄薄的寝衣。浑身湿透,身上是明显的鞭痕,很多地方早已经皮开肉绽。
被鞭得裂开的衣服段子斜斜的挂在身上,露出血肉模糊的内里。
身下的地面更是血迹斑斑。
旁边几个空空的水桶,想来忍受不住晕过去又给泼醒。
而秦氏,正坐在一旁的长椅上,趾高气昂地一边拿手指尖剔着牙缝,一边舞动着手里的长鞭。
见到齐清儿只是略显惊讶,手里的皮鞭却没有要消停的意思,看准了齐清儿正看着她,上前扬鞭对着流云的腰部就是一记。
响声震天。
流云痛得只呜了一声便晕了过去,腰处的衣衫被扯下一片,里面一道显目的鞭痕瞬间由浅红变得青紫,高高凸起。
鞭声震得齐清儿的耳膜嗡嗡作响,“母亲,你这是在干什么?!”齐清儿上前阻止。
秦氏却一捋鞭子,满脸诧异道:“女儿你太心慈手软,这样的人光关柴房是没用的。”
齐清儿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看着旁边一个垂目颤抖的婢女道:“你过来,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婢女抖着声音,看样子早被秦氏的鞭子给吓坏了。
她道:“夫人经过柴房时看到了里面的流云,便问奴婢是怎么一回事,奴婢只知流云是奸细,所以被关着。夫人问,奴婢便告诉了夫人。。。。。。”
齐清儿深吸一口气,冲着柴房周边围观的婢女们看了一眼。
竹婉立刻会意,上前支走了围观的婢女,只留下秦氏一人,和被绑着已经晕过去了呼吸浅弱的流云。
秦氏不解,扬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