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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尚道摇摇头:“下官不知,那张采女并没有说,下官猜测,她极有可能会中途借口流产或是从宫外买个刚出生的婴孩,偷偷运到宫中谎称自己所生。”
进宝咬了咬唇,心中思忖。半晌,她正色地问道:“那你知道是谁在她身后,为她出谋划策吗?”
邓尚道一愣,随即摇摇头:“下官不清楚,每次去见她,都只有她一人,昭仪何出此言?”
进宝嘴角一弯,讥讽地道:“怎么邓大人此刻还有心思理会这个?与其有这个心思,不如想想将来如何自保。”
邓尚道讪笑着连连点头称是:“下官也是因为婕妤当初的一句话,才能及时抽身,还望婕妤为下官想个妥帖的办法。”
进宝冷笑,她真后悔当初让太后撤换太医的话,但她那时也只是猜测,万一张采女是假怀孕,她不想邓被牵扯其中,一时念在他曾经在她无人问津的那段日子里,为她诊病开药。故而才多说一句话。
看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进宝原本打算再让吃些苦头后,再出手,可是看他这样,她以后不都想再见他,于是说道:“办法我可以为你想,但管不管用,也要看你的造化。”
邓尚道老泪纵横忙给进宝磕头:“多谢昭仪。”
进宝只缓缓道出十六个字:“学艺不精,误诊有孕,自断一指,再不行医。”
邓尚道听完,瞬时垂头丧气脸色煞白,颤巍巍看着自己的十根手指,重重地叹了口气,谢过进宝起身告退。
进宝连看都不看一眼他离去的背影,但愿祁煜听到这十六个字,会放过他的家人。
转身回到正殿的时候,永乐已经被惠妃哄睡着了,惠妃坐在床边,抬手一下接连一下地拍着熟睡的永乐,口中哼唱着不知是哪里的摇篮曲。
进宝远远地望着,嘴角露出一丝温暖的笑,忽然之间,她盯着惠妃的脸,瞪大了双眼。
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随着永乐和惠妃的逐渐接触,进宝心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但她同时又摇了摇头,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转身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乐奴正在殿门处,偷偷向内张望,看到进宝,不由得面带喜色,走了上前。
进宝转头看了看殿内,走到殿外无人的地方,方停住脚步,转头看向乐奴。
乐奴从腰间取出一张纸条道:“昭仪吩咐奴婢安排人监视中庆宫的一举一动,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动静,如今终于有了发现。”乐奴双手将纸条递给进宝。进宝忙打开来看。
纸条上写着:
今夜亥时,余音阁见,有要事。
进宝看完,又递给乐奴,她认得纸条上面的笔迹是张采女的没错。
流言蜚语已经传了多日,想必张采女在中庆宫中也终于忍不住了,如果不是太后打算一心彻查,恐怕她也不会急于写这张纸条,来约背后为她出谋划策的人。
进宝从得知她放河灯yin*皇帝开始,就一直在等这一天,如今终于等到了。
进宝微微一笑,吩咐乐奴按照计划行事、
今天晚上,她就可以知道那个为张采女出谋划策的人了。
眼看就要到亥时了,望云殿中漆黑一片,寂静无声,宛若无人。
进宝坐在黑漆漆的寝宫中,举着一杯清茶,细细地品着。
乐奴和菀桃去了余音阁,她们埋伏在那里就等着见与张采女夜会的人。
更漏滴答作响,亥时已到,想必张采女已经到了,进宝真的很好奇六宫之中会有谁与她狼狈为奸。
而明日一早,他们的伎俩就会被人拆穿。
进宝觉得这样做有些残忍,但如果他们不是自作聪明地假装怀孕,也不至于落到如斯田地。一切皆因作茧自缚。
亥时过半,仍不见乐奴和菀桃回来,进宝开始坐立难安,开始担心菀桃和乐奴的安危,有些后悔没让她们带些侍卫。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倒下的声音。今天在外面守夜的是鸟儿,这活原本不是鸟儿应该做的,但菀桃和乐奴不在,鸟儿不放心其他宫女,坚持在外守夜。如今的声响……
进宝猛地站起身来,大步地向门口走去。
正要打开门伸头去看的时候,殿门忽然从外面推开,进宝一惊,还没来得及看清的时候,一个黑影一闪而进,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进宝顿时觉得呼吸困难,瞪大眼睛,那人一身黑衣黑裤,面上又罩着一层黑纱,但她认得,她认得来人的一双眼睛,她勉强地从嗓子眼儿挤出:“是你?”
来人只一只手就掐住进宝的脖子,将她逼进殿内,冷笑一声道:“怎么?你没想到?”
进宝用力地试图掰开向铁钳一般紧紧钳住她脖子的那只手,但徒劳无功,那手不但一点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似乎要掐断她的脖子。
“你会武功?”进宝痛苦地道。
来人哈哈一笑:“只会一招半式,但对付你的话绰绰有余了。喘不上气吧,很难受是吗?”那人又用力一推,“嘭”一声,进宝的腰重重地撞上身后的桌子。
“是你教张采女的,让她用放河灯来吸引皇上?”
那人并不辩解,嘴角一弯,黑色的轻纱上立刻显出一条得意的皱褶。
“为何你没去余音阁?”
那人双眼一瞪,目光狰狞可怕:“我就是去了,才会知道原来你早已派人在那边埋伏,险些上了你当。”
进宝一脸惊慌地问:“乐奴和菀桃呢?”
“死到临头了你还有空担心别人,不知道说你重情重义还是假仁假义好?”
“你把她们怎么样了?该不会是……”进宝用力挣扎,不料那人手指又一用力,疼的进宝眼冒金星。
“她们没事,况且我要对付的又不是她们。”
听到这话,进宝稍稍送了口气。毕竟她从没想过要连累任何人。
眼看进宝面色青紫地喘不上气,那人的手指只松了一分,留个空隙给她喘息,却没有半分要放开她的意思。
进宝呼吸急促地道:“我从没为难过你,为何你要对付我?”
“要怪就怪你不该进宫。”
“就算我没进宫,那还会有别人进宫,难道你也要一个个地对付?”
那人冷哼一声道:“事到如今,你还这样牙尖嘴利,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进宝向前一挺胸膛,十分确定地答:“你不敢,如果你敢,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今日呢。”
那人手指再度用力,目露凶光,杀气四溢:“我当然下手过,只不过被人发现救了你。”
进宝一惊,叫道:“原来……那日朝我射毒针的人,是你。”
那人咬牙切齿地道:“我不信每次你都那样命大,看今日有谁会来救你?”
虽然那人已经承认为张采女出谋划策的人,但进宝还是有一件事情想不通:“既然你会武功,上次的毒针虽然被我躲过,就像你说的,我未必能躲过第二次,为何你还要帮助张采女,为她出谋划策?”
那人手上的力道忽然一松,但马上又紧了起来:“如果不是张美人蠢的要死,烂泥扶不上墙,我也不会亲自动手,险些被白虎看到容貌,而不得已再次接受张美人的恳求。”
白虎……进宝心中一抖。
“不过我万万没想到,放出谣言的人竟是你。你是怎样看出张采女是假怀孕的?”
进宝冷哼一声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啪”地一声,那人恼怒地扇了进宝一个耳光,将进宝的脸打侧过去,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月光从窗纸中洒落进来,淡淡的冷光打在进宝的唇边,红与白的强烈对比,竟有种凄艳的美。
那人盯着进宝的脸,愤恨地又扇了一下,复而又掐住进宝的脖子。
进宝的脸上肿的老高:“你帮着张采女假装怀孕欺君犯上,就该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拆穿的。”
“你以为我会让她被拆穿吗?”那人恶狠狠地说:“这是你逼我的……”说着,那人高举右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她手中闪着嗜血的寒光。
进宝紧张的声音都变了调:“你想做什么?”
那人森冷地一笑:“我想做什么,恐怕就算你知道也已经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那人掉转匕首,用匕首的手柄,照着进宝的后脑就是狠狠地一下,进宝头部猛地一阵疼,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她知道她晕了过去,但她为何会知道呢?通常昏迷的人什么都不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