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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朱慈烺就不再理会刘奎,而是看着柳泉点点头,道:“开炮!”
刘奎一阵愕然,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要走,也没有说话应命。
朱慈烺下了令,全军上下就如同上了发条一样迅速忙活了起来。炮兵营上下,检查完毕后,柳泉猛地一会旗帜。随后,一个个炮兵将火绳燃起。
轰……
轰……
轰……
就听轰地一声声巨响响起。
刘奎还未反应过来,就听一声巨响在耳朵边炸开,三道火光在三个炮口升起。然后……就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到这儿,刘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耳朵竟然被震聋了!
战场上。
刘泽清率领山东镇战兵临阵退兵的骚乱已经让右翼刘振所部一千余将士陷入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李振的坚持只是给这个败亡的时间微微延续了稍许。
他们的希望,似乎只剩下了两千新兵。
与此同时,左翼两千步兵见刘泽清跑,还没生乱,就看到徐疯子提着一杆一人高的大刀绕着军阵走了一圈。
随后,两千步卒的长阵更加稳固了,虽然速度依旧缓慢,却依旧坚定地朝着中军走去。
而他们的南方,三支兵马已然汇聚在了一起,朝着左翼两千步兵而来,怪叫之声,兴奋的笑声,吼声不断响起。似乎,这两千官兵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直到炮声响起。
三颗铁弹远远打出去,一道抛物线升腾起来,飞跃了左翼两千官兵后重重地落下,一颗打出一个深坑之后,又猛地一跳,激起无数沙土。这一发未中还未让闯军欢呼,就见两颗铁弹狠狠地砸进了三千闯军的军阵之中。
这一砸,就是两道血路。
这是切切实实的血路,两处拥挤的军阵里,两条死亡的血路上,无数断肢残骸咕噜咕噜地留着鲜血。
甚至,有人忍不住地回忆起了一颗脑袋被铁弹打中,忽然爆炸,洒落一地白浆红血的景象。
或许是想到无数残忍的一幕,军阵之中上百人忽然猛地呕吐了起来。
秦大锣亦是如此。
这位杀人如麻的绿林悍匪把今日吃下的好酒好肉全部吐了出来,心中更是无数恐惧升了起来:“官军的炮?官军竟然有打得这么远,这么准的炮!”
“左翼两千官兵的身后有炮营!”
很快,有人发现了两千左翼步兵身后的十个黑森森的炮口。
此刻,两千步卒已经在徐疯子的号令之下,让开了视界。他们加速朝着南边前去,显然是要去救援与红娘子混战一团的右翼官兵。
远方,李岩笑容苦涩,脑子微微有些混乱:“怎么会如此……怎么会突然生了乱!”
一旁李年焦急地道:“大哥!快点下令吧!现在不是犹疑的时候!”
听李年说完,李岩缓缓呼出一口气,迅速冷静了下来:“对!一点小乱子罢了。这两千新兵,又能济得甚事?好……好……我领两百人充作军法队,弹压秦大锣等三千兵。区区炮兵,这么近的距离,能开几炮?”
回过神来,李岩迅速下令道:“李年,本将命你领一千本部精锐,立刻出兵打破,打垮官军右翼残兵!”
“末将领命!”李年说完,迅速点了麾下一千人,迅速朝着南边冲过去。
只不过,当李年带着千余精锐冲上战场的时候,一道吼声突然响起:“救袍泽啊!兄弟们,跟着我冲上去,救我们临清营兄弟!”
原来,在炮声震慑之下,那两千左翼步兵竟是突然加速,朝着南边迅速移动过去。
而此刻,秦大锣等三人的闯军兵马却在炮兵的震慑之中,没能接战,竟是生生放走了这两千步兵,让他们开进了战场之中。
浑身是血的刘振手中的偃月刀不知何时已经丢掉了,换上了一把缺了口的长刀。此刻,他看着身边紧紧只剩下二十来号的老兄弟,看着身后两千左右残存下来,依旧在死死钉在地上,不再后退半分的官兵,又看了看已经团团将己方围起来的三千余红娘子所部闯军,忽然眼眶一阵湿润。
“俺们的兄弟……就剩下这么点人啦……”刘振心痛如绞,更是心如死灰:“就让俺战死在这里吧!”
就当刘振心中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间一声大吼响起。
“救袍泽啊!”
“救临清营兄弟啊!”
刘振愣了下。
身边一个骑兵却是忽然大叫了起来:“俺们来援兵了!”
“来援兵了,俺们会胜的,会胜的!”
“杀啊!俺们不会败!”
南边,不知何时退下去的红娘子默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轻叹一声道:“俺们这是打了几阵了?”
一旁的亲军女将默然不语。
潘勇又起身,却被红娘子一个目光拦住了:“俺不打了。俺的兵也拼惨了。俺就这么围着,不放!”
“就等李年打上来再与他的兵进来一起上吧。俺说过的已经做到了,就看李岩做不做得到自己说过的!”
第十七章:底牌掀开
李年如李岩当初所言冲了进来。
但此刻已经有两千重新稳固了战线的新兵拦在了身前。
李年皱着眉头,盯着眼前一个扛着一人高大刀的将官,又看了看这两千参杂着恐惧,漠然,鼓舞与勇敢目光的新兵,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了一点不妙的感觉。
“冲锋!跟俺杀过去!”李年怒吼着,带着千余披甲步卒冲了过去。
但只是冲到一半,就见那提着长刀的军将一声号令之下,长箭如雨,纷纷落下。顿时,李年又不得不高高举起长盾,顶着箭雨冲过去。
待到李念好不容易结阵持盾结阵了,却又发现一根根森然的枪头如林攒刺而来。这一下,又逼得李年不得不扛着巨盾,一声怒吼,带着麾下精锐勇士,杀入敌阵之中。
好在,让李年微微放松的是,这两千步卒果然是个新兵枪阵。当李年杀透一层战阵的时候,这些兵果然是无法迅速聚阵,被李年带着一群精兵撕裂打入。
顿时,整个步卒战阵一阵摇晃,随着李年带着越来越多的披甲战卒杀入,这军阵,眼看就要不成了!
就当李年正微微定神放松了一会儿的时候……
忽然,一声大吼响起:“不要慌,结阵结阵!”
“我大刀徐彦琦在此!那敌将,可敢试我百斤大刀!”
说罢,一柄一人高的长刀重重砍来,李年身前一个老卒刚刚举起长刀,却见那百斤长刀磕在闯军老卒的刀身上,顿时就将这老卒猛地跪倒在地,口喷鲜血。
随后,徐彦琦狞笑着冲了过来。身后,那两千新兵步卒欢呼的时候,无数长枪再度如林而成。
李年神情心中一沉,他明白,想要短时间内冲破此阵恐怕无望了:“结阵,结阵!俺也拼了!”
……
与此同时,北方千步外,正在收拾人马的刘泽清深色铁青。
被震得耳朵有些不好的刘奎回来了,刘可成与阮应兆也回到了刘泽清的身边。他俩此时的表情格外有些讪讪,仿佛偷看了刘泽清的房事。
耳朵不太好的刘奎现在说话就是扯开嗓子喊,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用了多大声音。
只听他道:“秦大人说,他知道这金丝楠木一根一千四百两。秦大人给军门备了两千八百两,说够给军门备上一副金丝楠木的棺材了!”
“姓秦的王八蛋,欺人太甚!”刘泽清怒吼着,指着刘奎道:“还有你,滚,滚开!给本将滚!”
刘奎一脸呆滞,神情惶恐,却根本听不到刘泽清说了什么。直到一旁的亲兵连忙将刘奎拉了下去,刘泽清这才喘着粗气平静了下来。
刘泽清压抑着自己的愤怒,站到一处高地上,看着南边的战场上,不断发出冷笑:“呵呵……呵呵……”
此刻,正是两千左翼新兵步卒对阵李年一千精锐的时候。
“那秦侠,真以为两千刚刚从砖窑里扒拉出来的废物,能够打得过久战之兵的李岩所部?”刘泽清冷笑完了,忽然吼着道:“我等着他去死,等着他来我身前跪地求饶!”
刘可成与阮应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刚刚离开的刘奎又回来了。
只听他焦急地大喊道:“军门,军门!闯军追杀来了!”
众人焦急回望,果然,吴毅带着一千余人的闯军衔尾追击而来。
刘泽清猛地一愣,忽然又是杀猪一般嘶吼了起来:“李岩你个卑鄙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