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忘忘姑娘本来就是杨柳城的人呐……”她收口不及,蓦觉失言。
阎觐焉能不察。“你如何得知忘忘便是杨柳城的人?”
“我……”耿如环纵然世故精明,与阎觐相比,毕竟小巫太小,“奴家与忘忘在北沿城时,便已识得,奴家和忘忘算是朋友,奴家……”
“朋友?你在北沿城时为何不曾提过?你何时与忘忘成了朋友?”
“我……”
“耿如环,本堡主提醒你,你最好祈祷自己没有做过什么。”转身就步,颀长背影传递出的气息,狠戾而决绝。
耿如环心震魂惊,“堡主,你所说‘没有做过什么’指得是什么?”
“你很聪明,应该明白本堡主指得什么。”
阎觐冷嗓寒意料峭,耿如环如置身冰窖,她蓦地冷栗:与这个男人为敌,会不会成为她一生最大的恶梦?
[第四卷:第三章(中)]
“帮主,三天前,明慧公主离了公主府,属下……目前行踪成迷。”
“行踪成迷?怎会成迷?”
“属下……”
“朝慧公主初启程时,是向着哪个方向?”
“属下……”
“嗯?”
“……属下以为,朝慧公主已察行藏遭人跟踪……”
“所以,你是被轻易甩开了?”
“……帮主,属下……”
“意即说,本帮主若再交付任务于你,你仍有可能无功而返?”
“不,帮主,请给属下一个弥过机会,属下定会……”
“严密监察桂王南宫殿的动向,有任何异动速报于我!”
“是,帮主!”
————————————————————————
“公主,尾巴甩掉了。”
“很好。桂王动身了么?”
“桂王爷在闻公主共游江南之邀发出当日,即已动身,言明在梅州汇合。,”
“梅州?是个好地方,不足百里路程,方便做很多事情。”
“公主,要不要属下派人给官帮肖众施以颜色?”
“不必了,但有退路,且莫招惹他们,官帮没有你想象得那般易惹,强敌能少一个便是一个。”
“是。”
“不过,如有必要非惹不可,不妨让对方误会你们与阎帮干联匪浅。”
“公主英明,属下明白了。”
“阎帮那边有什么动静?”
“禀公主,自属下布桩以来,未见任何异常?”
“哼,他是打算乖乖做他的好男人去了么?本公主对这个游戏反而觉得好玩了。”
————————————————————
山雨欲来风满楼。
忘忘近来,总有不祥预感。
与太君夜话过后,她沉淀再三,厘清了自己对阎觐的感观。她实在不应该被小觐误导,不管现今的阎觐有如何改变,她断然无法释然那段他曾将她作为礼物奉到一个好色男人怀里的冷酷。如若她不是一个大夫,如若她没有制作春幻烛的长能,于今的她,境地该会如何惨淡?
所以,她找上阎觐,直言未讳,
“阎觐,当初,你要我的手段也算强取,我自知那时的确不曾爱你,但至少,也曾在孤冷深夜,共享男女欢愉,分享体温,相依为伴。我接受你成为我的床伴,纵算无关情爱,我亦非人尽可夫,对么?那时,我既不曾爱你,便也不曾要求过你爱我,所以无论是你否真心相待,我可曾有过怨言?但你逼我以身事人,薄幸至此,足以令我对你极尽厌弃。”
厌弃!阎觐一震,褐肤竟渗出苍白颜色。
“小觐出现后,因为延续了对你的恶感,我曾百般设法丢弃,如果他不是每一次都自己找了上来,我想,我和他万不会有后来的牵系。小觐是我此生中,唯一一个不管我如何伤害只想对我好只愿对我好的人,对他,我很难说清是姐姐对弟弟的怜惜,还是真正的男女之恋。他消失了,你回来了,纵然你承袭了他的记忆,那又如何?你不是他,你也不必因为延续了小觐对我的敬畏而勉强自己强作温驯,这无助于任何事情的解决。”
阎觐不甘,问:“那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才能回到我身旁?”
“那你是否想过,你为何一定要取得我的原谅?一定要我回到你的身旁?”
“我……”是哦,为什么?
“连你自己也不知道罢?”怕是在他心中,何谓情,何谓爱,仍然是茫然无解啊。
阎觐的确无解。他只知道,自她娇俏身影消失在阎堡,他胸中仿若一夜之间虚出一大块空茫,他一直找不到要如何添补,才能使那方齐整。直到重新见到这小小人儿,看到猫眸灵动璀璨,酒窝儿俏媚流转,他终于晓得,那块空缺需要添补进去的是什么;他终于明白,忘忘是他生平唯一不想失去的甘美,唯一想捧在掌心的珍呵。
但是,这样的感觉,是什么?三十几年的生命中,他首遭得以咂味,却不知该将它定义成什么,原来,这世间,仍有事情会出离他的操控,不为他所掌握。
“忘忘,那你来告诉我,到底为何?”
忘忘觉得荒唐,冷笑:“你自己不清楚的事情,我又能如何来告诉你?”
这场谈话到此为结,她离开时,他一双凤眸内,盛着绝不会在阎堡主身上得见的惶措。
以为,这场话,便是断了她与阎觐的纠扯,兹此后,她莫名忐忑的心际会落实安稳,但无效,不祥之感仍缠绕不去,一日日下来,反趋浓烈之势。
昨夜一场风雨,晨曦微露时,她凭窗目注满园红落,禁不住惴惴想到:究竟,她的生命中,还会发生什么?
“太君,太君,老太君——”忽尔,一声声呼喊由远及远,声音里,夹杂着不容错辩的慌乱恐惧,生生打破了明园的晨间静谧。
忘忘没有听错,是老管家。
何事,将一位四平八稳久经风雨的老人惊得这般无着?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第四卷:第三章(下)]
慈安苑里,老管家老颜失色,自门外一路跌撞而来。
晨起不久的明老太君正饮完一杯百花露,听见那道声嗓时,一度还对自己已近七旬的听力产生怀疑,因为如果声音的主人是老管家,那里面的慌乱是怎么回事?直到视线中出现那个同样慌乱的身影。
“老太君!”老管家见着居央而坐岿然如松的老主母,当下跪在地上,“老太君,绸缎庄出事了!”
明太君苍眉一挑,“别着急,慢慢道来。”
有了老主母这句定心语,老管家也渐找回了失准的口齿:“老太君啊,这次非同小可,今早卯时,官府竟自咱明家的库房里,搜出了前些时日皇家贡物暹罗纱,那是南域国贡奉朝廷的贡物,两月前于梅州附近遭劫,可是它偏偏出现在咱明家的库房里。这是临时自衙门被人蓐起的王捕头派人送的信,这事,要怎么办啊?”
明太君吸一口冷气。一直以来,明家不曾少了对官家的维护,江南官场中,除却有几位是明清寒私交甚笃的好友,互谋其利者也大有人在。如今出了这等石破天惊之事,怎会在事前毫无风吹草动?江南官场全部哑火,若非是官家有意吞并明家资产,便是事情内幕更为复杂棘手。
“清寒获知了么?”
“少爷到邻城商务尚未返回,众家管事已在外慌成一团,老奴把他们都放了假回去。但是,老太君,这私藏贡物的罪名非同小可,等不了一时半刻,这官府人马即会找上门来,咱们该如何应付呢?”
明太君摇头,“私藏贡物尚在其次,若再一条劫贡嫌疑,这样的罪名一旦佐实,足以令明家上下全部沦为阶下之囚,更甚者,需有人人头落地。”人头落地者,当属明家人,首当其冲者,必为明家主事。
“啊?那怎么办呢?怎么办啊?这官府人马眼看来了呀!”
“告诉当下在明家的所有人,官府人马但来,均束手就擒,不得抵抗,以免无谓伤亡。”
“太君……”
“还不快去!”
“太君……”
“刻不容缓时,你还在拖拉什么?!”
“是!”
“回来!”
“太君……”
“告诉忘忘,让她拿着手里的东西,自明家的暗门尽快离开罢。”
“太君……是!”
“春喜在么?”
“奴婢在!”
“你拿着我的印鉴去找桂兰嬷嬷,她跟随我多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