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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回来了。”他看着她,嘴角微微翘起,“刚刚先生为何忽然撇了在下?。”
此时,他是侧卧在她的榻上,她则站在一旁。
他看着她说话时的表情,似带着一点暧昧,又似带着一点疏离。
这容颜,这情景,令她怔然。
见她久久不说话,就看着他,白焰不由笑了,就要坐起身,不想他才刚一动,她忽然就上前按住他:“别动!”
白焰目中微异,却在她要靠上来的时候,他忽然伸出胳膊将她揽过来,往榻上一带,同时坐起身,就让她躺在了榻上。他一边手按住她的肩膀,一边手扶住她的腰肢,俯视地看着她:“这一次,不是香境。”
她没有说话,看了他一会,抬手抚上他的脸,然后食指点在他唇上,慢慢滑下他的下巴,抚过他的喉结,一点一点要探入他的衣襟。
他喉结动了动,终是腾出一只手抓住了她这只不安分的手,往旁一压,然后俯下身吻了上去。
他的吻一开始还有些试探,随着她的回应,他越吻越深,最后几乎带着一点点惩罚性的粗重。她开始呼吸不顺,身体在他身下扭动,他赶紧结束这个吻,看着她重重地喘息,下身紧紧压着她,硬邦邦地顶着她。
她双眸潮湿,似润过水一般,亮得惊人,两片唇也被他肆虐得有点肿,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放开她,往旁挪了挪,过了好一会,才低低一笑,似叹息。
她待呼吸平顺了,才坐起身,看着他的侧脸:“你来找回场子?”
白焰又笑了,转头看她:“什么场子?”
安岚抿着唇不说话,此时她的两片唇还微微有些肿,且红得滴血。他眸子暗了暗,开口时声音低哑:“是有正事。”
安岚拢了拢微微有些散的头发,站起身,绕过屏风,走到梳妆镜前坐下:“何事?”
白焰亦是整了整衣服,就拿出那本账册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你看看这个,是否是白广寒的字迹?”
安岚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才转身接过,却翻开封皮后,眼里就露出几分诧异,片刻后,她抬起脸:“这账册……你哪来的?”
白焰问:“是白广寒的字迹吗?”
安岚点头:“是广寒先生的字,你……哪来的?”
“你再看看这个。”白焰没有回答,又从袖中中拿出刚刚那张脱落出来的纸递给她。
安岚接过去,看了上面那句话,眼里的惊诧又重了几分:“这!?”
白焰这才道:“是鹿羽拿来给我的。”
安岚微怔,看着他:“鹿羽?什么时候?”
白焰道:“就刚刚。”
安岚没有继续追问,垂下眼沉吟好一会,才道:“她去江南之前,我让她将清理过一些旧物,这册子,可能是藏在其中被她发现的。”
所以,当时鹿羽就悄悄收了起来,但为何今日又拿给白焰?还有,她知道这上面的意思吗?(未完待续。)
第072章 分析
这是一句给人感觉很不吉利的话。
安岚看着她无比熟悉的字迹,久久沉默。
六年前,她已经遇见他了。
她在他的注视下成长,倾慕他,爱恋他,但当时的他,究竟处于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他又都在准备着什么呢?如今想想,她其实并不完全清楚。她曾以为她都知道,然而实际上,她所知道的,只是他让她知道的部分而已。
她微微失神的时候,白焰忽然开口:“没有给自己留后路的一句话。”
安岚顿了顿,转头看他:“你这么觉得?”
白焰垂下眼看她,淡淡道:“若天地造化指的是香境,白广寒亦有香境之才,他却宁愿毁去,甚至想就此毁灭整个长香殿。心中藏有如此大的仇怨,不给自己留后路很正常。”
安岚怔住,自他怀里起身,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怎么了?”白焰低眉浅笑,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吓到了?”
安岚却抬手抚上他的脸,良久,低声道:“为什么不给自己留后路?”
白焰安静地看着她,声音温柔:“安先生想问的人,已经不在了,你当我是他,但其实如今我只是白焰,已无法给你答案。”
有什么比这更加让她无力,又有什么比这个事实更加让她庆幸。
然无论如何,她只能接受,否则她没有资格与他继续。
她看了他良久,慢慢放下手:“我知道。”
似不忍看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便指着她手里的那句话,接着道:“你有没有想过,他当时为何要写这句话?又为何这么巧,赶在这个时候,让鹿羽发现并送过来。”
安岚微微蹙起眉头:“你以为?”
白焰道:“六年前,白广寒的处境并不好,可谓是危机四伏,权利倾扎和个人恩怨让他无可退路,山魂,兴许就是他找到的一个能令他达到目的的途径,只是代价极可能是玉石俱焚。所以你的出现,给了他另外一种可能后,他便将这个关于‘山魂’计划搁置了。”
安岚想了想,才道:“你的意思是,当时广寒先生的这个‘山魂’计划,很可能还有另外的合谋者,并且极可能是南疆人?”
白焰道:“这账册上记的那二十余种香材,几乎都来自南疆,有些香材应当是极其珍贵难得的。而南疆因有香谷和大祭司的存在,长香殿在南疆并没有什么影响力,并且南疆的香材,几乎都掌握在香谷手里。所以即便是大香师,若想拿到如此珍贵的香材,就一定要找香谷。”
安岚震惊于他的分析猜测,同时又为他如此淡漠,冷静的态度,而感到五味杂陈。
白焰又接着道:“这账册上记的二十余种香材,与黄香师那张香方上的那些香材,可有相同的?”
安岚重新看了一遍,又回想了一下,点点头:“有的,其中有五种香材是相同的。”
白焰问:“哪五种?”
安岚指给他,白焰遂道:“那就主要去查这五种香材。”
安岚问:“你的意思是……”
白焰道:“山魂极可能就是这五种香材的其中之一?”
安岚诧异:“为何?”
“他们既是为‘山魂’而来,眼下又在千方百计地算计黄香师手里的香方,十有**是因为那张香方和‘山魂’有关。而这账册上也提到了‘山魂’,前面记的那二十几种香材又都出自南疆,并且其中五种香材与黄香师香方里所使用的香材是一样的。”白焰说到这,顿了顿,才接着道,“这样的相同,巧合的可能性不大。”
安岚略一琢磨,亦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只是一会后,忽然问:“但是,这账册,鹿羽为何要交给你?难道真只是为了见我一面?她又如何断定,你一定会将这账册拿来给我看?”
“只有两种答案,要么,就是都安排和算计好的,要么,就真的是如你所说,她只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给自己争取一个申辩的机会。”白焰说到这,就笑了,“只是你还是没有给她为自己申辩的机会。”
安岚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降她为外殿侍女,你觉得我小题大做?”
白焰笑着道:“怎么会,她是你的人,你如何处置都是应当。”
安岚又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道:“看来她去找你哭诉了。”
白焰道:“是说了几句。”
安岚似笑非笑地道:“你倒是有耐心听些不相干的话。”
白焰看着她低声道:“吃味儿了?”
安岚立即冷下脸,白焰面上却慢慢浮起笑意,那笑容流淌到眼睛里,令她禁不住有些恼恨。
……
三日后,鹿源将黄香师那张香方上的二十多种香材,进入天璇殿的经过都查了个大概。被白焰特别提出那五种的香材,一样也是来自南疆,其中两种是黄香师找了香商高价收的,另外三种则是在天璇殿每年要收的香材的名单内。
只是黄香师高价收的那两种香材,因含烟舞的关系,被柳璇玑知道后,柳璇玑便将这两种香也加入了天璇殿香材的名册上。而黄香师也随即将手里剩下的那两种香材,送至柳璇玑面前。
安岚问:“跟黄香师做买卖的那个商人是哪里人?”
鹿源道:“此人姓钱,叫钱罕,其父是长安人,母亲是南疆人,所以他常年往返于南疆和长安两地,专门收些奇香异香,然后再找长安城那些喜欢收集奇香异香的人,高价卖出。”
安岚问:“黄香师与他很熟?”
鹿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