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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话听到杨明德耳朵中,当真如五雷轰顶一般,震得他呆在了当场,两腿发软便想跪下。
魏知府转身要走,旁边韩神医赶紧拱手说道:“知府大人,杨公子的医术的确很神奇,不是江湖把戏。知府大人是受人蒙蔽了。”
“受人蒙蔽?嘿嘿,难道韩神医亲眼目睹了他开膛破肚给人治病?”
韩神医已经听出来魏文德知府对杨仙茅成见很深,再帮杨仙茅分辨也没什么用,迟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小人的确亲眼所见,杨公子给四海酒家安公子剖腹治病,当时我就在旁边,看得很真切。杨公子的医术神技老朽十分佩服。他可是我们宣州城后起之秀,也是我们宣州的……”
“行了,韩神医,我请问你,医圣张仲景、药王孙思邈、金创圣手葛洪,相比这位小郎中而言,谁的医术高下?”
韩神医忙道:“这三位都是一代名医,名垂千古,小郎中自然不能与他们相提并论。”
“这就是了!连这三位都不能够给人开膛破肚,凭什么他一个小郎中就有如此神技?难道,他比这三位还要厉害吗?本府可没听说过历朝历代有哪位医家圣手能够给人开膛破肚治病的,他一个小小郎中却会,不是江湖把戏掩人耳目的障眼法又是什么?”
韩雪娥在父亲旁边嘟哝了一句:“神医华佗就能给人开膛破肚,史料有记载的。”
魏知府脸色一沉,瞧着韩雪娥问韩神医:“这位是……?”
“这是小女。——小女言语唐突,还请知府大老爷见谅。”
魏知府神色顿时缓和下来,笑了笑说:“哦,原来是令嫒。——韩姑娘你深居闺中,到底缺乏些见识,对古人中喜欢哗众取宠之徒的伎俩体会不深。这些人为了各种目的,有意把个别人写得如天上神仙一般。比如这位华佗,他的医术或许神奇,不过我想未必比医圣张仲景、药王孙思邈更加厉害吧,为何后两位不擅长这开膛破肚的医术神技,而独独这华佗能给人开膛破肚,洗涤肠胃治病呢?更为奇怪的是,既然华佗这开膛破肚的医术如此神奇,为什么不传给他的弟子?又为什么不流传下来?而偏偏古往今来只有他一个人会呢?——道理很简单,无非是那些别有用心之流为他涂脂抹粉,鼓吹的神鬼之言而已。而且,本府宁可相信这世上有神鬼,也不相信有人能开膛破肚治病!”
韩雪娥还要分辨,韩神医赶紧瞪了她一眼,微微摆手,示意不可再说。韩雪娥只好轻咬红唇,低下了头。
魏知府又干笑了两声,对韩神医说:“看来,令嫒也被这小郎中江湖伎俩所骗,连你这位堂堂的神医也没看穿他的把戏,可见其流毒之深。若是任其发展,后果不堪设想!”
说罢,魏知府冷冷扫了杨仙茅父子一眼,袍袖一拂,转身走到台阶处拾阶而上,到二楼去了。片刻间,便从二楼传来一阵阵的欢快的说笑声。
韩神医叹了口气,正要坐下,忽看得旁边的杨明德目瞪口呆站在那,雕塑一般。便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杨兄不必紧张,令郎的医术我是亲眼所见,的确非常神奇,只是这种神奇医术千百年来也就他一人会擅长而已,所以旁人免不了少见多怪。他的医术暂时不为人理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将来慢慢就会好的。”
杨明德目光呆滞,嘴里喃喃的似乎在说着什么。韩神医细细听了,却听他说的是“惑乱一方,视为同谋……”反反复复说的就是这几个字。韩神医知道他被吓坏了,赶紧朝杨仙茅使了个眼色。
杨仙茅搀扶杨明德坐下,说:“爹,你不用管他说什么,我给人治病,只要把病治好就行。管别人认不认可做什么?”
“不可不可!再也不可能了这样下去了,否则可要抄家灭门啦!”杨明德声音沙哑,好像嗓子眼都在冒火。
韩雪娥说道:“这魏知府的话不值一驳。——神医华佗擅长开膛破肚的神器是正史记载的,不是江湖野史。难道正史记载的也会有错?医术不能流传下来,就证明医术是假的,那么多医术都失传了,难道他们也都是假的?即便是古代的东西能传到现在的又有几个呢?难道这些东西也是假的?可见他的话不值一驳。伯父不必在意,杨公子的医术我和爹爹亲眼所见,的确非常神奇的……”
杨明德哭丧着脸摇头说:“不是,不是这样的……”
他刚说到这,就听到楼上传来了魏知府大嗓门:“本府听说宣州民风淳朴,老百姓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很容易被人蛊惑,本府刚到,就听说有一个小郎中,居然说什么他能给人开膛破肚治病。本府一听就知道是些江湖障眼法伎俩,因为手法有些高明,一般人都识破不了,所以以讹传讹传了开去,闹得宣州沸沸扬扬不得安生,百姓还以为天上来了个神仙,要救他们于水火了,这样下去可不得了啊。历朝历代都有一些所谓高人,利用江湖骗术聚集信徒,最终酿成暴乱,为祸百姓,危害社稷,这样的事例不胜枚举,你们都是宣州的胥吏,治理地方可是你们肩负的重任,社稷安危可都寄托在你我身上,切不可掉以轻心,自觉太平盛世,不会有人暗中作乱,那样一来,真到了刀子架在我们脖子上,才幡然醒悟,可就悔之晚矣!”
听到楼上魏知府这番话,杨明德再次如遭雷劈,连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全身发抖,眼睛发直,哆哆嗦嗦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韩神医到魏知府居然把这件事牵扯到装神弄鬼聚众谋反上去,不由得也是心头一凛,他想不明白这知府怎么对杨仙茅成见如此之深。若是他知道是因为杨仙茅给的贺礼太少了,才惹得他如此不快,于是大肆兴师问罪以树立自己的威风,那绝对会瞠目结舌的。
韩神医叹了口气,扭头一看杨明德,不禁吓了一跳,只见杨明德跟筛糠一般哆嗦个不停,眼睛都发直了,想必是怕到了极点,赶紧朝杨仙茅使个眼色,低声说:“杨公子,你还是搀扶令尊先回去吧,这里不呆也罢。”
杨仙茅点点头。这原本让父亲倍感荣耀的接风酒宴,却成了一场噩梦,那还真是一走了之更好,于是搀扶着父亲起来,对韩神医说了一声谢,又瞧了瞧满脸忧虑的韩雪娥,然后朝门外走去。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议论着,直到他们出到门外,还能只听得身后不少人嘀嘀咕咕的议论声,有几句传进了他的耳中,说的就是:“以后可不能再去杨家看病了,知府说他们要谋反啊。”
第146章 再不能这样
杨仙茅心头不由一颗心沉到了底,如果真是这样,那回春堂眼看有的起色,只怕会又一次陷入绝境。想想的确是,知府大人当着众人这么定性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全城,病患谁还敢与知府大人对着干,跑到他们家来看病呢?宣州城又不是没有郎中了。即便是那些的确需要手术才能治疗的危重病人,只怕考虑知府大人的这番话之后,宁可不来医治另找他人,也不敢招惹祸事。乱世用重典,大宋建国之初,对有谋反迹象之人都是一律重处,宁杀错不放过。
听到这些话,杨明德怕得更加厉害,在杨仙茅搀扶下,好不容易才跨出了门槛。
一直守在马路对面的红裳儿见到,赶紧跑过来帮着杨仙茅搀扶,紧张地问:“怎么啦?”
“老爷不舒服,你赶快叫一辆马车,我们赶紧回去。”
酒店附近就有几辆专门给人雇佣的马车等生意,所以,红裳儿赶紧去叫了一辆过来,搀扶着杨明德和杨仙茅上了马车,然后红裳儿坐在车把式旁边,马车一路疾驰,回到回春堂。
此刻,天已经黑了,药铺大门已经关了,张氏、文馨坐在药铺灯下在等杨仙茅他们回来。文馨捧着一本书,在客厅里灯下看,张氏在做女工。
红裳儿拍门,张氏赶紧开了角门让他们进来,张氏见到杨明德脸色煞白,全身发抖,两眼发直,不由吓了一大跳,问杨仙茅说:“你爹这是怎么了?”
“爹有些不舒服,所以我们就先回来了,快,先把父送到屋里去。”
搀扶着杨明德进了主卧,躺在床上,张氏慌张的对杨仙茅说:“你爹是啥病?你赶紧给看看,开个药啊。”
杨仙茅知道父亲这是吓着了,只要慢慢镇定下来就好,便说:“没事,喝点热茶就好。”
热茶很快端来了,杨明德咕咚咕咚喝了半碗茶,这才渐渐平静了一些。一把抓着杨仙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