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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资种类虽然不够丰富,不过得益于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却很充足,物价很低。
始终没人说话,肃静避让的牌子也被他们给藏起来了,所以大头百姓就没心没肺的样子,不会如同城管来了那般鸡飞狗跳了。
其实看这里百姓的态势,以及街市的繁闹程度,明显的和当年的江州区别太大。所以在政务上,高方平也相信邓洵武这家伙并非一无是处,不说他有多大作为,但看街市的这个气氛,他到也没真的和老百姓对立,没拉过太大仇恨。
东街几伙卖艺的赚来了不少吆喝,锦州的围观众们觉得还算新奇,便纷纷扔出几个铁钱在地上,有的相对富裕些,会放一个铜钱在卖艺汉子的儿子手里。
官差戾气也不重,懒洋洋的样子会和外乡的卖艺人交流几句,眼尖的菊京便发现卖艺汉子会笑着放两铜钱在官差袖口里。
这其实在大宋已经算是很正常的温和行为,高方平也懒得多管。
这个时节,西街有很多卖果干的,还有他们特制的栗子杏仁什么的。
乞丐有但是不多,偶尔能见到附近店铺掌柜的给小乞丐一碗粥或一个饼,然后后脑勺一掌说“快去别处,别待我门口”,小乞丐就会换个地方。
巷子口有摆龙门阵的,有下棋的,还有饶舌妇人,有斗嘴的年轻人。有正在君子好逑的文青。
中街上,能见到不少大富之家的文青衙内们,似乎来旅游的,操着外地口音、带着书童这里瞧瞧哪里转转,时而议论一下锦州的名胜景点。
中心水井处,聚集了许多妇人等着用水,这些娘们嗓门很大又不怎么会排队,于是有时会相互吵架,有时又会合力、相互帮助做点什么,她们大多是厨娘来洗碗的,主妇来洗衣的,丫鬟来取水的。
几个力巴似的闲汉,坐在中心水井斜对面,懒洋洋的等待着有人请他们做工程,犹如当年高唐的大罴似的。不同的是,这些家伙会向水井附近的妇女调戏几句,甚至还会明目张胆的讲几个黄段子。
邓洵武作为一个老文青最恨“无礼”之人,于是哪怕现在不该高调,老头也忍不住对差人呵斥道:“把那几个傻子给老夫捉回去打二十鞭,让他们长点记心,非礼勿视都不说了,他们简直是耍流氓。”
于是锦州十八铜人冲了上去,把那些力巴汉子海扁了一顿,拖着回去了。
高方平看得满脸黑线,该管的老邓他不管,不该管的他上纲上线,人家说几句话而已,显然那些妇女也适应了这些风气,为此把人海扁一顿拖走有意思啊?
高方平还被迫害妄想的觉得老邓脑子有问题,他这是“借今讽古”,讽刺我这个当年祸害东京的花花太岁?
转过街口,一个吹糖人的摊子上,老头手艺很不错。这应该算是一门艺术了,不过在这个时代却很普通。
也不知道小屁孩们到底是对糖有兴趣,还是对糖人有兴趣,围了一大群在老头的摊子上,咬着指头观看。
一个路过、并不饿的小丫头对她娘说要糖人。她那膀大腰圆的娘把她揪着耳朵走,却是转眼小丫头挣脱了她娘,跑过去摊子上,把她喜欢的那个糖人拿起来咬了一口。
她娘追了过去粗暴的几拳打翻在地,却是最终放下了钱在老头摊子上,拿走了那个被咬过一口的糖人。
再往前走,又爷孙两个在吆喝“米粉,武侯都爱吃的米粉吆”。
高方平肚子也饿了,又不想跟着邓洵武他们去赴宴,便停下了脚步道:“诸葛亮真的吃这米粉?”
汗,见他是官,级别还很高。老头也不敢戏弄官员,尴尬的道:“理论上应该吃过吧,当然小的只是猜测。”
“肯定吃过了。”他孙子补充道。
“好吧就来些米粉爽爽。”高方平道。
“大老爷打算来几碗?”老头便很高兴的样子。
“八万碗,你负责组织起来,送七万五千碗去城外,另外的送来州衙,今个我买单请他们吃米粉。”高方平道。
老头和小屁孩脑袋一偏就倒在地上,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随即他们一老一小磕头了起来,求饶道:“请老爷不要为难咱们,这简直比周瑜让诸葛丞相弄十万箭只还难,做不到那不是您要治咱们罪了?”
“这算军粮,做不到还真有些罪。”高方平嘿嘿笑道:“好在你不是军需官是民,有罪也可以赦免。其实这有何难,锦州那么多米粉,你去通知串联一下各家厨子,推着车去城外供应,也就差不多了,大宗买卖要给本堂一定折扣,两文的米粉算一文半,就这么定了,快去办吧。”
这当然是有得赚的,鉴于基数非常牛逼,还能赚不少,算是捡到宝贝了,于是他们屁颠屁颠的去准备了……
第953章 妈的此番没找到人背锅
进入州衙后,大家如履薄冰的样子。
好在大魔王也没有升堂那么严肃,而是组织了一次茶话会,让几乎所有的在职官员、差人头子,文吏押司们都一起来座谈。
茶叶并不便宜,所以请这些家伙吃米粉成本更低,这就是大魔王的险恶用心。
源源不断的米粉直接用车推了进来,这些东西梁红玉和高方平爱吃,但他们又不爱吃,看得大跌眼镜。
几个押司并不饿,于是在旁边忙着记录,哪家哪店,送来了几碗米粉,纷纷记录下来签给白条,过后凭借白条结账。
高方平一边吃米粉,一边注视着这些来送米粉的或大或小的食物提供商们的神色。最终没看出大毛病,他们谈不上爽翻天,却也还算积极,好歹是一门生意。
他们没有不满,就说明老邓这家伙官声不坏,至少锦州官府有一定公信力,大家相信州衙不会赖账,才会有这种气氛。否则他们虽然也会送来,却会大多数如同死了爹的表情强撑着。
这么想着,高方平那满肚子的戾气,就真的不方便发作了。
否则进锦州前,借助以前对老邓那差劲的印象,大魔王是真恼火的,想把邓洵武这家伙一脚踢飞,赶回他老家双流去,让他在林摅这个酷吏下面苦熬。
因为这个啊,锦州群山道上那些山民规模,那些烧桥毁路、那些“此路是我开”事件,锦州州衙就是第一责任人,对此大魔王是真会问责、找人背锅的。
但是真实看到了锦州的面貌后一想,那些山民很显然也是历史遗留问题的一种,全部责怪老邓也显得有些不好。不说他老邓有大政绩,至少他的任期,并没把锦州变得比以前更坏。
街市的繁荣和懒散气氛是装不出来的。锦州现在的民风说明了老邓有些作为,必须在相对作为相对廉政的州府治下,才会出现锦州街市上的那些民风。
思考着,高方平吃了两碗米饭,也很饱了,放下碗一抹嘴道:“老邓。”
“下官在。”邓洵武皱着眉头抱拳。
“给我说说,锦州的群山,山中的山民匪患,山中的命脉道桥,这些你都是怎么看待的?”高方平道。
邓洵武一副说起这问题就火大的样子道:“明府明见。那些刁民不知礼义廉耻,不思进取,就喜欢抢劫,对我川中经济损耗非常之大,很难对他们教化。可惜的是锦州地势复杂,屡禁不止,锦州厢军力量有限,朝廷又始终对山民逃户定性模糊,没有明确的政策指导,那就没有相应的军事资源调配,让我锦州只能干瞪眼,始终无法有效清剿他们,咱们进他们就退,根本耗不起,在那恐怖的群山中,厢军装备不足,生存能力堪忧。于是很多时候维护山道吊桥,几乎就能耗尽锦州的全部精力。”
“所以呢,这就是你放任的理由?”高方平眉毛一扬。
锦州都监走出来抱拳道:“相爷明见,知州大人上任开始也曾有过雄心壮志,要治理匪患,末将也已经尽力,然而山民数量庞大,又狡猾,他们依托对地势的熟悉,限于资源,末将始终无法把他们剿灭。”
“你叫什么?”高方平看着他。
“末将蔡子明,家叔正是博州主政蔡攸。”这个家伙道,“上任锦州前,末将也跟随邓相公带领永康军治水。”
“好吧,看在你管理都江堰时有两把刷子,没闹出大新闻来,我就不说你脑子被门夹了。”高方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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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人一阵郁闷,大魔王这么说,已经等于说人家脑子被门夹了。
蔡子明即便是蔡家子孙也被吓到了,急忙跪在地上慌张的道:“末将有罪,请高相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