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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缅不得不佩服自己预感的灵验,她今日果真惹恼了他。想来他一整日都在为此事纠结,所以才会趁夜来纠缠自己。
花缅想了想,觉得他虽然误会了自己当时的动机,可他说的也没错,出了宫自己的确很欢喜。如果承认了,可能他会一怒之下惩罚自己,可如果否认的话,或许又会让他误会自己对他的感情,于是干脆转移话题道:“皇上后宫佳丽那么多,深更半夜你不去安慰佳人,却跑来郊外的尼姑庵,让她们知道不知该作何感想呢。”
裴恭措顿时来了火气:“你就真的这么不在乎朕?哪怕朕跟别的女人恩爱?”
花缅呼吸一窒,却又故作镇定道:“皇上抬爱了。臣妾向来认为是自己分享了他人的夫君,皇上与她们怎样都是应该的,臣妾怎敢造次。”
“好,很好!”裴恭措冷笑,“你至少还知道朕是你的夫君。那你是否该尽到妻子的责任?”他说着便俯下头吻住了她的樱唇,狠狠蹂躏一阵觉得远远不够,又将舌头探入她的檀口,唇齿交锋,攻城掠地,一番胡搅蛮缠后仍舍不得将她放开。
他是那样喜欢她的味道,那带着淡淡茉莉芬芳的女儿香,让他尝了一次便欲罢不能。有时候真不明白,为什么在她面前就不能控制一下脾气,他是多么希望将她揽入怀中,好好疼爱,可她偏偏总能点燃他的怒火。
当室内的温度逐渐攀升之时,裴恭措只觉一个重物骤然砸在自己身上,他不由抽了一口凉气,欲。火瞬间转变成怒火。他恶狠狠地转头看向在床上撒欢的始作俑者,一把将它扔到床下,又觉不解气,飞快地翻身下床将它拎到门外,唤来宛陶没好气地道:“把这胖狗关到你的房间里去,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让它出来。”
经过雪球一番煞风景的捣乱,裴恭措已经没有了**的耐心,他回到床上径直剥落她的衣衫。他想要她,每日思她如狂,可她却没心没肺只顾自己逍遥自在。只有要了她,才能一解相思,一泄怨愤。
他急切地吻住她,在她的赧涩中第三次占有了她。
发泄过后的心情出乎寻常的宁静,他搂她入怀,许久不语,只静静感受彼此的心跳。
他曾不只一次想过这个问题,对于第一次见面便想将她占为己有的女子,嫁给自己快三个月了,自己竟然可以每日忍受着思念的煎熬却不去碰她,而每次碰她,似乎都是因为她惹怒自己在先。此刻想想,自己着实辜负了这段本该美好的时光,以前所有的计较都不过是庸人自扰,她小鸟依人般的寂静依偎早已胜过任何言语,不言自明。
这一刻,为了这份难得的美好感受,世界和时间仿佛都为他们停下了脚步。
只是该来的终将到来。
穿衣离去前,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温柔说道:“乖乖等着朕,朕得空便来看你。”
那一刻,她觉得心底莫名地安稳,甚至还带了点淡淡的离愁别绪。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眼见月上中天,那人已经离去多时,她仍无法入睡,于是干脆起身出门跃上了院中的梧桐树。
夜风微凉,她冲屋檐上支肘侧卧,闭目而憩的花巽道:“你若是没睡着就给我拿个披风过来。”
半晌不见回应,花缅折了一个树枝飞掷过去,花巽翻身跃起,险险避过,他怒视着花缅道:“我若真睡着了,你岂非要了我的性命?”
花缅笑意疏懒地道:“第一,我只使了一成力,要不了你的性命,顶多给你挠挠痒;第二,方才房里那么大的动静,你怎么可能睡着?”
话落,她兀地拔高了声调:“喂,你方才一直在房顶?”
“是啊。”花巽迤迤然再次躺回原处。
“你……你怎么不知道避嫌呢?”花缅只觉此刻脸上火辣辣的,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花巽闲闲地道:“守护主子是属下的职责所在,未得主子的命令,属下怎敢擅离职守。”
“那你记住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最好躲得远远的。”话一出口花缅便愣住了,这岂非告诉他自己还盼着下一次?她越想越觉得自己丢脸,于是没好气地道,“还不去给我拿披风过来。”
花巽瞥了她一眼,极不情愿地翻身跃下了房顶。
花缅扬声道:“此处远离尘嚣,想来无甚大碍,你若困乏便歇着去吧。”
花巽背对着她抬了抬手,断然拒绝道:“花兑去送皇上了,我若再去休息,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跟皇上交待?”话落,推门进了房间。
花缅不以为然地道:“大惊小怪。”转眸向远处看去,不经意地一瞥间,后山有光亮忽闪,顿时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定睛细细一看,只见后山茂林芳草掩映处有一个山洞,有手执夜明珠的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走了进去。从身形上看,应是一男一女。
她好奇心顿起,很想弄清楚是什么人在此幽会,未做多想便从树上纵跃而下,飞快地向后山行去。
第078章 被掳
花巽取了披风出门,不过片刻的功夫却遍寻不见花缅的身影,心中的冷意和恼意同时上涌,脑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她逃跑了。将这些日子她的举动在脑中一一过滤,他更加肯定这个判断。后宫的争宠和算计,失去孩子后皇上对她的猜疑和冷落都可能是她想要逃离的*,所谓的出宫祈福不过是一个借口,摆脱了宫禁森严的皇宫,她便有如出笼之鸟一般可以轻而易举地逃遁而去。
来不及多想,他扔了披风飞快地向山下追去。
那厢花巽焦灼地四处寻人,这厢花缅却优哉游哉地行至了后山的山洞处悄悄向内打探。
洞内深幽而漆黑,花缅在洞口适应了一会,待能视物了方才蹑手蹑脚地向内行去。走了几步她不由停下脚步,因为里面传来了窸窸窣窣宽衣解带的声音,还夹杂着难抑的喘息之声。
果然是一对偷情的鸳鸯呢。为免打草惊蛇,她没有再向里走,而是屏声静气地细细听着。可听了半晌,除了两人激情的喘息外没有得到半点有用的信息。
花缅不免有些失望,但想想那些尼姑每日苦修,难得会一会情郎,还是不要打扰他们的好,于是准备离去。或许是时运不济,她在转身的时候脚下踩着了一根枯树枝,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声响。
若是一般人,过于激情的时候或许注意不到这细小的动静,可那男子想来是练过武的,耳力极佳且身手极其敏捷。她脚步还没迈开,便被一双大手擒了个正着。
一只手被人大力扭在背后着实痛苦了些,花缅痛呼一声道:“你放开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不管你有没有看到,我都留你不得。”
男子的声音清冷地传来,随着话音的落下,花缅只觉一股冷风直袭脖颈。她下意识地屈膝扭身避开,顺势脱出男子的禁锢,手臂却仍被他紧紧握着。她飞快地抬腿直击男子要害,在他躲避的瞬间挣脱了他的束缚,然后转身朝外奔去。
转眼出了山洞,身后之人却并未追上来,花缅长出了一口气,正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觉颈部一凉,她不由垂眸看去,只见幽蓝月光下一把闪着森寒冷意的长剑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余光所及之处一个黑衣男子正手执剑柄冷冷看着自己。
她缓缓转过身子,直直望向杀气凛然的黑衣男子,他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边并在自己发觉之前一剑制敌,武功之高绝非自己所能想象。冷意直蹿心扉,花缅第一次感到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
耳边传来悠闲的脚步声,花缅将目光缓缓移向洞口,只见男子边理衣衫边踱出山洞,此刻正随意掸着宽袖上的灰尘朝她望来。月过中天,繁星漫天,穿透婆娑枝叶的稀疏光影柔和地笼着这一方天地。月下的男子五官深邃,容颜峻冷。月下的女子姿颜绝色,容貌倾城。
男子呼吸一窒,怔然间竟忘了自己的初衷。
花缅瞳孔骤然一缩,双眼蓦地睁大:“怎么是你?”
男子被花缅的话拉回现实,他讶然道:“你知道我是谁?”
花缅一怔,顿觉失言,转念一想又觉或许可以借此保住一命,遂道:“信王裴奇骏,不知我说的对是不对?”
“既然你认出了我,那我就更不能留你了。”裴奇骏不无遗憾地道,“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大美人。”
“慢着!”见他对黑衣人使眼色,花缅急声阻拦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杀人从不问那人是谁。”裴奇骏语气淡漠却不无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