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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新听到这里,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他盯着移星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见移星一边说着,眼睛一眨不眨的回应自己的眼神。
段新心里突然一沉:难道移星说的是真的?
移星的性子他最知道,看移星这幅表情,不像是说假话。
段新一拍桌子,怒道:“够了!退下!”
移星正喋喋不休地数落着长安城里对于欧正雪的传言,被段新一声怒斥吓得一哆嗦,她这才看到段新的脸色沉得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心里叫道“惹祸了!”
连忙道:“是,星儿告退。”
段新冷着脸,瞥了她一眼,开口道:“等等。”
万锦楼。
欧正雪正在二楼的露台上,为小王爷弹琴唱曲,唱的是卢初意谱的一曲《九去九归》,曲辞大意是一个女子和她的情郎九次聚散的故事。
“……沙洲寂寥秋虫鸣,暮色昏沉星疏稀,摘颗浆果打冤家,妾身怒气未曾消,莫要守门不肯去,秋高凄冷易伤寒……”曲子悠然缠绵,声线清澈婉转,带着几分俏皮。
小王爷戏份也很满,他摇着一把扇子,站在欧正雪的身后,时不时的附身低语几句。远远看去,甚是暧昧。
段新和移星刚刚走近万锦楼就看到,小王爷俯下身在欧正雪耳边说什么,那个姿势仿佛欧正雪整个人都被他罩在怀中一般。
此时她听了小王爷的耳语,突然双颊微红,似嗔似怒地瞟了小王爷一眼,而后小王爷连忙鞠了一躬,她巧手掩口笑了一下,妩媚极了。
段新的手不由得在袖中握紧,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他没有想到欧正雪真的会……他心中那个完美无瑕,完美无缺的女子,怎么会?!
这一幕比欧正雪出嫁那一幕,更加让他心痛和绝望。他不相信,欧正雪真的变了,变得像长安人说的那样,水性杨花招蜂引蝶。
他一定要亲口问问她,为什么,为什么!!即使她不爱他,也要好好爱自己,为什么要……
“移星,你去告诉欧娘子,我要见她,在门外的小巷里等她。”段新不想再看他们打情骂俏,说完这句就甩了袖子走出门去。
移星微皱眉头,叹气嘀咕道:“哎哎哎,什么欧娘子如今都是袁夫人了,见了又有什么可以说的,切。”
但是主子的话她不得不听,于是她懒洋洋的走上楼去,找欧正雪去了。
万锦楼外,小石巷。
段新在小巷中来来回回的走着,心中不知道是焦急还是期盼,或者也许还有几分慌张。
欧正雪一席白色轻纱襦裙,飘飘而来。
她站在小巷口,望向站在青石小巷里的段新。
他瘦了。
欧正雪的心,微微的疼了一下。随即她笑着走向前,福了福身,轻声道:“段郎中新婚燕尔怎么有时间来万锦楼,既然来了,为何不里面请,今日酒食正雪分文不取。如何?”
段新冷笑了一声,淡淡地道:“哦,是么。”
欧正雪不明白的看了他一眼,问道:“段兄这是……”
段新眯起双眼,冷冷的凝视着欧正雪道:“我是想问问你欧娘子心中,除了段兄是不是还有很多张兄,王兄,李兄?每一个来了,你都会如约来这偏僻小巷与他相见?叙叙旧情?!”
欧正雪一怔,没有想到一向温润如玉的段郎中,突然这样语带讽刺咄咄相逼。她眼中带着无辜的惊恐,与被中伤之后的尴尬。
段新走近一步,冷中带怒道:“我劝欧娘子一句,洁身自好悬崖勒马,若是再执迷不悟下去恐有一日引火烧身,后悔莫及!”
欧正雪呆了呆,这才明白段新说的话:原来他是误会自己和小王爷了,也是自己刚刚和小王爷的样子就是摆出来给众人看的,谁看到都要误会。看来她和小王爷演技还不错哦。
想到这里,她脸上带了几分隐隐的笑意,道:“原来,段兄如此关心正雪,是特地来劝慰与我,不过……”
她此时心头的小恶意滋生,她面带几分不屑地道:“不过,段兄你新婚燕尔,就在小巷独自约见多情少妇,这样也不妥吧?
或者……段兄想要约见的女子不止我欧娘子一个?
还有什么张娘子,王娘子,李娘子……”
段新没有想到这丫头居然倒打一耙,拿自己的话来噎他自己!自己的一片真诚被她说的一文不值……
他气的脸色发白,上前抓住她的双肩,脱口而出道:“段某情比金坚,日月可鉴!除了欧娘子段新心中从未有过任何人!!欧娘子这般说话,可需段某挖心与你一看?!”(未完待续。)
126 巧合或者……
欧正雪听到这句抢白似得表白,仿佛眼前炸开了一个晴空霹雳一般——纳尼?!被两千年前的古代已婚郎中表白了?!
“额……你成亲了,段兄。”欧正雪冷汗都下来了,她真的没想过有天会被一个已婚的男子表白。还是……个唐朝人!!
她吃惊之下忘记了挣脱段新握着的双肩,就这样近距离的凝视着彼此。
段新也被自己的一时失言吓了一跳,他一时间也是窘迫不已,无地自容。对一个已婚女子表白,这等违背道德之事,他段新居然……
段新想要解释或者说掩饰,他连忙道:“正雪,其实我——”
“哎呦,听这称呼——看来这位郎君与欧娘子关系非同一般啊。”一个似戏谑又带着几分醋意的声音传来。
欧正雪听着有几分熟悉,她回头一看,这不是那个和自己在嘉馨楼对诗的上官郎君吗?
他怎么会来?
突然想起甄捕头曾经提过,想找这个上官郎君做“第三者”,后来是小王爷自考奋勇这才换了人,看来这是甄捕头找来的了?
段新脸上一烫,自己越是想镇定,越是出乱子,居然张口就叫她正雪,这……
既然已经如此丢脸,就三十六计走为上。段新洋装淡定,绷着脸对着欧正雪一拱手道:“既然欧娘子还有事,在下就不叨扰了,告辞。”慌慌张张的转身便走。
听段新这样说,欧正雪淡淡一笑,道:“也好。”见段新头也不回脚步匆匆,在巷口还不小心办了个趔斜,心中暗笑:这小郎中慌张逃跑的样子还蛮有趣。
随后,她转身对上官微微笑道:“上官郎君如此悠闲,何不去万锦楼一叙?今日上官郎君点的酒菜分文不取。”
上官萧引见段新已经识趣的走了,也心情愉悦了几分,道:“在下正是听一位友人称赞,打算尝尝这万锦楼的好酒好菜才专程来的,既然欧娘子如此盛情,在下就不客气了。”
两人走出小巷,走向万锦楼。
段新站在街边的一个摊铺前假装买饼,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并肩而去,气的手握面饼,指节泛白。
见他双眼发直,怒火冲天,双手用力。老板娘连忙道:“这位客官,你可是要买饼?不要的话,莫要捏碎了哇。”
段新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迁怒,把一张无辜的大饼捏的稀烂。
看到老板娘脸色越加难看,段新尴尬的一笑,连忙丢下几个铜板,转身走人。
丢下几个铜板离开饼摊,段新刚想离开,就听得有个女子喊道:“娘子,娘子你怎么了?救命呀,出人命了!娘子,你醒醒啊,救命啊,救人了!”
段新心中一紧,连忙循声而去。
就在街角,有几个人围着议论纷纷,喊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
段新看不清里面情况,只得高声说道:“诸位让让,在下便是郎中,让段某进去给病患医治。”
众人一听,连忙让开一条路。段新向里一看,只见一个女子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躺在石板地上。
看衣服样貌,像是大家户的女子。
女子身边一个蓝衣女孩大概看起来有十三四岁,正哭哭啼啼握着她的手。
而另一旁有个蓝衣女子,她身材纤细,皮肤白皙,虽然样貌普通看起来却让人感觉舒服亲切。
蓝衣女子正在安慰哭泣的小丫头,她低声道:“小姑娘,不要哭了,既然你们也是余杭来的,咱们可是同乡了。你们寻亲不遇没了银两,不如同我去我表兄家府上吧,他是郎中,妙手仁心定能救你家娘子。”
小丫头一听,感动的无以复加,口中连连道谢,道:“多谢这位娘子,咱们可是出门遇贵人了。”
蓝衣女子道:“莫要说这些话,我也是孤身一人出门寻亲到了这长安,你们的苦楚我自然最是了解,快快跟我走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