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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先前剃头的时候破了皮……别弄出个好歹来才好。”
为了表示自己对我大清的忠诚,不待建奴下令,许定国自己就叫手下用刀子剃了光头,在脑后拖了一条鼠尾。
大约是手下也没有什么经验,动手的时候毛手毛脚,竟划破了好几处,弄得许定国怒不可遏。
据他观察,那把剃刀好象也不太干净,钝不说,有的地方还有可疑的绣斑。
“直娘贼,别没死在高杰手下,却被破伤风给整死了。”
……
罢,只能将部队先驻扎在这里,应个景儿,反正老子又打不过高杰。希望建奴真如传说中那样金人不满万,满万天下无敌,轻轻松松地就把高杰给解决了。
不过,还是得防着高杰东逃来寻老子晦气。
说句实在话,这河南兵实在太烂,真若上了战场,只怕还没看到高杰的影子,自己先乱了阵脚。
这一仗不管打不打,先弄好防御工事再说。
睢州城的城墙已经彻底垮塌,我手下的兵力也不足,没办法守住那么大一片底盘。看来,只能加强老营的防御,明日一早就叫士卒们在弄些鹿砦、栅栏,挖条壕沟什么的……不,军情如火,为了保住小命,现在就干。
正要下望台集合部队的瞬间,许定国眼角的余光好象发现了什么地方不对,一种不安从心底升起。
他猛地回过身去,就看到远方的小丘拐角的路上跑过来三个黑点,好象是骑兵。
虽然天色阴霾,白雪飘飞,但那三个骑兵身上的铠甲却亮闪闪地极为醒目。
“什么玩意儿,会不会是高杰……不对,铠甲的制式不对……难道是豪格的斥候来了?”许定国摸了摸满是头发茬子的前额,也打消了这个念头:“也不对,豪格乃是正蓝旗旗主,他手下的八喇牙军身上穿得都是蓝色的盔甲。这他娘究竟是什么部队,这铠甲怪得好生可笑。”
正寻思着,那三个骑兵后面又有三个骑兵钻出来,也是同样的亮闪闪的铠甲。
居中一人手上擎这一面大旗,旗帜的颜色是黑色。
这下,许定国心中更迷糊了:“黑旗,没听说过哪支部队是黑旗啊!”
明朝以朱为贵,所以,军旗都是红色。而李自成则用白旗,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闯字。至于满清,则根据所在的旗不同,分为黄、红、蓝、白八旗,上绣金龙。
六个骑兵继续不紧不慢地朝前行进,接着又是三骑从山弯出钻出来,接着又是三骑……竟是无头无尾。显然,来的那队骑兵都是以三人为一横列的。
来的这支部队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如同一条长龙般在旷野上盘旋蜿蜒,逐渐靠近河南军的中军老营。
随着他们不断开来,满世界都是整齐的马蹄声,节奏分明,敲得人心头发慌。
敲得许定国心中一阵接一阵发紧,做为一个老军官,他已经将这支部队的人马清点明白,大约有一千多人,全是骑兵,且一人双马。
直娘贼,全是骑兵啊,还都是铁甲,这……这已经是一镇边军牙军的规模了……河南一地,哪里又有这么一支强大的骑兵集团,除了豪格的正蓝旗勇士……不对,不对……
这个时候,许定国突然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手把黑旗的骑兵的旗帜上绣着一只金色的乌鸦。
那只玄鸟正嚣张地在白雪和大风中飞扬,目空一切,咄咄逼人。
许定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凸了起来,“宁乡军孙元!”这个可怕的名字浮现在心头。
孙元不是在扬州吗,他什么时候跑河南来了?
931。第931章 预备役,前进
许定国的河南军虽不堪战,可好歹人多,而且都是当地人,熟悉山川地理,斥候撒出去四十来里。方面四十里的范围之内,但凡有风吹草动,他都会第一时间知道,并做出相应的反应。
可这支庞大的骑兵集团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跟前来,难道老子派出去的探马都是摆设?
不,他们不是瞎了,而是已经通通被孙元给杀了。
可是,孙元并不知道老子已经剃了头发,投降了建奴啊……
不管怎么说,探马被人尽数杀光之事还是让许定国一个激灵,他猛地回头对着下面大吼:“鸣炮,敌袭,敌袭!”
他听到了自己的吼叫声带着颤抖。
随着大炮的轰鸣,整个河南军老营都骚动起来。即便是大白天,火把还是一把接一把地点燃。烟雾腾腾,人声鼎沸。
许定****新建没多久,部队成分复杂,没什么战斗力,胆子也是极小。所以,在战斗的时候,喜欢依赖远程武器,部队不但装备了大量弓箭,还有三门小炮。
轰隆的车轮声中,三门小炮被二十多个士兵手忙脚乱推了过来,点火。
小炮猛地后退一步,将大团白色的硝烟喷吐出去。
三颗黑黝黝的炮弹在空中发出长长的尖啸,听得人头皮发紧。
孙元的骑兵见河南军老营已经有了防备,同时停了下来,开始列阵。队伍逐渐变宽,明亮的铠甲连成一片,看得人越发心慌。
“砰砰”三颗炮弹先后落到宁乡军骑兵阵前的空地上,又弹了起来,打水漂似地在草地上滑了二十多米才停下来。
如果换成其他军队,见炮弹飞来,早就乱成了一团。可宁乡军骑兵却是丝毫不乱,依旧整齐有序地布阵。
这孙元军的纪律竟好到这等程度。
这样的敌人,许定国从来没有遇到过,心中突有一丝不祥的预感:这一仗会败得很惨。
可是,不打这一仗还能怎么样,逃吗,又能逃去哪里?豪格正在和高杰在杞县决战,战况不明白,自己就算要撤退,也不知道撤去什么地方?
况且,敌人都是骑兵,在这片黄河冲击而成的大平原上,河南兵若是被孙元的骑兵咬住,只有全军覆灭的下场。现在最明智的应对之策就是守住老营,守上三五日,等豪格解决了高杰带兵来援。
这么一想,许定国也绝了逃走的念想。毕竟是参加过天启年间登莱之战的老将,没吃过羊肉还看过羊跑,基本的军事知识还是具备的。
他大声吼叫:“大家别慌,敌人只有一千多,我们可有五千。再说,他们都是骑兵,咱们又扎下坚固的营寨,难不成他们的骑兵还能插了翅膀飞进营来。要想打进我军老营,得看他们能够付出多少条人命的代价。”
话虽这么说,可这座营盘起得仓促,是否能够抵挡住敌人的进攻,只能靠老天爷保佑了。
“传令下来,调五百个弓……三百个……他娘的,有多少来多少,守住这里。”许定国本想说五百个弓手,可一想,自己的部队经过昨天的骚乱,建制早已经混乱,别说五百,只怕一时间三百个也凑不齐。反正他娘的,只要看着身上背着弓的人,都给我拉过来,先压制住敌人的冲锋再说。
“炮手准备,等敌人进入射程就给我狠狠地砸。大鼓,给老子敲起来!”
……
没错,来的正是宁乡军。可同许定国以为的是宁乡军的主力骑兵军不同,来的这一千人马却只不过是预备役部队而已。
因为有傅山和朱玄水的关照,这一千骑兵的装备同正规军没有任何两样。只不过,这些人的铁盔上都戴着黄色的狗皮,看起来毛茸茸一片,就如同一群饿极了的恶狼。
此刻的孙元正坐在一片白色的战马上,虚着眼睛看着前面已经乱成一团的许定国老营:“如此说来,兴平伯昨天夜里已经从睢州城杀出去了,他现在又在哪里?”
他的一张脸上全是泥垢,手脸有的地方已经被寒风吹裂了口子,又抹上了油脂。
这些天里没日没夜的赶路,让孙元瘦了一圈。在往日,因为这两年生活安泰,孙元胖了些,已经有了小肚子。可这一路风餐露宿让他瘦了下去,但精神却比往日好了许多。浑身黝黑得如同生铁,看不到一丝赘肉。目光犀利得如同一把拔鞘而出的雁翎刀。
旁边,一个青年将领点点头:“回侯爷的话,居抓捕的河南军斥候所说,高杰昨夜确实已经从睢州城中杀出去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会去开封同手下汇合。只不过,开封那边的高杰老营已经被豪格连锅端了,也不知道还剩多少兵。因为没有确实情报,属下也不知道具体情形如何。”
说话的这个青年将领正是冷英。
再次回到宁乡军作战序列,且直接接受孙元指挥。虽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