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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交织在一起,既有“浩荡离愁”,又有“吟鞭东指”;既有白日西斜,又有广阔天涯。这两个画面相反相成,互为映衬。
无论是格调和意境,都比侯方域刚才那首七夕中偷情男女依依不舍要高上许多。
孙元也是心中一振,定睛看去,就看到杨一鹏的脸色变了,而那侯朝宗竟坐直了身子,一副激动神色。
至于杨泽,先前还绷紧的脸也舒展开了。
“更精彩的在后面两句。”孙元心中得意:“那才是画龙点睛的千古佳句啊,这一场,韶虞人赢定了。而做为原作者,我孙元也必将名满天下。哎,我以后是去做一个大将军呢,还是做一个大名士,这真是美好的烦恼啊!”
正当韶虞人要接着唱后两句诗的时候,突然间,“蓬”一声,一阵巨响从凤阳城那边传来。
这声音是如此之响,就仿佛有一颗航空炸弹落到身边。
整个画楼都都在这一声巨响中颤了颤。
即便孙元胆大,也惊得差一点跳起来。
“啊呀!”至于在座的其他书生,手中的筷子和杯子都几乎同时掉在地上,一个个惊得面如土色。
古琴声停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才大年十四,怎么就有人放炮仗,不知道这里在举行宴会吗?”被人搅了局,不能看到自己打杨一鹏脸时的情形,杨择愤怒地站起来,狠狠地盯着杨巡抚。
杨巡抚也是一呆:“不是我别院里放的炮啊!”
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书生跳起来,指着楼外,大叫:“凤阳,凤阳!”
孙元和众人同时转头看去,然后猛地抽了一口冷气。却见,远方的凤阳城中,又一团如同蘑菇一样的火云正腾腾升上夜空。
随着火云的升旗,慢慢地,就有一片火光弥漫开了。
又有一个军官大叫:“糟糕,是军杖局的军械库炸了,那里放了好多火药和鸟铳!”
“走水了,凤阳走水了!”所有人都乱糟糟地叫着。
外面的雪花还在落着,却不是先前那样轻轻扬扬,风也大起来,呼啸声中,雪花在天上横飞。
远处的火光又大了些,凤阳城中开始明亮起来,目力好的人,已经能看到城中那些如同火柴盒子一样的房屋一栋接一栋燃烧起来。
“糟糕,难道是贼军进城了?”突然间,杨泽大叫一声。
杨一鹏颤抖着嘴唇,一张脸在火光中白得怕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贼军不是在四百里之外吗?”
“对啊,对啊,贼军不可能也没有胆量来攻打凤阳的!”其他官员也同时跳起来,朝栏杆处跑去,欲一看远处的究竟。其他士子都是凤阳人中有头有面的人物,家业都在城中,关心则乱,也顾不了那许多,同时跟随着涌出去。
杨巡抚和杨泽二人年纪大,竟被众人挤得东到西歪。杨巡抚身边的从人,侍侯杨泽的小太监惊声大叫。
一时间,满厅堂都是碗盏落地的碎响,情形乱得不能再乱。
就连孙元,因为动作慢了些,也被挤到一旁。
再看那韶虞人,古琴也摔了,人也“哎哟!”一声,直接倒在地上。
73。第73章 乱
同为清馆人,顾横波号称南曲第一,石榴裙下不乏有众多追求着。厅堂中情势刚一乱,冒朝宗就站起来将她护在身后,又有其他几个凤阳城的风流士子团团围来,细声抚慰,此时正是获取美人芳心的绝好良机,自然不肯放过。
韶虞人虽然是凤阳花魁,可她已经是杨太监的禁脔,过得几日就要嫁做他人妇。女儿是谁,男人是泥,有个女孩子若是嫁了人,那就是水中和了泥,也没有任何价值了。别人又畏惧杨太监的权势,自然没人过去护卫。
也见着韶虞人如此狼狈,孙元心中叹息一声,一提气,奋力朝前拱去。经过几个月的锻炼,孙元身子虽然还显得很瘦,可身上却全是结实的肌肉。书生们大多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如何顶得住他一撞。眼前顿时一空,孙元走上前去,一把将韶虞人从地上扶起来。
手中感觉一阵温润,又看到手中如同葱管一样的柔夷,目光落到她脖子下那一抹白皙,心中禁不住一动:这女子真是漂亮啊!
一时间竟忘记了松手。
韶虞人先前还头发散乱,一脸惊慌,被孙元从地上拉起来之后,道了一声:“多谢孙公子。”
然后,看了看顾横波那边,似笑非笑道:“公子那日送新诗与奴家,不就是想一战而名动天下,获得美人芳心吗?你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让奴家带你参加这才宴会,好一亲芳泽,一个大好机会,孙公子你怎么错过了?”
“芳心……”孙元一愣,又看了那边的顾横波一眼,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她小脚上,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厌恶,心道:我若是能够一亲这个臭脚的芳泽,一定是前世造了什么孽!
“韶小姐,有一句话说得好,相见争如不见,今日孙元却有些失望了。”
听到孙元这句话,韶虞人面上的笑容展开了,然后又叹息一声:“可惜了公子那首好诗,眼见这如此杰作,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变给毁了,就算奴家再唱,只怕也没人有心思再听。真是抱歉!”
这话说得一脸的惋惜,孙元却不以为然:“这个到是没有关系。”
韶虞人:“公子到现在还不肯放在奴家的手吗?”这话的声音说得很低,说着话,她的俏脸微微一红,将头低了下去。
孙元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拉着她的手,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了声抱歉,然后就大步走到栏杆前,使劲朝里面一拱,硬生生在里面挤出了一条缝隙,钻了进去,靠在栏杆前朝远方凤阳方向看去。
旁边被挤的几个士子都用不满的目光看着孙元,韶虞人也被孙元突然来的这一手惊了一下,然后以手掩嘴偷偷地笑起来。
这个孙太初,写的诗词气势宏大,已是一代宗匠的气度。说起话来,也是文质彬彬,一派儒雅风范。可做起事来,却不拘小节,有的时候甚至还显得粗鲁,真是一个有趣之人!
孙元趴在栏杆上往前看去,这一看,立即被远方的情形震撼了。
只见,先前那个军官所说的军械库的方向已经烧成了一片。凤阳城中多是木制建筑,今夜风又大,风助火势,烈火顿时朝四周曼延开去。
火光冲天,整座城市都被彻底照亮。即便隔得远,依旧能够看到那些房屋都在灼热的空气中微微扭曲、颤抖。
与此同时,有潮水一样的呐喊声、叫嚷声、呼救声顺风传来。
“肯定不是贼军进城了。”几个官员在激烈的辩论着:“巡抚大人已经说得清楚,贼人尚在四百里之外,难不成他们还插了翅膀飞过来?”
“对对对,而且,贼军忽叛忽降。如今朝廷大军以东西北三个方向扑来,已经形成了一个绵延四省的大包围。可谓是八面张网,十面埋伏,眼见着贼军覆灭在即。他们如果来攻我中都凤阳,不是绝了招安的后路吗?”
“说得好。”知府颜容大声道:“定然是军械库看守兵卒疏于职守,不小心走了水,这才点燃了库房中的火药,如今正值春初,天干物燥,这才酿成大祸。”
“就是,就是,颜知府说得是。”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附和,也许他们更愿意将事情往好的一方面想。
看着城中的大火,孙元心急如焚,心中只有一句话在反反复复地叫着:“贼军,贼军来了。不对,按照真实历史记载,高迎祥和张献忠他们明天晚上才会进凤阳的。可是,真实历史上并没有说,正月十四这天晚上凤阳城受了火灾啊!难道,历史改变了?”
“改变了,为什么,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粮长,历史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对目前的我也没有任何关系。可是,我明天才能拿到户部的堪合回家啊。如今农民军今夜进城,我还怎么完成任务?”
“完不成任务,回如皋就是一个死字。难不成,过了今夜,我孙元要浪迹天涯……母亲怎么办,离开了我,她有该怎么活下去。不不不!”
孙元不敢想,也不愿意想。这个时候,他更愿意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意外,真的是军械库着了火。
可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幕,让他和其他都如同堕入了冰窖。
凤阳军械库位于城东水边,可絮语,城北、城西、城南三个地方同时出现了十几个火点。
刚开始的时候,还小,渐渐地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