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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如此,还不如让王爷将这场美梦做得更久一些。
出了豪格的房间,外面,两百多骑已经集合完毕。
没有人说话,都静静地立在风雪中,都将目光落到灯光通明的屋中,久久也不肯挪开。
图鲁什小声道:“肃亲王已经睡着了,咱们也不要打搅他。走吧,还有仗要打,就算是死,咱们也不能让王爷丢脸,咱们也不能让汉人把我建州看清了。出发!”
一挥手,两百骑兵牵着战马默默向北方。
……
战马迤俪而行,已时午时,地上已经积满了雪,洁白一片。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前方开始出现一片又一片黑影,接着是轰隆的马蹄声。
无数黑色的三足乌大旗在地平线上飘扬,即便在晦暗的天空下,宁乡军闪亮的胸甲依旧耀眼欲花。
那些黄色的狗皮帽子在风中肆无忌惮地耸动着,金雕军来了,总数在两千以上。
这简直就是一道钢铁洪流了,无边无际,势不可当。
但这情形并不让图鲁什等人有些微的骚动,他们开始朝帅旗下聚集。
接着,战马开始加速,不断向前。
……
金雕军大旗下,冷英接过卫兵递过来的斩马刀,挥了挥,卷起一团雪花:“可查清楚了,是豪格的主力?”
一个斥候头儿回答:“禀冷将军,查清楚了,正是豪格的主力,他们只剩这点人马了。”
有一个将领笑着指了指前面的敌人,不屑地道:“两百残兵就敢来同我军决战,建奴是傻呢,还是疯了?”
还没等冷英说话,那斥候头儿又说:“冷将军,方才侍侯们没见到有豪格,想必他已经逃了吧,带兵大将是图鲁什。”
冷英:“豪格在固然是好,他不在,也不打紧。消灭这支敌人,夺了他们的帅旗。”
说完话,他对那个说话的将领道:“这两百建奴明知过来同我军决战是一个死字,他们依旧来了。这不是傻,也不是疯,这是勇气。不得不说,这群建州军当得起我们的尊敬。”
帅旗之下,所有的金雕军将领都点了点头:“正是,他们好汉。”
冷英:“说得好,抛开两国两族的仇恨不谈,这群建州军确实是好汉。对于好汉,咱们都是佩服的。传我命令,杀光他们,这一战不要俘虏。只有杀掉他们,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敬意。出发!”
斩马刀朝前一斩,两千多金雕骑整齐向前推进,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最后,整个平原都被马蹄声彻底覆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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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豪格驻军的村庄四十里的地方,雪还在无声地落着。
没有风,一切都显得如此静谧。
突然间,成千上万的乌鸦呱呱叫着,从地片线上飞起,在空中连在一起,连成一片黑云。显然,这些扁毛畜生们受了惊。
等到鸟群刚一升上天空,地平线上突然出现无数旌旗,再接着,哗啦的铠甲叶子的响动、沙沙的脚步声、轰隆的马蹄声、大车车轮碾过大地的声响在这一刻猛地响起。
眼前是无边无际的人潮。
这是一支庞大的军团,如果落到有经验的带兵大将的眼中,必定会惊得眼珠子都要落到地上了。这支军队中有骑兵、步兵、炮兵,车兵,总数达到惊人的三万之巨,如果再加上在后面为他们服务的辅兵、马弁、夫子,过十万都有可能。
这是一场大会战啊!
在庞大军团的最前面,孙元没有穿铠甲,他依旧是一件棉布袍子,满面轻松地对身边的钱谦益道:“牧斋是南方人,可经受得住这种寒气?”
白沟河大战,获取了一场空前胜利。建奴最后一支野战军团已被他彻底消灭,如果在北方几省,孙元已经没有敌手了。就在昨天,儿子孙天经以快马带信过来说,他已经拿下了北京。济尔哈朗授首,伪清皇帝福临,伪皇太后布木布泰已经被生擒。如今,北京城中秩序良好,只等父亲大人进城主持大局。
这个消息一到,孙元自然大为欣喜。他自知道,北京城是傅山打下来的,傅山这个老狐狸,抢起功劳来还真厉害啊!
豪格正蓝旗军团全军覆没,北京被傅山攻陷,到此刻,建奴可以说是彻底灭亡了。
当然,豪格一日不擒,总归是个后患。如果让他逃回辽东,以爱新觉罗家在那边的威望,说不定什么时候又纠集起一支军队来。天气已经冷成这样,在半年之内,军队根本没有可能入辽。这半年之内,足够豪格在辽东做很多事了。
打虎必须打死,一日不擒杀豪格,孙元一日不得安心。
钱老头就是个小人,不过,大胜之际,孙元心情一片大好,也不想同钱谦益置气了。
这糟老头糊涂油蒙了心,想扶植镇海军同我对抗,分功劳,行迹实在恶劣。至此,我孙元和他钱谦益的友情算是尽了。
不过,某还真不想拿他怎么样。
第1537章 思考
钱谦益之所以这么做也可以理解。
毕竟,这老头在朝堂上被马士英和阮大铖逼得太紧,眼见着就要被赶回家养老去了。这才犯了糊涂,来摸孙元的老虎屁股。
结果,马阮二人棋高一着,事先买通了郑芝龙,在关键时刻派马宝抢了镇海军的军权。说起政治斗争,争权多利,钱老头比起马、阮还差得远。
但是,马宝掌握镇海军的结果是让这支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的强军一战灰飞湮灭。
失去了镇海军,钱谦益的企图彻底破产了,这才北罚也彻底沦为丧家之犬。
不过,随着孙元部的高歌猛进,这老头也不是一无所获。在名义上,他可是所有北伐军团的督师。这恢复燕云大功,这个督师还得要拿上一份儿的,孙元也觉得在送去南京的捷报上加上钱谦益的名字也没有什么打紧。
倒不是孙元以德报怨,滥好人他可是从来不做的。
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打算,还是想在朝堂里让钱谦益制衡一下马士英和阮大铖,以面得马阮一枝独大,将来寻自己的麻烦。
如今,孙元和马瑶草和阮圆海已经翻脸,且已经不可调和。道理很简单,这二人代表的是南京中央政府,而孙元则是军界和地方势力的首领。
一旦建奴灭亡,国内的战事在可见的三五年之内就会彻底平定。接下来,朝廷的下一步恐怕就是削藩。这也可以理解,任何一个大一统的中央集权政府绝对不想看到地方军镇割据称雄,以至国家政令不行。
孙元可不是傻子,他如今已经坐拥整个北方,当然不会放弃手中的权利,解甲归田做富家翁。就算自己肯,手下也不会答应。如今的扬州镇已经膨胀成一个巨大的利益集团,已经有了自己的思维和做事方式,即便他这个领袖也不能一意孤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再说,对于明朝,孙元已经有些绝望。他不认为自己老朱家治理这个天下,就能带领国家再造一个盛世。未来的两百年将是人类社会剧烈变化的两百年,资本主力的兴盛、地理大发现、工业革命、科技爆炸……社会的形态将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若是中华民族缺席其中一项,未来也不知道要付出多少牺牲,流多少血,还要在黑暗中摸索多少年,才能重会世界民族之林。
所有这一切,都不是一个已经腐朽没落的中央集权政府所能做到的。
旧的生产方式已经无法适应新的生产力了。
那么,就由我孙元带头开始改变吧!
吾生有涯,在我孙元这一代或需做不了什么,但只要将种子播下去,经过几代人的努力,这个目标总有一天是可以达成的。
白沟河之战后追击豪格的这几天,孙元一直在思索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心中也有了一个模糊的念头:中央政府还是有必要存在的,毕竟,南京在目前还代表着正统和大义。若要一脚将其踢开,难免一起一场社会大动荡。乱世已经有些年头了,人心思静,国家元气已经损,需要的是休养生息。因为,至少在目前,宁乡军和扬州镇还是明朝的军队,而自己也是弘光皇帝臣子。
当然,割据北方还是必须的。毕竟此事关系到自己和千万将士、官吏的身家性命,关系到自己如何施展胸中的抱负。
那么,或许如日本幕府那样的政治体制是合适的。
今后,自己明日上对南京政权效忠,但在管辖地实行新政。弘光公家做为国家的象征,而扬州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