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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战马长嘶着,扬起前蹄,猛地踹在盾牌之墙上,几乎是将整匹战马的力量都压了上去。
剧大的轰隆声响起,擎着盾牌的那个刀盾手被直接撞得飞了出去,人在空中,口中已有血喷将出来。
这个破盾战术建州骑兵以往不知道训练过多少次,同样的轰隆声连绵不绝,镇海军的盾阵瞬间破碎。
盾牌后面的敌军长矛手都面容苍白,只疯狂地将长枪朝前刺来。
有骑兵被那些长得出齐的长矛直接刺下马来,有人一时未死,惨号着将手中的兵器朝前投去。
有一个骑兵因为冲得实在太猛,被战马直接从鞍子上抛出去,直接落进长矛手人群中。那人也是剽悍,在落地的一瞬间,手中中一扫,在长枪手中引起一片骚动。在一口气杀了两个镇海军士兵之后,终于被一根倒转的长矛钉在地上。
硝烟,灰尘,人潮混合在一起,眼前一片朦胧。
昏天黑地中,建州骑兵和镇海军开始短兵相接。
又长又大的长刀舞起一团黑光,屯齐咬紧牙关朝前突击,眼前全是跳跃的被他砍断的枪头,所经过之处一片尸体。
镇海军的前阵开始混乱了。
1107。第1107章 相信他们
等到建奴阿济格大军开始进攻之后,先前还扭打成一团的朱大典和王铎终于安静下来,他也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责任。
如今,生死胜负,以及南京和大明朝的安危在此一战,再不是他们二人斗气的时候。
看到屯齐的一千多骑兵冲来时那排山倒海的架势,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王铎面色大变,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就连朱大典也是面上变色,他自然知道骑兵冲阵的厉害,一个应对不好,说不定整支大军都要被人家给冲散了。
当然,在王铎面前,他还是强提起精神,装出一副足智多谋的样子,不屑道:“王学士你也不用怕,咱们镇海军装备了大量的火炮火枪,建奴骑兵只怕还没冲到跟前,就已经被彻底压制了。”
说话中,炮兵的大炮开始射击。
大约有十来个敌骑被直接砸下马来,一片人翻马仰。
朱大典右手的拳头击在左手掌握:“果然如此,炮兵打得好!郑大木,兵练得不错啊!”
郑成功是第一次指挥这种大规模的会战,早已经紧张咬紧了牙关,腮帮子上有两根咬筋突起。他没有说一句话,只微微点了点头,感觉自己手心全是汗水。
王铎对于军事是个外行,他和朱大典已经彻底翻脸,凡是老朱同意的必须反对。当下就哼了一声:“朱总督这话老夫不敢苟同,整个镇海军才多少门大炮。且速度又慢,只怕还没有打着建奴,人家已经冲到跟前了。”
他的两个眼圈已经被朱大典打得乌青,看起来像是一只熊猫。
至于朱大典也不好受,下颌的胡须已经被扯光,还渗出血来。当下就哼了一声:“你懂什么?”
王铎一挥袖子:“拭目以待吧!”
说话间,;炮兵的第二轮射击又开始了,是霰弹,这一次有有十多个敌人被当场炸死。可是,敌人还在疯狂的冲锋,转眼就冲到炮兵阵地上。
可怜那些炮兵根本来不及再射,瞬间就被建奴砍倒了一大片,余者仓皇地逃回本阵。
“啊!”中军帅旗下,众镇海军军官都是齐齐低呼一声。预料中的火海,预料中的炮火覆盖,敌人丢盔弃甲狼狈撤退的情形并没有出现,反倒是炮兵损失不小。
敌人直接使用骑兵冲锋,而且还是如此顽强超过他们的预料。
转眼,训练了半年,本以为已极为精锐的炮兵损失过半。
王铎挑衅地看了朱大典一眼,冷笑:“老夫刚才说什么来着,炮兵对骑兵,完蛋了吧?朱总督,你服气了吧?咯咯!”压了朱大典一头,老王感觉非常得意。
朱大典气得一口怒气涌上心头,咆哮一声:“王铎,看到我军健儿伤亡惨中,亏你还笑得出来,老夫怀疑你的立场。”
“我笑又怎么样?”王铎也恼了,上前一步,猛地抓住朱大典的领口。
朱大典并不反抗,反背起了双手。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军官上前一把板开他的手指,低喝:“还有完没完?”
走上前来的这人乃是宁乡军教导团的一个教官,负责火炮训练。此刻,他恶狠狠地看着王铎,目光似是要杀人:“半年心血,老子的炮兵啊!”
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看到他的模样,王铎突然有些怕了,环顾四周,却发现镇海军众将都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目光似是要喷出火来。
他一阵心虚,喃喃道:“老夫就事论事而已。”
秦易:“罗教官,放开阁老,休得无礼?军医,给阁老和朱总督上点药。”
从一开始,秦易就一直站在郑成功身边,拿着千里望观察前方的战局,眼睛一颗也没离开过。此刻战的意义无庸多说,在他看来,郑成功没有指挥大部队作战的经验,朱大典指挥不动镇海军,至于忘铎索性就是个只知道添乱,毫无用处的军事门外汉。这一仗还得自己来指挥,当真是一刻也大意不得。
按说,对付敌人的骑兵,使用宁乡军的长矛火枪空心方阵,再辅以大炮和轻骑兵自然是最好不过。
秦易对镇海军的训练从不藏私,愿意就自己所知道的练兵之法倾囊相授。
他也不是没有让镇海军练过长枪左刺战法,可结果非常不理想。镇海军根本就做不到对眼前的敌人视而不见,只按照军官的命令不住左刺,部队对这种战法理解不了,抵触情绪也大。
而且,相比起这种枯燥的长矛战术,镇海军士兵更热中于火炮和火枪。
练了一段时间,部队的战斗力不但没有上升,反下滑得厉害。
毕竟不是自己的部队,秦易也无奈,只能按照正规的明朝军战法来培训部队。如此一来,部队的战斗力果然有明显的改观。
实际上,明军之所以在对外战争中屡战屡败,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战法有任何问题。而是缺乏和敌人刀下见血的勇气和铁一样的纪律。
秦易决定从这两个方面着手,凭借着教官团的集体力量,将镇海军从无到有拉扯起来,练成一支还算过得去的部队。
罗教官听到秦易的呵斥,这才悻悻地放开王铎,一招收,几个穿着白袍的军医在加西亚的带领下走上前来,帮两个大人看了看。王阁老也就是眼睛肿了,不用担心。就在朱大典的下巴上上了点金疮药。
就在这一段时间,屯齐的骑兵已经冲到了步兵阵中,直接将镇海军的刀盾手布下的阵势冲得稀烂。
郑成功终于忍不住了,道:“秦教官,是不是让施琅的铁甲军上去维持一下?”这可是他手头最精锐的部队。
“让铁甲军上去,以步制骑吗?”秦易淡淡地说:“即便是宋时的西军,要以步破骑,也得辅以神臂弓,有的时候还得上床子弩。没有远程火力压制,就眼前这乱成一团的情形,施将军上去也没什么用处。等等看吧!”
开玩笑,铁甲军可是镇海军的总预备队,得用在最关键的时刻。如今,敌人和我军接触的不过千余骑兵,就要打出王牌,一旦阿济格的中军步兵压上来,战况又起变化,镇海军连反击的手段也没有了。
郑森毕竟年轻,沉不住气。也不知道侯爷是怎么看上他的,花这么大力气栽培。郑大木要想成长成一个合格的统帅,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等等,怎么等?步兵阵就要溃了。”郑成功声音大了些,能够听到一丝颤音,显然他正处于极度紧张之中。
郑成功可以说是秦易一手带出来的,这支镇海军也是秦教官的心血。
他轻轻道:“大木,镇定,如果镇海军就这么轻易地被敌人击溃,那么,同以前的九边镇军又有什么区别,咱们这半年的训练又有什么意义?放心好了,骑兵的优势在于机动,这种直接冲阵,并不能持久。一旦骑兵被步兵挡住,失去的机动,那就是活靶子。建奴都是打老了仗的,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只要我军能够咬牙顶住,他们自己就会退的。只需要坚持,你要相信士卒们的勇气和坚韧。”
郑成功捏紧拳头:“能够坚持住吗,能够坚持住吗,伤亡实在太大了。”
秦易:“我知道指挥使同士卒们的感情,可作为一个统帅,必须心硬。上了战场,他们不过是一个个数字。”
郑成功听到秦易着丝毫不带个人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