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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服有威信,自古官员穿着官袍是有代表皇意的意思的。那么,单就怀刺史一人着官服而来,就是有压制众人的意思了?这一想顿时浑身都起冷毛子,难怪临王夫妇单对怀刺史如此好脾气,原来这老头子今日赴宴是来摆威的。可是他究竟有什么能耐,能让临王都对他有所忌惮呢?
或许这里头纷扰不是她所能探究的,但是但凡扯上了苏洛陵,苏绾心里头总觉得是跟自己有关系。
她想问于中正,但是两人初次见面,唐突相问可能会使人反感。又或者自己所问的,是不是大伙儿心中公开的秘密,只是自己不知道的而已。之所以成为公开的秘密,那便是极其忌讳说明的事情,她如若相问。岂不自讨没趣?
如果是这样,那么闫爷也一道被请了来赴宴,定也是有必然要请的隐由的。这个假设成立的话,自己刚才公然挑了闫爷的怒气,岂不就坏了临王的意思?
苏绾想到这处便“腾”地站了起来,于中正的衣衫滑落,她不好意思又拣了起来递还给他:“我想去找找闫爷在何处。”
于中正惊问:“怎么了?你不是想他吃点儿苦头吗?”
苏绾摇头,捻细了眉宇:“不成,他是苏园的客人,苏园断不可委屈了客人。刚才只是一时气他行为不端正,这会儿气已过了,不能为苏园徒增祸端。”
“姑娘不要惊慌,二公子见我久不回去定会找过来的,我们且再等等。”
“……”苏洛陵与于中正究竟是什么关系?听这口气颇像是早培养出默契了。苏绾不想让苏洛陵逮着机会数落,更不想寒翠微知道闫爷又来缠她,于是执意要去周围找找。
于中正也没再劝阻,便陪着一块儿找找,免得弄出人命来。
本来这迷阵究竟是以什么原理建造的,苏绾一概不知,但是不知道心里一股什么感觉在游走,她便直觉地判定了东西南北方向。
四方定位。对于走出迷阵是极其重要的。
苏绾道:“依二公子性格,心思奇异细密,端不会让人轻松出这迷阵。先时我也进来过,他紧跟其后将我带了出去,想必林中并非只有一个机关。”
于中正赞赏地点头:“不错,偶闻二公子提过,这儿确实不止一两个机关。”
苏绾见果然被自己猜中,便更有信心继续说下去:“但他生性虽为冷傲不羁,于内却是个温柔的人,所设的机关想必也不会要去人的性命。若我没猜错,他只是想使人困留在此地,并无害人心思,所以重重机关里,必定是负负得正类型的。”
“负负得正?”于中正听不懂了。负负得正是什么东西?
苏绾直啐自己,竟然将西方数学带出来了,古人哪里会知道这个名词,便换了种说辞:“就是虚实相间,否极泰来,物极必反之理啊!”
于中正皱眉:“姑娘说的可是越来越使我糊涂了。”
苏绾真想打自己嘴巴,也不知道心里的想法该如何形容,便耐心地解释道:“就是这里面的机关定是一个扣着一个的,打开了这个,必定影响到相对的那个,也就是说,如果碰到其中一个机关,那么想要解开这个机关的圈套,则必须找到相应的那个机关,若当中错了一个,则又会引发其他圈套。周而复始,次次循环。久了,人自然会被团团困住。”类似于多米诺牌骨效应。
“这是虚实相间,那么否极泰来呢?”
“这个……”苏绾不好解释了,“所谓否极泰来,物极必反,即是个概率问题。圈套被激发了之后又被关合,如此循环往复,就会使出口****出来,在概率学上说,是越趋向于正确数值。但这需靠一次次地激发关闭,否则就是天方夜谭,而且次数可能多到你我都能生了白发也不一定。所以我们得一下找准我刚才触碰到的那个机关的对应机关,否则触碰到第二个机关的话,就糟糕了。”
于中正对概率的说法虽然听不大明白,但也懂了七八分,苏绾的这番论述颇得他认同:“二公子也说过,这竹林没有活不了的人,只有等死的人,原来是这个意思。姑娘一席言语顿使在下茅塞顿开。”
“苏洛陵真的说过?”苏绾脸蛋通红,心里雀跃不已。但是旋即又恢复了冷静,“不过,你我却谁都不知另一个机关在哪里。”
于中正张张嘴。也有些颓丧。
苏绾重新坐回石面,托着腮帮子苦思冥想。
转转便有一盏茶的时间,苏绾浑身都被冻地僵硬起来,就打算起身走两步暖暖身子。刚起身,就觉得眼前几株竹枝相拥,错乱间似乎还不尽然全是竹子。她揉揉眼睛,以为是看错,忙唤了于中正:“大人你瞧,这是什么?”
于中正借着惨白的雪光去看,张手将那几截竹子上的东西取了下来:“是绿帕。”
“帕子?”苏绾心上一悸,忙要了过来。见果真是几张通体泛绿的素帕,但因上面累了些雪水,已经湿了几分。苏绾拽进手心,忽而觉得这帕子奇怪地很,摊开掌心来一看,便知道原来这不是张绿色的帕子,竟是被竹叶浸绿了的白绢。
她就用地上的雪洗掉其中一张帕子的颜色,也洗不甚干净,只略略看到那帕子上原本就绣了几株晚照中的竹子,葱茏异常。苏绾一下就想起来了,这帕子她见过,就是苏洛陵随身携带的一色绢帕。
“于大人,这儿一共有几张?”
于中正再往竹子上找了找:“八张。”
“可好,那咱们就再找挂有八张白绢的竹子来,机关定离白绢不远。”苏绾笃定。苏洛陵用这些帕子指引机关是有寓意的,他不想这林子困住他不想困住的人。而举凡能知道他贴身物件生的什么模样的人,必然是他所亲近之人,固拿这东西来做记号。
他柔软心肠上,为何一定要覆盖上那层厚厚的冰霜呢?
得出这结论,苏绾心里登时难过。他的心思,却为何每次都要人如此煞费苦心地去琢磨呢?是他太不予人信任,还是究竟他想隐瞒住什么?不教旁人轻易走入他的**生活里。与他同吃同睡那么久,她竟然对他所了解到的,少得微乎其微。苏绾不觉心里寒冷,越发觉得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了。
于中正一时感慨:“难为姑娘竟懂二公子心思,他是有难处的人,将来还靠姑娘多加扶持。”
苏绾警觉:“你知道什么?”
于中正一下咬住唇,思索了半晌:“没什么,姑娘多心。”
然这答案对苏绾来说,已知是一种瞒骗了。于中正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可为何知道的人,总想蒙她在鼓子里?是她不得他人信任?还是兹事体大,不能说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挖空心思想机关奥妙的缘故,苏绾现在的脑子里乍然空洞,茫然地只剩下雪花般的颜色。她慢慢站了起来:“那我们就先找出路吧,别让闫爷给困死了。”
“不必了!”苏洛陵的声音乍然出现,语调中带了丝温温薄薄的柔软。(未完待续。)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八十八章 爬床
第八十八章 爬床
苏绾几次病恙时倒见过他这般态度的昙花一现。可是眼下她并没有生病也没有受伤,苏洛陵是吃错药了还是喝多酒了?
她转身,看到苏洛陵只身拈灯缓缓过来,踏在雪地上的锦靴粘上了一层厚厚的,犹如白海棠般的雪泥。
于中正向苏洛陵微抱拳:“既然二公子来了,在下便告辞。”又对苏绾道,“有幸结识姑娘,在下不枉此行。”
“大人过誉。”苏洛陵道,“大人可沿着我在雪地里的脚印出去,我已为大人备下厢房,外头自然有人带大人过去,请大人好好歇息。”
于中正点头,又看了看苏绾,便寻着苏洛陵来时的路去了。
林中小小的拈灯如豆如虫,掩灭间只找得到苏洛陵脚下的寸许地方。他慢慢地行进,往苏绾而来,眼盯着她看,似乎满满都是些飘忽不定的火光。
苏绾退了一步,一下子从攻克迷阵时的那股冷静里走了出来,不觉心头万鹿奔腾,脸上每个毛孔都像是个小火山似地。间歇喷发。
“你……闫爷呢?”苏绾咬了咬干涩的唇角,想引开彼此的注意力。因只有两个人的夜里,陡增许多说不清楚也摸不到的气氛。就好像黑夜直入人心,此刻聆听到的是自己最直接的心声。
苏洛凌将拈灯挂在竹枝上:“他被竹枝割破了腿肚子,已由下人扶下去照料着了,你不必担心。”转身过来时,忽然又合掌拍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