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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明显感觉到苏棋的身子在发颤,一时也心里发悸:“像极了谁?”
“像极了……像极了大公子……”边说边觉得自个儿身后寒气森森的,似乎苏泊生正惨白了一张脸站在自己身后。
“嘘,不得瞎说。”苏绾心里沉了一下,也想起昨晚那莫名的敲击声,不过并未说出来,免得真的将苏棋给吓着了。
苏泊生的死,苏棋难辞其咎,这事儿只她自己一个人知道,苏绾当然不会明白苏棋为何会如此惧怕,且惧怕到这种程度。但苏棋自个儿每每想到自己亲手将那些银丹草放进汤圆儿里,又亲眼看到寒翠微将那碗汤圆儿摔到苏绾跟前时,心头就不由得发颤。老觉得苏泊生地下有知,定要爬上来向她索命的。
她眼睛呆呆地定了定,有些神情恍惚。若苏绾这会儿眼睛是看得到的,想必早已瞧出些端倪来了:“姑娘……今儿,我来同你睡吧?”
苏绾一愣,这也甚好,就暂时不用去面对苏洛陵了。就点了点头:“你但且过来,不过见到大公子之类话,是断不能再说了。”
苏棋这夜也没怎么睡好,仍旧似个傀儡娃娃一样地道:“姑娘,我前些个日子见到死去的黄叶,昨儿个夜里又疑似见到了大公子……姑娘,会不会是我……我也要死了呢?我也弄不清楚,我究竟是在梦里见到的他们,还是在现实里见到的他们了……”
苏绾思量着,见到黄叶不算稀奇,因为黄叶根本就没死。但是见到苏泊生却有些匪夷所思了。苏泊生是自己亲眼看着死的,虽在棺椁里并未见到他的遗体,但因为那是苏洛陵故意要将廖管家引到灵堂去的,怎会轻易把苏泊生的遗体放在灵堂呢?一定是已暗地里偷偷打点好了一切。反正,自己亲眼看着断气儿的人,断是不会再活的了。
一生一死,听着苏棋这么说着,她不禁也在心里打起了突儿,心想道自己曾经梦到过的那些事情逐一在现实中发生,就不免担心苏棋会不会步黄叶的后尘。
她轻轻拉着苏棋的手,以安稳她的情绪。
婢子们见她俩在琉璃亭中坐下了,便纷纷去端些茶果点心来伺候。正巧着璎灵有些行色匆匆自外边儿回来,见到她俩微微地愣了一下。
“璎小姐……”苏棋目光虚无的时候反应了老半天儿才想起站起来打招呼。
苏绾听着脚步还以为是哪个婢子站在亭外,却不料是璎灵,于是也立刻站了起来:“璎小姐也来散步?”
“妹妹且坐着吧。”璎灵道,步上台阶扶苏绾坐下,“妹妹身子今儿好些了吗?”
苏绾微微笑了笑:“让璎小姐操心了,苏绾已无碍,只是这眼睛还不知何日能好。”
“会好的。”璎灵回笑,四下看了看,“怎么不见公子呢?”
“璎小姐有事儿找他?”苏绾眉头轻微地皱了下,“他方才还在这儿,见我同棋姐姐要说话,便兀自离开了。我们也不晓得去了哪里,恐是同于大哥一块儿的吧!”
“是有些事儿要同公子说。”璎灵起身,似乎有些急躁了,“我先去找公子,回头再与妹妹说话。”说着也不容苏绾回应,就兀自撩裙下阶,匆匆远去了。
苏绾微愕,什么事情使得璎灵一大早就这般急慌慌的呢?难道是宫里又传出了什么消息?
这下她也有些坐不住,但想苏洛陵凡事都不同自己打商量,总是一个决定就让她执行贯彻,无半点驳辩的机会。她就算知道了些什么又有什么用呢?该做的决定他依旧会做,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这样一想,就又怔怔地坐下了。
苏棋怀揣着心事,也没正眼瞧苏绾的反常,两人便各怀鬼胎地在琉璃亭中坐了一早上。到了午时都有些倦了,就各自回屋里去。
苏棋是收拾收拾夜里要用的一些东西,暂时挪到苏绾屋里,而苏绾一到了屋中,就由于昨夜的失眠躺下了,昏昏沉沉地一直睡着醒不过来。
也不知睡过了多久,苏绾的脑子里一阵阵发闷发疼,手脚冰凉。浅浅地有些人语传过来:“姑娘这病,还是心口的病。老夫无能为力……”
却听苏洛陵冷着脸:“什么心病?纵是要天上星星做药引,你也非得给我去摘下来不可!”
旁边的璎灵劝慰道:“洛陵,你且别发怒。大夫既然说是心病,那妹妹的心口定是有事的。要星星月亮都没用,你就算将大夫撕成两片儿也没用啊!”
苏洛陵狠狠地道:“大战在即,她身负重任。若她倒下了,我与大哥多年来的心思全部白费不说,就连永兴朝都会面临严峻危机。璎灵……其中利害你应当比我熟知,你教我怎么不怒怎么不急?”说着力腕一动,“乓”一声挥落了桌面上的一个紫檀炉。
苏绾原本的心还在听到那句摘星星的话时稍稍感动着,这会儿一听苏洛陵竟然是因为要利用她而说出的这番话来,就一下子气怒攻心,越发不愿意醒过来了。
直到自己都躺地浑身都像是被捆缚在棺材板上时,她才又动了动,一声轻微的****出口,散去满身的郁结。
“水……”她道,也不知道自己在说着什么话。
原本握在她手上的手掌顿时松开,转眼端来了一杯茶,慢慢托起苏绾的后脑勺,一口口喂她:“如何了?”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一百四十章 玉宝盒内里乾坤
第一百四十章 玉宝盒内里乾坤
苏绾张开眼睛,这才发觉自己的绷带早教人解开了去,眼前的一切清晰入目。云石板儿桌面上灯如蚕豆,织丝绣仕女的屏风叠影弥漫,藏蓝垂长的罗帐逶泄地面,还有一个抱着自己的苏洛陵面目有些消瘦。
她浅浅抿笑,笑里却藏不住眼泪。回想刚才听到的那一番话出自苏洛陵的肺腑,觉得羞辱感再次如巨涛一般袭来。这么久了,这么久了,他对她的态度竟然还是如此!
一个傀儡而已,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苏洛陵乍见她泪花纷落,心头刺痛:“怎么了?”
苏绾摇头,苍白地将委屈全都咽下去:“没什么。是因为我终于看得到了,高兴的!”
苏洛陵的眉头微皱:“是吗?”语气里是全然的怀疑。
“不然呢?”她抬起头用带泪的目光直视他,直将苏洛陵逼视地生生别过头去。然后轻起了一丝笑,“怎么了?你不替我高兴吗?我的眼睛好了,终于不会给你造成拖累了。”
苏洛陵微讶:“为什么说话带刺儿?”
“有吗?”苏绾摇头,苍凉一笑,“那对不起了……我无欲带刺儿,只是这根刺是别人给我的,我只是原物奉还罢了!”
“绾绾,你……”
苏绾懊恼地别过头,原本不想将满腔怨恨都撒出来的,可是不成想一看到苏洛陵就控制不住想要控诉他的行径。但自己的理智再次占了上风:“对不起……刚醒来,还糊里糊涂的。你就当我说的梦话好了!”
苏洛陵显然已看透了她的欲盖弥彰,也不想去捅破这层尴尬的窗户纸。抱着她一会儿,问道:“绾绾,我们……我们成亲吧……”
“……”苏绾的呼吸一下子窒住,怔怔望着他,“你……在说什么?”
苏洛陵抿唇又思考了一下:“我想,我们该是成亲了。”
“成亲?”仿佛听到了多好笑的笑话,苏绾顿时大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们俩该是成亲了?”
“水到渠成之事。”苏洛陵淡淡地道,也看不出究竟是何情绪。
无数的悲凉从心尖一点点渗透,苏绾摇头:“没有什么该不该的。我们的婚姻观不一样……而且,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这样,怎么生活?”
“这些重要吗?”
“如果这些都不重要,那么你告诉我,什么才是重要的?”
苏绾逼视地眼神一转不转盯着苏洛陵,狠狠地盯,仿佛要将心里德那股怨恨与委屈全都从眼睛里爆发出来。可是良久,苏洛陵只是微阖上双眸叹了口气,脸上再无什么明显的波动。
“什么才是重要的——我,也不知道。”他又张开眼睛,眸底闪着一抹无奈,搂了搂苏绾的肩膀道,“你已经昏睡两天了,现在正让苏棋熬粥给你。我知你最喜欢喝她熬的粥……”
苏绾点头,他已有心避开了话题,她又何苦再纠缠这种无聊的话题?徒增窘涩与难堪罢了!他想与她成亲,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要她而已。至于要来干什么,神仙才知道!
苏洛陵起身,从床东侧的红木柜中抱出那只玉宝盒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