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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任虽然听不清他们议论什么,不过想也知道陆城军议论什么,他说出此计也有试探陆城军心胸的意思,若张心胸狭窄,此番入蜀必然无功,那张任此番降就是诈降。
“嗯!需要多少兵同去。”
“啊?”
张任原本觉得张再怎么开明也得考虑一日半日的,没想到张这么快就似答应了,心中既为张开明折服又为自己的小肚鸡肠惭愧。
张任在张犀利的目光下很快回过神来,道:“四百,四百足矣!”
“四百?”
张听张任如此说才彻底放下心来,领兵打仗的将领都知道兵卒很容易招,可是能对主将死心塌地的士卒很难招,刘备起兵近十年,对刘备死心塌地的士卒亦不过数万。
张任年纪轻轻就有两千心腹兵卒,稍加整训、重新装备、再血战数场就是一支强军。
张任只带四百人去,足以证明他是心向刘备,如果说有诈那也只能证明张任是不世出的枭雄,用四百人试出一个枭雄加以剿灭,值了。
“好,你可在麾下中精心挑选四百精锐。”
张话刚说完,刘稚然等齐齐出声反对,其名义不过是张任初降不值得信任。
刘稚然等越这样说张任心里越想证明自己。
最后张力排众议:“昔黄中郎孤身来晋,主公委以重任,诸人皆言不可,唯主公一意孤行,结果黄中郎力敌匈奴一战成名,昔荀攸初至并,主公以其为朔方太守,如今朔方户十万,精兵万余。如今张任降某,某如何不信之?”
刘稚然见张拿刘备来说事,只能退下。
张对张任道:“张校尉,陆城军中从来不以言罪人,主公更是讲究以质疑为善,有人对作战计划有疑,那就证明作战计划有缺陷,有缺陷就得该,直到人看不出缺陷才能尽大可能得做到战无不胜。”
“某知道了。”
张任道。
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此去汉昌,不知凶吉,某会调四百明光甲于尔,尔用深袍遮之,另外再送你缳首刀四百柄,助尔杀敌?”
张任闻言感到的几乎要落泪,哽咽道:“主将放心,此战某定为主将取下汉昌。”
一日后,汉昌城,邓贤正为调拨物资而忙得晕头转向,即便如此也没忘问清水聚的情况。
有清水聚来的使者,道:“邓司马已与张校尉合兵一处,且在清水聚北数十里的村落发现陆城军的踪迹。”
邓贤听到陆城军刚出现放心不少:“再探。”
“喏!”
使者闻言转身就欲走,突然听邓贤道:“回来。”
使者闻言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却听邓贤道:“尔回去告诉邓果、张任,翻越米仓山的陆城军必定是小股,若陆城军尽灭,二人俱为首功,若被陆城军跑掉,某要他二人的脑袋。”
“喏!”
使者偷偷擦了一把冷汗,这才离开汉昌城。
是夜,张任带兵来到汉昌城外叫门,城上的军侯喊道:“张校尉,您不是去围剿陆城军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张任大喊道:“别提,初于陆城军战大破之,随着某与邓司马追进山却中了陆城军的奸计,如今邓司马已死,某无能不能为之报仇,只把他的尸首抢回来了,快开城门,某要去见邓校尉。”
城上军侯满怀歉意的道:“张校尉对不住了,邓校尉有令:天色已晚任何人不得随便进出城?”
张任闻言大怒:“外人,某是外人吗?某乃正二八经的蜀郡人,益州人士,再说某与那邓贤同为校尉,尔只觉得邓贤能取尔等狗命,某却不能吗?”
“校尉息怒。”
不得不说张任在益州军中还是有分量的,那城门军侯闻言立刻道:“校尉息怒,不过邓校尉代汉昌长,开城门自然要禀告邓校尉,张校尉且稍等。”
“速去,去的晚了,等陆城军杀来了,别怪某转身投靠陆城军。”
张任对着城头大喊。
“喏!”
城门军侯离去不一会,邓贤便出现在城头上,等他看到张任的时候便觉得不妙,待张任取出邓果的头颅随摇篮上城墙后,邓贤看着自己族弟的首级不由黯然落泪:“果弟,你还年轻,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邓校尉,当速开城门,不然等陆城军杀来,再开城门悔之晚矣!”
张任见邓贤只顾得跟邓果尸首亲近,当下大呼:“邓校尉,您要当机立断,否则等陆城军一到,悔之晚矣!”
邓贤在城头上看向张任的目光全都是痛恨,可正如张任说的那样,一旦陆城军杀来,空虚的汉昌怎能抵挡精锐的陆城军?为此,只能迟些再为邓果复仇。
“开门。”
随着邓贤一声大喝,汉昌城门大开。
张任见状趁机挥军入城,原本身着破破烂烂的乞丐变成军服,而且各个人身上都带血,一看就是败军。
随着城门大开,张任趁机率部夺取城门,在陆城军明光甲跟缳首刀的帮助下,张任军如切菜砍瓜般收拾城门守卫,接着张率一千五百陆城军杀入汉昌。汉昌小城瞬间大乱。
第七十七章宕渠之战
“赶走东州人,活捉邓贤。”
张任占据城门迎张入城后,立刻为前锋到处招降汉昌本地士卒。
汉昌几经战乱,汉昌早已厌烦邓贤、庞羲等在这打生打死,因此张任喊出的口号让本地士族纷纷投降。
邓贤见满城尽是陆城军杀来的消息,本想抵挡一阵的心思也随着四面楚歌散去,邓贤率部下杀出汉昌,直奔包围宣汉的冷苞而去。
张占据汉昌后,首先就是剿灭城内乱军,然后宴请本地士族并斩杀乱兵以整肃军纪。
陆城军严明的军纪跟严整军容使得汉昌士族为之一悚,在张任劝说下安民。
张为了尽快解救出张鲁,命游冀跟刘稚然坐镇汉昌,自己率部前往宣汉。
“主将,某乃一粗人如何会处理政务?”
比起守城,刘稚然更愿意征战沙场。
张自然明白刘稚然的意思,不过如今眼下没有比之更适合的人,因此劝说道:“参军不日便能从何氏部落赶来,再说除了你,谁还能担当守城重任,游冀?还是刚投降的张任?你放心,某还不放心呢?”
刘稚然不解道:“主将,您不放心游冀,干嘛还让他代汉昌长一职?”
张道:“那你会处理政务吗?”
刘稚然摇头,张低声道:“某给你留下四百御林军就是为了防游冀心怀不轨,若其有异动,尔便当机立断将其斩杀。”
“喏!”
刘稚然早看游冀不顺眼了,只是碍于军法不能杀他,如果游冀敢勾结益州军正好趁机将其斩杀。
张在汉昌停留一日,便命张任为先锋,自己率一千陆城军为后队赶往宕渠。
宕渠,原民之国,板盾蛮的发源地。
张鲁得巴之民支持才得以在巴郡立足,因此冷苞夺下汉昌后兵锋直指宣汉,张鲁为了保存实力,收缩兵力至宕渠,准备死守宕渠。
邓贤率残部直奔宣汉,冷苞已率大军至宕渠,无奈他又率军前往宕渠见冷苞。
冷苞见到邓贤,听闻邓贤的遭遇后冷嘲道:“汉昌乃军资中转站,汉昌一丢,吾军几成孤军,幸亏某调江州之军来援,不然尔如何跟庞将军交代。”
邓贤兵败失城腰杆自然不硬,被冷苞好一番冷落,最后邓贤道:“陆城军翻越米仓山,其战力不可小觑。”
冷苞冷笑:“翻越米仓山,陆城军能有几多兵马,某看还是你太娇纵汝弟,以致逼得张任反叛,才致使汉昌城陷吧!”
邓贤被冷苞一噎竟然无话可说,冷苞得意的道:“将军让你前往葭萌关前效力,尔这就去吧!”
“哼!”
邓贤走前提醒道:“陆城军真的不可小瞧。”
“或许吧!”
冷苞在邓贤走后对左右道:“还南阳邓家之人呢?真是把邓禹的脸都丢尽了。”
左右闻言献媚道:“邓贤不过有个好出身,那及主功乃是靠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
这时代就是寒门与世家相互对立的时代,各有各的骨气,也各有各的能力。
“告诉诸军加紧攻打蒙头、荡石两寨,务必是张鲁再派使者催陆城军加快行军速度。”
冷苞没有被几句恭维而变得轻飘飘,当下下令道。
“喏!主公这是要行以逸待劳之计。”
“陆城军急速赶来宕渠,再加上人生地不熟,主公一旦发动夜袭,陆城军必定大败,陆城军一败,宕渠再无援军,张鲁不降便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