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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氏,广平大族,黄巾乱起广平城破,沮氏由于名声好尽献家财才免于一劫。后卢植率三河骑兵入冀,沮氏举族投之,后随皇甫嵩破贼入邺城,也就在邺城安居下来。沮宅乃耿氏别院。
马车在耿府停下,沮授当先下车,四处张望一番上前敲门,门房见是沮授忙将门打开,沮授拍拍手,张就押着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王豹下来,十几个人快速的入府,沮授看着马车离去才让门房关上府门。
不一会,沮府去买菜的小厮出门,在北城跟不少熟人打招呼,有时还隐晦的做个奇怪的手势。
正午时分,一辆马车接一辆马车在沮府门前停下又离去。自刘备将四厢马车推出立刻引起士族们的疯抢,一时间成了士族彰显身份的名牌。
足足一刻钟,沮宅门前才没了马车的痕迹,不远处的一个乞丐站起身伸伸懒腰不动声色的离开,拐到一个暗处脱下身上的脏衣服,快速朝赵府方向而去。
赵府后面一处暗门,乞丐极有节奏的敲门,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看见他,又探出头小心的张望一下,道:“没人跟来吧!”
那乞丐轻哼:“放心吧!”
“进来吧!”
二人左转右转,转到一间厢房内,厢房里有五个人席地而坐,如果刘备在就认得其中的三人,许攸、臧霸、卜敌,两个不认识的一个是少年,一个是青年大汉。
许攸看到那乞丐开口问道:“祝道,有什么情况?”
被人直呼姓名是极侮辱的事,可祝道却并不在意,反而一屁股在臧霸身边坐下,一下端起臧霸的酒樽一口饮下,一抹嘴巴道:“确实有情况,今早沮授被刘备邀请了去,接着关二押了辆四厢马车出来,马车里是什么不知道。他们在沮府下车,一个司马押着黑袍人下车,至于是谁不清楚,怕他们警觉所以没敢靠近,午饭后,陆陆续续十余辆马车在沮府门前停下。”
嗯!许攸边听边摩挲着自己的短须:“王豹呢?还没出来吗?”
祝道轻轻的摇头:“不仅他,就连简琦也不见出来。”
许攸自顾自的说道:“王豹好色如命,听说刘备有妾甚美岂能不动心?刘备亦是好色之徒,二人必起冲突,恐怕此时王豹亦是阶下囚。至于沮授恐怕是要跟刘玄德联手了,至于沮府的马车恐怕是沮授假借其父之名邀来的,如此河北士族尚在犹豫间。只要我们抓紧时间,胜负尚未可知啊?嗯!不能犹豫了,我们走。”
“走?去哪?”
臧霸听到许攸说走忙道:“卜兄身受重伤如何走得了?”
许攸道:“卜敌兄必须跟某去见王冀州,这样才有说服力。王冀州才会发兵剿灭刘玄德,奴寇,尔的杀父之仇才能报。”
想到父亲被活生生烧死,臧霸眼圈一红,咬紧牙根道:“好。”
许攸又看向祝道:“你去刘府门前守候,如果王豹活着出来就杀了他。”
“嗯!”
祝道又是一杯酒下肚。
青年大汉瓮声道:“先生,某呢?”
“文博,你且待在赵府,等候某的召唤。”
“诺!”
沮府,沮授正如许攸猜想那般面临着河北士族的诘问,还有父亲严厉的目光。沮授感受到的压力越大,心里就越平静,看着诸人的目光道:“诸位叔父,父亲大人,且听某一言:“刘执金吾奉帝命而来,陛下自然已知晓王冀州的阴谋。””
“阴谋?什么阴谋啊?”
一个大族子弟道。
“密旨,哼!那跟矫诏什么区别,成功了是功臣,失败就是叛贼,咱们可赌不起啊?”
“是啊!不能赌。不管怎么说王冀州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我们可不能做不仁不义的事,对不起王冀州。”
“嗯!嗯!”
王芬劝课农桑两年,冀州又不上税,可谓极得士族之心。
沮授叹息一声:“把他带进来。”
王豹狼狈至极的被张压进来,关羽毕竟是外来客,沮授没让他进来,让别人挑毛病。
“豹公子,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说出来,说什么哪?说你联合刘备余孽欲杀某吗?沮长史救我,救我啊!看在我叔父的份上救救我吧!”
王豹见关羽没进来立刻改口叫屈。
“咳!”
关羽一声轻咳,王豹浑身一哆嗦,忙从张身边爬开:“长史,主簿救我啊!”
一士族长道:“公与,别说豹公子什么都没说,就算真说了什么,像他这样这不是屈打成招吗?”
“是吗?”
关羽的声音响起,一道光亮大撒进来,一团黑影砸在王豹身侧,王豹大叫一声:“别动手,别动手,我说,我说,我叔父欲行废立之事,我知道你们不信我,我有简琦作证。”
简琦,涿郡士族简氏子,北海郑玄的得意弟子。
简琦走上前道:“王豹所言非虚,郑师收到了何伯求的亲笔信,才决定的。”
现场一阵遭杂,好一会一人道:“公与贤侄,密旨呢?拿出来看看。”
“诺!”
沮峋突然开口道:“冀州终究是冀州人的冀州呐!”
沮授将密旨拿给诸人看,闻言道:“父亲说的是,别人看中的都是我们冀州的赋税跟政绩,唯有我们冀州人才真心想把这片大地治理好呀!”
“嗯!终究陛下才是天下共主。”
耿修叹气将密旨递给下一人,其余诸人纷纷迎合,这天下终究是姓刘的,谁爱当皇帝谁当,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也不想有关系。
第五十一章许攸再进刺史府
冀州刺史府,许攸大摇大摆的走进王芬的书房,当然身后还有臧霸跟伤势严重的卜敌,审配看得到王冀州的脸色并不好,可依旧欢颜相迎。
许子远怎么来了?
审配嘀咕着离开,走着走着脸色突然一变大步走出刺史府。
“正南兄,何事匆匆?”
忽然有人高声语,审配脚步一缓,口中道:“原来是子惠兄,配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了。”
被称为子惠兄的儒士看着审配匆匆离去的身影,眉头一锁朝王芬书房行去。
“刘玄德未死?”
王芬满脸不信的看向许攸,许攸眼微眯,愤恨的说道:“河南郑公业传来的信息,昨日我等夜闯刘氏商铺,此二位亲眼所见刘玄德活生生站在那。”
王芬低眼瞅了臧霸跟卜敌两眼,满脸的质疑,虽然王芬在冀州大肆拉拢游侠,那是因为形势所逼,其内心还是对游侠极为痛恨,他父、叔父皆是死于游侠之手。
“泰山臧霸、濮阳卜敌,王公应该听过他俩的名号吧!”
许攸指着二人说道:“两年前刘玄德在京城差点就死于他二人之手。”
两年前的事王芬倒还真记得,那时他还在京城任侍御史一职,如此说来他二人的说辞就极有分量了。
刘玄德既然没死,那京城传出来的消息就是假的?
既然是假的,他有什么图谋?
难道我所谋之事真的已败露?
王芬惊骇看向许攸,许攸见王芬神色便知他心里所想,遂劝道:“使君莫急,若事情败露就不是刘玄德一人前来了。”
王芬:“事到如今,如何是好?想必子远已胸有腹案了吧!不知何以教我!”
许攸脸上闪过一丝阴恨:“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使君让他入墓就是了。”
“不妥。”
王芬伸手指了指天,臧霸不明所以,许攸冷笑:“如果是黑山贼围城呢?时日迁延不得不入墓,使君还可借此再兴义兵。”
“宣义呢?”
义字宣义,西平人,常年与羌人征战,屡立战功,随皇甫义真平黄巾,因功封骑都尉,率一校人马坐镇黑山,张牛角所部惧而不敢轻出。
王芬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许攸冷哼:“宣义,此刻他恐怕已离营而去。”
“离营而去?”
王芬一惊,义乃平原氏分支,襄楷数次登营不得入,难道许攸能劝动他?
“使君,黑山猖獗,陛下会更加坚定祭祖之心。”
“也好。”
王芬颔首。
“谬也!”
一人突然在房外大喝,接着房门被推开,子惠大步正色走进来,指着许攸道:“主公莫要听这贼子胡言乱语,当擒杀之以报朝廷。”
刘惠只身进来着实吓王芬一跳,许攸大喝:“拿下他。”
臧霸的刀比许攸的话更快,刘惠匆忙举刀来挡却被臧霸新的龙雀大环斩断,眼看刘惠就要死在臧霸刀下。
王芬断喝:“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