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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会在34岁时死去,而所有的生命激情也会随着死亡一起消散。我复制了一张拷贝放在书桌抽屉里,下班时把它带回了家。
那个晚上,在我加热吃下冷冻食品后。我坐在火炉边再次拿起《和我的猫咪一起去旅行》,随意翻看我喜欢的片段。上面有一处讲到逆着白雪蔼蔼的乞力马扎罗山庄严行进的一队大象;另一处讲到5月的早上当她穿过凡尔赛花园时那让人无法抵御的浓烈花香。然后,在书的结尾,是我最喜欢读的片段:还有这么多的地方要去看;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去做。像这样的日子,我希望我可以永远的活着。让我感到欣慰和由衷相信的是:即使在我死了很久以后,只要还有人拿起任何一册书读它,我将会再次活着。
这真是个令人安慰的信仰。比我曾经追求的还要不朽。我没有在书上做记号,也不准备留任何记号让人知道我曾在这里生活过。在我死后20年,或许至多30年,就没人会知道我的存在:一个叫伊桑·欧文的人(我的名字)。
我灌了一大口啤酒,接着读。不知为什么,她描写的每个奇异的城市和原始森林,让我觉得不再奇异和原始,它们更像是家的一部分。每当我读的时候,我都怀疑她是怎样做到这点的。
走廊上的嗒嗒声吵得我心烦意乱。该死的浣熊变得越来越大胆了。可是接着我听到非常清晰的猫叫声。离我最近的邻居也在一里之外,对闲逛的猫来说那可是一大段距离。不过我想最少我可以出去看看,如果它戴有标牌,我可以给它的主人打个电话。否则的话,我也可以把它嘘走,免得它同当地浣熊发生麻烦而被伤害。
我打开门,走到走廊上。果真,这里有一只猫。一只小小的白猫,在它的头上和身上各有几处棕褐色的斑纹。我走近蹲下身想要抱起它。它却后退了几步。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轻声说。
“他知道的,”一个娇柔的声音回答道,“他只是有点害羞”。
我转过身:她就在那,坐在我走廊的秋千上。她打了个手势,猫咪穿过走廊,跳到她膝盖上。
今天早些时候我看过这张脸。这张脸曾在深褐色照片中凝视着我。我研究了她几个小时,直到我记得她的每个细节。
是她!
“真是个美丽的夜晚,是吗?”她说,而我只能张口结舌地看着她,“非常安静。鸟儿也睡了。”她停了一下,“只有蝉儿还没睡,在为我们唱着小夜曲。”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我只是看着她,等她消失。
“你看起来很苍白。”片刻后她注意到了。
“你看起来很真实。”我最终发出嘶哑的声音。
“当然,”她微笑着,“我是真实的。”
“你是密斯·普里西拉·华莱士,我考虑你的时间太长了,我都产生幻觉了。”
“我看起来像幻觉吗?”
“我不知道,”我承认,“以前我没产生过幻觉,所以我也不知道它们像什么:它们应该像你,”我停了一下继续说:“不过它们可能看起来很糟糕,可是你却很美丽。”
她笑了起来。猫因为她身子的颤动站了起来,她开始轻轻地抚摸它:“我相信你是想让我脸红。”
“你能脸红吗?”我问,在那时,当然我没有这种愿望。
“当然能。”她回答说,“虽然从塔希提岛回来后我怀疑过,但是事实自己给了我答案。”接着她问:“你在读《和我的猫咪一起去旅行》吗?”
“是的,从我孩提时代起那就是我最珍爱的藏书了。
“是礼物吗?”她问。
“不,是我自己买的。”
“真的?那太让我满足了。”
“终于能见到给我带来很多欢乐的作者才真让人满足呢!”我说,再次感觉自己像一个笨拙的孩子。
她看起来很迷惑,好像她正打算问个问题,然后改变了主意,再次微笑起来。
“真是个非常可爱的地方,”她说,“湖边只有你一家
“是的。”
“还有人住在这里吗?”
“只有我。”
“你喜欢独处。”她说。她只是这样讲,而不是表示疑问。
“那并不奇怪,”我回答道,“很明显,人们看来并不很喜欢我。”
见什么鬼了,我要对你讲这些?甚至在自己心里我都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你看来是个很好的人,”她说,“我很难相信人们会不喜欢你。”
“或许我有些夸大其词,”我承认,“他们大多是注意不到我的。”我不安地换了个说法,“我不是要对你表白什么。”
“你是一个人,你不得不对什么人讲一下心里话。”她回答,“我想你只是需要多一点点自信。”
“可能。”
她注视我很长时间:“你看来像是正在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
“我正等着你消失。”
“那很糟吗?”
“是的,”我马上回答,“那会很糟糕。”
“你为什么不仅仅接受我就在这里的事实?如果你错了,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我点点头:“好吧,你是普里西拉·华莱士。不错,她会这样说的。”
“你知道我是谁。你愿意告诉我你是谁吗?”
“我叫伊桑·欧文。”
“伊桑?”她重复着,“真好听。”
“你真的认为这名字好听?”
“如果不这样想我是不会这么说的。”她停了一下,“我该叫你伊桑?还是叫你欧文先生?”
“伊桑,一定叫我伊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认识你一辈子了。”我再次感到有些难为情,“当我还是个孩子时,作为你的书迷我甚至还给你写了一封信,不过它被退回来了。”
“如果收到我会很高兴的,”她说,“我从来就没收到一封书迷的来信,不管是谁写的。”
“我相信一定有成百上千的人想给你写信。或许他们找不到你的地址。”
“或许。”她怀疑地说。
“实际上。就是今天我还想重新把它发出去呢。”
“不管想说什么你都可以亲自告诉我。”猫咪从她身上跳下来,向走廊走去。“依着栏杆,你看来很不舒服。伊桑,为什么你不过来坐在我旁边呢?”
“我很荣幸。”我说着站起来,不过,接着我重新想了想,改变了主意,“不,我最好还是不过去。”
。
“我32了。”她开心地说,“我不再需要一个社交女伴了。”
“同我一起,你不需要。”我说,“另外,我想现在再也不会有什么社交女伴了。”
“那还有什么问题?”
“讲真话?”我说,“如果我挨着你;有些地方我的胯骨会挤到你,或许我会碰到你的手,那么……”
“那么什么?”
“那么我可不想发现你并不真的存在。”
“可是我真的在这儿!”
“我希望是真的。”我说,“如果我站在这的话,我会更容易让自己相信的。”
她耸耸肩:“如你所愿。”
“今夜我已经如愿了。”我说。
“那为什么我们不坐下来,享受这微风,欣赏威斯康星州的夜景呢?”
“只要你高兴。”我说。
“来这就让我很高兴了。知道我的书还有人在读更让我高兴。”她沉默了一会儿,凝视着黑暗处,“什么日子了,伊桑?”
“4月17。”
“我是说哪一年了。”
“2004年。”
她看来很吃惊:“已经过那么久了!”
“从什么?……”我犹豫地问。
“从我死后,”她说,“我知道我一定在很久以前就死了。我没有明天,而我的昨天都在很久以前。可是一个新的千年,也……”她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太久了。”
“你生于1892年,在—个多世纪以前。”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从电脑上搜索到的。”
“我不知道电脑是什么,”她说,接着突然问,“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时间、怎么死的吗?”
“我知道是什么时间,却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请别告诉我。”她说,“我32岁了,正在写我的书的最后一页,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果你告诉我,那就太不公平了。”
“好的。”我说,借用了她的话:“如你所愿。”
“你发誓?”
“我发誓。”
突然,小白猫有些紧张地注视着院子。
“它看到它的兄弟了。”普里西拉说。
“可能是浣熊,”我说,“它们可是很讨厌的。”
“不,”她坚持,“我熟悉它的每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