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小说一起看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四辑)-第27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把头抬得高了又高,才能看清这个其高无比的能活动的生物。没法不跟着她走。“我——呃——我总以为林妖都是些小东西,”我对黑衣女人说,可是树精自己来回答了:
  “你说的那是些幼树,”像是风在大树枝中低语,“它们都要死了。”
  慢慢的,她成了半人半树的样子,似乎还不能完全独立,直到走出来站在我面前,树根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撕碎了的袍边。“来”,她说,把我领回到林子里去,黑衣女人尾随着我们。树精走过时,发出叹息声、嗖嗖声,两旁的树舞动它们的树枝,善意地回应着她,一些小树兴奋得东倒西歪。我的视野所及,还有一些人形想从树干中钻出来,又止住了,窥视着(多半是害怕,而不是害羞)树精领我走向成熟树的坟墓。还不等我开口,她就在我面前扎了根,变回一棵大树了。疗养中心的边沿传过来嘈杂的人声,很快,医疗部门的三名工人拉出一台像是特大号灭火器那样的器具,把一些喷嘴对准一棵棵大树的树基,把特殊气味的热泉水喷到树根上去。
  “今儿晚上弄这一片”,一个讲葡萄牙语的人说,“明儿晚上一定要弄新树了。”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躲在变成红木形状的树精后面,屏住呼吸看着这些外表很正常的人在表演他们的夜间灌溉活动。世界上没有什么理由不让他们来,按说他们也没有必要反对我在观望,可是,树精却采取了保护我的姿态,黑衣女人干脆融进树精的阴影中去了。我虽没有特别的理由要躲起来,也没有特别的理由去面对他们。所以,我也只是在树精身后等待时机,直到几名工人离去,他们已经用洒水罐浇完了半英亩树。
  “看来他们挺费劲的,”我对黑衣女人说。“你想要我干什么?卖给他们一套喷水设备?”
  黑衣女人未说话,树精把头垂向刚浇过水的那片树丛。这些树丛的树精纷纷显形了,但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和我面前的端庄、高傲,外表年轻貌美(尽管又高又大)的树精不同,这些材精部是奇形怪状,不合尺寸,手臂上、大腿上长满肿块和肿瘤,头发稀稀拉拉、松脆易折,面孔和全身的肌肉凹凸不平,到处都是裂缝。
  “行了,”我对黑衣女人说,“这幅图画说明了什么?
  我猜你同你的朋友带我到这里来不是让我看人们把荷兰榆木病传播到此地来了,黛安娜?”
  “你认出了我?”黑衣女人回答,摘下面罩,露出了那张熟悉的、完美的塞米斯锡拉公主的面孔。
  “我可没有那么多的熟朋友能同树讲话,树不但能听而且还回话。为什么你同你的朋友不把所有这些事情告诉我,然后你就可以说清楚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我知道,她们要对我说的事,我不会喜欢的,所以,在树精显形之前,黛安娜先向我道了歉。
  大大小小的、可爱的与变形的树精,齐声哭泣,声音之大,犹如正在酝酿一场暴风雨。我对黛安娜多少有点气恼,——毁了我的假日,使我卷入这场超自然的梦魔之中。我确信很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然后醒过来,发现什么事情都好好的。
  黛安娜并未阻止我。我在一根湿的树根上一绊,跌撞到一棵小树上,有什么热的、黏乎乎的东西粘到我头发上、面颊上、手臂上、腿上。我抬头,望见树精肿胀又皱缩的脸孔。它的眼睛正往外渗着树液。
  “好吧”,找说,仍感疲倦,仍有点气恼,但不怎么埋怨了。“这儿出了什么事?”我对黛安娜非常了解,她是绝个会制造麻烦的,尤其不会制造反常的、怪怪的麻烦。但她就像是一块磁石,——也许某些受到不公正对待的无辜者需要有位特殊的人来救助他们,为此把她请出来呢?也未可知。通常,这些事归她管,不归我管,我也愿意留给她来干。但这一次好像受害者和她希望我来出点力。我可不是超级英雄的材料,即使用凡人的方法我也不能每次都弄得很好,但我喜欢把自己想成一个好人。“我猜,我们不愿让治疗渐门的人员知道我们在这里,而他们在某种程度上要为这些树负责,呃——”我把脸上的粘液抹掉——
  “麻烦。”
  黛安娜朝大树精点点头,大树精慢慢地举起树枝,似乎在把挡住了面孔的头发整理回去。她的眼里也流出树液,挂在了脸上,甚至绿色的手指间也渗出了树液。
  “自从有了树和人,人就砍伐我们树,为了他们自己的用场,砍伐我们的房子、我们的身体。我们的母亲,为了补偿这类损失,分配给我们那样的土地,我们可以不受干扰的成长直至完全成熟。当人们开始来到那些土地上,母亲送给他们别的礼物:小小的、神圣的礼物——那边流淌着的神秘泉——”树叶状的脑袋垂向疗养中心。“泉水是给我们的礼物,也是给非植根生物的礼物。泉水使我们的身躯长得又高又直、一直能碰到太阳,使我们的根扎得极深极深。泉水也延长非植根生物的生命,使他们保持着灵巧和强壮。我们需要泉水时只用一点点水,我们是为了成长与健康,而他们,非植根的生物,是为了年轻、有力。非植根生物的身体回到土地中去,给我们的幼树增添了营养。我们作为回报,让他们居住在我们的树干和树枝中,当我们死亡时,我们的躯干也将成为我们自己的后代的营养物。可是,人们来了。
  他们拿走的太多太多,电动锯带走了年长的和成熟的,留下来弱小求助的幼树与树苗,或只留下光秃的土地不许我们扎根。现在,他们把神圣的泉水控制起来只让他门用并且弄脏了这些水,所以,正如你看到的,他们拿这些脏水浇灌我们的根,我们那些年轻的树就变弯了、变弱了,因为过于早熟地成长,它们的纤维被抻开了。”
  “我见到过它们的年轮——两圈年轮,外圈非常大,使人误以为是老树,”我说。
  “那么,你明白了。要是这样继续下去,找们就要完了。我们当中,已经长大的将被人们砍伐派用场,小树看起来误以为成熟的也遭同样的命运。不用多久,这片土地将成为光秃荒芜;姐妹们同我都将无影无踪。”头一批朝霞染红夜空时,她再次倾诉她的苦衷。她猛烈摆动着、哭泣着,又变回一棵树,树枝激动得直哆嗦,树冠因悲伤而晃动。她回进树丛,树丛中的人形也纷纷退隐,嘈杂声也止息了,只有我同穿黑衣的塞米斯锡拉人站立在树林里,在河边迎接来黎明。码头边不见了小船。同装饰民间艺术图案的直升飞机一样,小船也是每周来回两次,载来肥胖的、样子疲乏的乘客,向文明世界再送回去苗条的年轻的人们以便他们再次抓住生命的活力。
  黛安娜同我都坐在河岸,凝望着河水。现在我明白了自我意识了,不知道它们把我当成了一个什么样的蠢人。我应当向它们道歉。
  黛安娜什么话都不说,这倒使我惊奇。我本以为她会向我解释,为什么要让我来见树精,来听它们讲自己的故事。过了几分钟,我说:“我要请阿黛尔给你看那个标本,要是有用的话。我们可以同治疗部门的人员谈谈这件事。我估计他们不知道有这种伤害。他们只是循环废水。”
  黛安娜仍一言不发,我说:“你认为怎样?”她仍沉默不语,我又说了:“也许你的朋友们不必如此担心。我从阿拉斯加来,路上读到一篇文章说,不像美国环境保护主义者所说的,实际上雨林中还保存许多成熟的树。”我把话停了下来,不大自在,因为我看到了文章同现实既有关联的地方,也有不一致的地方。“喔,是的,要是不到一年的小树可以长到外表像成年的树,那么森林里看起来像有不少树,环境保护集团的研究报告就无效了。我想大概不会有很多人知道这些树是病树,等不到砍伐就会死去。
  在我看来,它们不会活下去,不过我想,对那些人来说无所谓,他们只要这地方看起来有不少树就行。”
  黛安娜一双清澈、湛蓝的眼睛看着我,黎明使她的皮肤红润,黑头发成了棕红色。“埃塔,当时你对我讲你想干什么时,我就感到不妥。我在机场送走你以后,还在想这件事,想到你看来很不快活,你认为这个地方会解决你的问题,给你带来平静。直到我来到这里,我所认识的人中没有一个人担心这里的问题。对于一个不作严肃思考的人,这个问题可以说是个愚蠢的问题。可是你是个认真思考的人,是一个有作为的入,而你曾感到深深的痛苦。我试图来研究这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