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请稍等。”
我等着转接。等待的时间比较长。
“福尔曼先生,她还要开一个小时的会。我想,会议结束后她会给你回电话的。你要她给你回电话吗?”
“请让她回电话。”
“你有什么口信给她吗’”
“没有,”我说。“让她回电话就行了。”
“好的,福尔曼先生。”
我挂断电话,两眼看着前方,手里转动着那个标有SSVT字母的盒子。她今天在内华达州。朱丽亚根本没有和我说过要去内华达州的事情。我回忆着和卡罗尔的谈话。卡罗尔的声音是否有些不自然,她是否在掩盖什么事情?我无法确定。我现在什么东西都无法确定。我注视窗外,那些喷淋器这时开始工作,水呈锥形喷洒到草坪上。这时正是中午最热的时候,不应该给草坪浇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些喷淋器几天前刚刚修理过。
我心里开始感到压抑,呆呆地望着水。看来家里的事情全都出了问题。我没有工作,妻子不在家,孩子令人痛苦,我照顾他们的过程中一直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那些倒霉的喷淋器又出了毛病。它们会把草坪给毁了的。
这时,小女儿开始大哭起来。
我等着朱丽亚回电话,但是她却渺无音信。我把晚饭用的鸡胸肉切成细条(这里的窍门是让鸡肉保持低温,几乎是冷冻状态),因为孩子们都喜欢吃鸡肉条。我取出需要煮的大米。我看了一下冰箱里的胡萝卜。尽管它们比较老,我还是决定今天晚上用它们来做菜。
我在切胡萝卜时弄伤了指头。口子并不大,但是流了许多血,用了邦迪创可贴也没有止住血。血液从创可贴渗出来,我一条接着一条往上贴,真令人沮丧。
吃饭的时间晚了,孩子们一片唉声叹气。
埃里克大声抱怨说,我做的鸡肉条太油腻,比麦当劳卖的差远了,我们为什么不去那里买一些呢?
尼科尔试着用不同的方式来背诵她在剧中的那些台词。
埃里克低声模仿她的声音。
小女儿把我喂的麦片全都吐了出来,我只得停下来,添了一些香焦泥。改变了味道以后,她才愿意往下咽。我不知道我在此之前为什么没有想到那样做,阿曼达一天天长大,再也不吃我做的没有味道的食物了。
埃里克把家庭作业忘在学校了,我叫他打电话问他朋友该做什么作业,他却不肯。
尼科尔已经在网上和朋友聊了一小时;我不停地走进她的房间,叫她完成功课之后再玩电脑,然而她总是说:“一会儿就停,爸爸。”小女儿大叫起来,我花了很长时间才使她安静下来。
我回到尼利尔的房间,对她说时间到了,你给我停了来!”
尼科尔哭了起来。埃里克进来,幸灾乐祸地看着,我问他为什么没有睡觉。他一看我的脸色,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尼科尔抽泣着说,我应该向她道歉。我说,她早就应该照我的话去做。她走进浴室,用力关上了门。
埃里克在他的房间里高声叫喊:“这么吵闹,我睡不着!”
我大声呵斥道:“再说一句,你就一个星期都别想看电视!”
“不公平!”
我走进卧室,打开电视,看剩下的球赛。一个小时之后,我去检查孩子们的情况。小女儿睡得很安稳。埃里克已始睡着了,床单全都被踢到了一边。我替他盖好。尼科尔在看书,她看见了我,向我道歉。我拥抱了她一下。
我回到卧室,看了1010分钟左右的电视就睡觉了。
《猎物》作者:'美' 迈克尔·克莱顿
第5天 上午7点10分
我早上醒来看见朱丽亚那侧的床单没有动过,她的枕头也平平整整的。她昨天晚上根本没有回家。我检查了电话留言;没有留下口信。
埃里克晃荡着走进来,看了一眼床上:“妈妈在哪里?”
“我不知道,儿子。”
“她已经走了吗?”
“我想是吧。”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向没有清理的床。他离开了房间,他不会去面对这个问题。
但是,我开始考虑自己的对策。或许,我甚至应该找律师谈谈。不过,我觉得,一旦找了律师,事情便无法挽回了。如果情况真的有那么严重,那样做很可能事关重大。我不愿相信我的婚姻会就此结束,所以我想把请律师的事情往后推。
想到这里,我决定给住在圣迭戈的姐姐打电话。埃伦是一名临床心理医生,在拉霍拉开诊所。时间还早,我判断她还没有上班。
她接到了我打往她家里的电话。她听到我的声音显得很惊讶。
我爱我姐姐,但是我们俩人之间差别很大。反正我简要地跟她讲了自己对朱丽亚的怀疑,讲了我的理由。
“你是说朱丽亚没有回家,而且她没有打电话吗?”
“对。”
“你给她打电话没有?”
“还没有。”
“怎么会这样呢?”
“我不知道。”
“她或许出现了意外,她或许受了伤……”
“我看不会吧。”
“为什么不会呢?”
“如果出了意外总是会听到消息的。没有什么意外。”
“你讲话的声青显得不安,杰克。”
“我不知道。可能是吧。”
我姐姐沉默片刻,后来她说:“杰克,你有了麻烦。为什么不想一点办法?”
“比姐说,什么样的办法?”
“比如说找婚姻顾问咨询一下,或者找律师。”
“哦,天哪!”
“难道你不觉得应该那样做吗?”她问。
“我不知道。不,先别那样做。”
“杰克,她昨夫晚上没有到家而且她甚至连电话也没有打一个。当这个女人留下暗示时,她使用的是轰炸瞄准器。你还需要什么比这更清楚的东西吗?”
“我不知道。”
“你一直说‘我不知道’,你意识到这一点了吗?”
“我想我知道。”
她停顿了一下“杰克,你没事儿吧?”
“我不知道”
“你需要我到你那儿去待几天吗?我可以来,没有问题。我本来要和男朋友到外地去,可是他的公司被收购了。所以,如果你需要我去,我有空。”
“不用。没有问题。”
“你确定吗?我担心你。”
“不,不,”我说,“你不用担心。”
“你觉得压抑吗?”
“不觉得。为什么问这个?”
“睡眠好吗?锻炼身体吗?”
“还可以吧。实际上没有做什么运动。”
“嗯嗯。你有工作吗?”
“没有。”
“有意向吗?”
“实际上还没有。没有。”
“杰克,”她说,“你得去找律师。”
“或许过一阵再找吧。”
“杰克,你怎么啦,这是你亲口告诉我的。你的妻子对你态度冷淡,脾气暴躁。她对你撒谎,她疏远了孩子。她看来对家庭漠不关心。她经常发火,经常外出。事情越来越糟。你觉得她有外遇。昨天晚上,她甚至既不回家,也不打电话。而你却打算让她为所欲为,一点办法也不想?”
“我不知道怎么办。”
“我告诉你了,找律师。”
“你这样认为?”
“你说对了,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不知道……”
她叹了一口气,接着是一阵恼怒的出气声,“杰克,你想一想。我知道,你有时有点隋性,但是——”
“不是我有情性,”我辩解说。接着,我补充说:“我不喜欢你小看我。”
“你妻子欺骗了你,你觉得她正设法打官司,想把孩子夺走,你却听之任之;我说这就是惰性。”
“那我该怎么办?”
“我告诉你了。”又是一声恼怒的叹息,“好吧。我花两三天时间,到你那里去。”
“埃伦——”
“别争了。我决定去。你可以告诉朱丽亚,我来帮你照顾孩子。我今天下午就到。”
“可是——”
“别争了。”
她说完挂断了电话。
这不是有惰性。我这是谨慎。埃伦精力充沛,她的性格很适合当心理医生,因为她喜欢告诉人们该怎样做。坦率地说,我觉得她咄咄逼人。相反,她认为我有惰性。
这就是埃伦对我的看法。在70年代后期我上了斯坦福大学,学的是种群生物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