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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很晚,气温也接近冰点,她便一个人抄近路,想从小巷里尽快赶回家。
整个巷子只有一盏路灯,只有她一个人,她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哒哒”的响声,似乎还有回音。她越走越害怕,紧张地频频回头看,然后脚步越来越快。再一次转头的时候,发现后面还真走来一个人,脚步也很快,看起来像是冲着她来。
她心中一紧,把书包抱到胸前,然后去摸边袋里藏着的裁纸刀,摸到刀的时候,那人却在她一米以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米可白,我身上没带钱,你持挟抢劫也抢不到什么。”
听到这个熟悉的调调,米米才放下心来,随即奔着跑了过去,扑到他怀里,“你要吓死我吗?”
“害怕你还不走大街?”他说话的时候气喘吁吁的,米米抬头看他,这么冷的天气里,他额头居然还密密地挂着细细的汗珠。
“你是来接我的?”
靳方舟突然板下脸,抿着嘴唇不说话。
米米笑笑,讨好地去拉他的手,“小舟害羞了,脸红了。”
靳方舟下意识反驳,“谁脸红了——”突然握到她的手,立刻抓起来看,十指都已经冻得红红的了,“怎么不带手套?”
“麻烦。”主要是会掉,她已经掉了好几只手套了,现在家里都是一只一只的,看了难受,丢了又舍不得。
靳方舟叹气,“我就知道会这样。”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份绒线手套,两只手套中间牵着一根线,蛮长的一根线,还不会勒脖子。
米米接过手套,自己戴了一只,把另一只递给他。靳方舟问:“干吗?”
“给你戴。”
他下巴比比她的另一只手,“那么它呢?”
米米笑笑,蹭进他的大手套里,靳方舟被冰地直抽冷气,但也没甩开她,只是很不自在地握住她的小手,放在掌心里暖着。
“那这个也分我一半吧?”她又指了指他脖子上很长很厚的围巾。
靳方舟侧过脸,“不要得寸进尺。”拔腿就走,米米被他拽得踉踉跄跄,可怜兮兮地在后头喊“小舟哥哥”。也就喊了两声,前面的人就停了下来,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一半圈住她,然后才牵着她的手继续走。
米米脸半埋在软软的围巾里偷偷笑。她一直都知道的,她的小舟哥哥嘴硬心软,嘴上一直对她恶狠狠的,其实对她很好很好。
成绩出来那天,她大清早就到隔壁把他从被窝里揪了出来,她晃着他的手撒娇:“小舟哥哥,你陪我去问成绩好不好?”
靳方舟昨天晚上有篇论文要赶,凌晨三点才睡得觉,只觉得眼睛合上还没多久,又被这个冤家挖了出来,一肚子的怨气怒火被她可怜巴巴地瞅着,又很没骨气地烟消云散了,只能随便摸了把脸,戴上眼镜去了她家。
谁知这个要问成绩的人拿起听筒,手就开始抖,最后又把听筒丢了回去,抽了抽鼻子,算是鼓起了勇气,再拿起来,片刻后再丢回去。如此反复几次,靳方舟没耐心了,劈手夺过她手里的听筒和写了个人信息的纸片,自己拨了过去,按提示输入信息,听了几个数字,然后挂断电话。
米米紧张地话都说不出来,咽了好几口唾沫还是如此,只能以眼询问,奈何这人伸了个懒腰,按了按脖子,回头给了她个微笑,“我回去睡了。”
米米哪里可能就这么放他走,靳方舟左躲右闪最后还是被她揪到了衣领。米可白本来也是因为两人存在十五厘米的身高差距,所以垫起了脚尖,哪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就这么顺势低了头过来,她等于就这样仰头主动吻了。
两人都吓了一跳。她立刻往后跳了一步,靳方舟则是别过脸去,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说:“逗你的,考得不错,够上个一本重点了,志愿好好填。”
走之前,又被某人拽住手腕。
“干吗?”他问。
她笑笑,招手示意他靠过来些。
事实证明,脑子太好的人往往某些反面就钝了。
靳方舟靠过来的时候,又被她揪住了领子,拉下来,又被她亲个正着,不过上次是意外,这次是故意的。
她吻得很青涩,几乎就是啄了几下他的唇。
放开他后,她居然还伸舌舔了下自己的唇,心满意足地说:“味道不错。”活脱脱一只偷腥成功的馋猫。
靳方舟反应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捂着脸吼她,“女孩子矜持点。”
言若晓说过,像靳方舟这样天崩地裂都不动如山的人哪天被你撼动了,就能说明一件事。
他是喜欢你的。
米米在背后悄悄比了个V字。
去大学报到的前一天晚上,高三班里只要还没去外地的都过来给她饯行,大家窝在一家KTV的包厢里尽情嘶吼笑闹,到最后明显已经偏离主题。
靳方舟缩在角落里,脸已经黑了很久很久,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拉起她,脱离大部队,直接去了大桥上。
“长江就在我脚下呀!”虽然明天就要离开,但她今天心情格外的好,这会趴在栏杆上,朝下面探着头,河面上映出了点点灯光,“还能看到你的包公脸。”
靳方舟抱着手臂靠在栏杆上,不冷不热地开口:“以后不许你去那种地方,不准你和别人在一起吵吵闹闹,不准……你对别人笑。”说到最后一句,还是不自在地撇开脸。
米米直起身子侧过脸来看他,“其实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对方哼了哼。
“其实你喜欢我吧?”
靳方舟拔起腿来就走,米米嘿嘿一笑,追了上去,右手自然滑进他的手心里,“明年我们再来,不过那个时候换你告诉我你喜欢我。”
“你就知道我喜欢你了?”靳方舟这个人真的是要多别扭就多别扭。
“知道啊。不过我还是想听你自己说。”她牵着他的手孩子一样前后晃着。
靳方舟忍不住笑了起来,微微点了点头。
可是她却没想到,一年后不但没有等到这句“我喜欢你”,他还云淡风轻地毁掉了这一切。
一年后,秦叶和米祖光离婚,米祖光把苏玲和米可安接回家,还要和秦叶争她的监护权。米祖光把她骗回家就软禁起来,米可安在她面前趾高气昂地抬着下巴,“米可白,你妈妈霸占了我妈妈的东西这么多年,我现在要让她一无所有,你最好也有心理准备,因为下个一无所有的人将会是你。”
米米不担心自己是不是会一无所有,但是她担心妈妈,她好不容易和言若晓联系上,言若晓却告诉了她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秦叶得了脑癌,要尽快做手术,可是钱不够。
米米只能去求米祖光,可是还没到书房就被苏玲发现,她求她,她说只要肯救妈妈,她和妈妈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可是苏玲让她回房,她说她也很为难,她说米祖光吩咐要看好她,不能让她乱跑。
这次她索性被锁在了房里,好在因为是二楼,窗户没有锁,她豁出去了,攀着旁边的水管爬下去,一口气跑到马路上拦了车去汽车站买了票,没想到靳方舟已经在终点站等着了。她以为靳方舟是站在她这边的,他却把她塞进车里,往米家的方向开。
他说:“米米,你听话,靳家的儿子只能娶米家的女儿,如果你要跟着你妈妈,你就不是米家的女儿了,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她摇着他手臂求他,“小舟哥哥,那是我妈妈啊,我妈妈得了绝症,她只有我了呀,你让我回她身边吧,你救救我妈妈吧。”
“那你就不要我了吗?”他质问她,“在你心里我就是可以被舍弃的吗?”
她彻底绝望了,在他接电话的时候打开车门跳了出去。车开得很快,惯性就很大,她滚了好几圈,终于从天旋地转中挣扎着站起身,却被后面冲出来的车子撞飞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过了几天稍微舒坦的日子,俺又要开始忙了,大家撒花给动力!
☆、13、
13、
门板上敲响了两声,卓小三从门缝里探了脑袋进来,“那个啥,我忘送鞋了。”说完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是个很精致的鞋盒,像本大辞典。
一席话说到尾,苏起静静听着,给她上药包扎的动作有条不紊,却始终不言。米米望向窗外的蓝天,心中既平和又悲哀。任谁知道对方有段这样刻骨铭心的过往,再多的悸动都要三思了——要花多少力气才能将这段过去从对方心中连根拔起呢?她觉得自己之于苏起,还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让他愿意浪费精力在这种事上面。可她也有种解脱的感觉,长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