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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帆沿着廊道默默地走着,最终在一座刚砌的碑前停了下来。
花白的墓碑上刻着“齐芾之墓”,那碑上的照片上印的大男孩正咧着嘴笑得灿烂,他有着卷曲的刘海,浅浅地贴在额际,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墓前之人。
骆帆定定地看着那照片,站立良久,久到几乎要让人以为他最终成了一座石像的时候,他终于弯腰鞠了一躬:“谢谢你,在这段时间里,帮我照顾小一。”
……
巨大的落地窗纤尘不染,窗外是栉嶙节枇的高楼。新兴的城市焕发出了旺盛的生命力,贯穿城市东西的大道宽阔又绿树成荫,价值不菲的高档名车奔驰其上。
窗前的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个西装笔挺的人。
他左手修长的手指正托着下颚,右手搭在桌上的公文上,英俊的面庞上挂着寒冰一样的表情,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此刻他双目微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三声礼貌的叩门声后,高档的实木门被人从外向内打开。
一个戴着眼镜,身着整齐西装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裴总,这是你要的资料。”那名男子走到办公桌前,将一个资料夹小心谨慎地放在先前的那名男子面前。
坐在桌后的男子睁开了眼,朝眼镜男子点了点头,这才伸手拆开了资料夹的封线。
从袋里掉出了两张纸,原来是两个人的简历资料。一张上面的照片是成诺的,另一张上的照片,是一个有着卷曲的刘海,咧着嘴笑得灿烂的大男孩的。
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眼,开口道:“齐芾死了?”他的声音有些粘稠,像是感染了风寒。
“是。”戴眼镜的男子恭敬地点头。
“以什么手段?”男子仍旧闭着眼,眉间微微蹙了起来。
戴眼镜的男子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裴总从来都只注重结果,不问过程,这成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裴总破了例。
“让兄弟们绑架了那医师的妻子和孩子,于是他才愿意在输氧管上做了手脚。”虽然心底疑惑,但他亦明白,不问多余之事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对了,裴总,那个酒吧的店主怎么解决?”
“先让他在那里再快活几天吧,毕竟小一现在还没有搬出来。”男子睁开眼,犀利的目光射向眼镜男子,身体向后一仰倚靠在宽大的牛皮转椅背上,“你先下去吧。”以毋庸置疑的冷静语调命令眼镜男子离开。
当门关上的一刹那,男子猛地一推桌子,转椅立刻滑出了桌底的驼绒地毯的边缘,迅速往后移去,实木地板在椅轮的蹂躏下发出吭吭的喘气声。
男子站起来,面向原本在身后的落地窗,俯视着这座奢华的城市。
手里的两张资料纸,已经快要被揉碎,可是,似乎仍抵偿不了男子的怒气。男子微微颤抖着,胸口剧烈地起伏。落地窗的倒影映出了他的侧脸,竟与骆帆的脸惊人得相似。
其实资料纸上也没写什么,只是如实地写明了成诺被齐芾收养的过程和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长达十四年这样的事实。他也不是不知道,成诺之所以做MB,为的就是给齐芾治病。
只是,还是会生气,在知道了成诺和齐芾的关系如此的亲密之后。
面庞和骆帆酷似的男子在透明的巨大落地窗前咬紧了唇:“成诺,你怕是不知道,我就是王小虎吧。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王小虎,当年被富商收为义子,改名裴晧,由富商专门请的教书先生单独授课完成小学至高中的学业,又被送入贵族大学深造学习酒店管理,并打好人脉,以便为将来接班酒店打好基础。
从一个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了富家子弟,在贵族学校浓厚的精明奸诈气息包裹里度过的三年,让裴皓明白,这个社会只有强者才有生存的余地。当初若不是自己的弱小,也不至于会和陈小一分散,也不至于让警察不当回事。
从此,温暖的笑容成为他伪装的筹码。
毕业那年,他进了富商手底下的酒店。聪明的他游刃有余地处理好了各种事务,让富商越来越喜欢他,将酒店的大小事务全权交给了他,甚至将自己的女儿也许配给了他。
后来富商撒手人寰,毫无悬念地将酒店留给了他——简直就是青蛙变王子的童话故事。
不过他倒是惦记着陈小一,在内地投资了一家酒店,干脆自己也搬了过来坐镇——反正回去也就是一个钟头的事情,原来那边的事务也不会拉下。
可是找了几个月也没有结果,他差点就要放弃希望了,却没想到会在酒店电梯的摄像头里再次看见了那张熟悉的容颜。
当时他到保卫科去视察工作,端着杯科员给倒的咖啡,拿出平易近人的笑容敷衍着,却没想到一瞥眼看见了视频画面里的那个人。本来也不敢确认那个人就是陈小一,可是眼鼻和轮廓实在太过相似,引得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画面里的人突然张开嘴,露出可爱的小虎牙,笑了起来。
他手里的茶杯啪得摔倒了地上,心里的胀痛、激动溢于言表,甚至有酸涩感自眼中泛出。
可是心却在瞬间又凉了半截——画中另一个背对着的摄像头的人搂上那人的脖子,吻了上去。
唇舌抵死缠绵,工作人员早吓得蹲了下来拣地上瓷杯的碎片,看着顶头上司的脸骤然变得青黑。
“去,让服务台留下电梯里的这个男人,我马上过去。”他怔然半响,看着电梯里的两人走了出去才暴怒说道,都能听得见牙齿撞击的铮铮声。
威严的声音吓得科室人员立刻跑回座位去拨电话。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陈小一已经跟着男人出了店门。
等到他赶到的时候,连出租车也跑得没了影。
他赶在服务员清扫前亲自去查看了那男人订的房间,虽然怀着一丝自己都不相信的侥幸,却不出意料——果然是一片狼藉。
凌乱的被单,还有散落在垃圾桶里的安全套……
手指深深蜷起指甲刺痛掌心,他甚至听得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咯咯声。
“去,给我查出开这个房间的身份证的信息。”他好不容易才压抑住怒气,几乎是从牙缝里把字一个一个抠出来。
陪随在身边的秘书邓云天赶紧领命下去了。
邓云天,也就是一开始去找成诺的眼镜男,这个家伙非常会见风使舵,也有能耐。第二天就拿到了开房男人的资料,还略施胁迫地成功逼问出了成诺的MB的身份,甚至顺藤摸瓜地查到了成诺钱财的去处——一个叫齐芾的住院的人的身上。
裴皓震惊之余,虽是心里气愤难忍,心疼毕竟还是大过了怒火。
跟在他身旁多年的邓云天如何会看不出顶头上司的脸色,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需要牵线让他做一次恩客。
“不,”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回道:“别的方式,以别的方式接近他。”
不想当恩客,他希望自己是特别的,他只是想让成诺对自己印象深刻一些。
他已经等不及想触碰对方,却还是妄想着不愿失去小时候的温暖……
邓云天果然了得,只需要他的几句话就导出了这样一出闹剧:先是绑架扣押齐芾的主治医师全家,胁迫医生在回醒率极低的植物人和自己亲人之间作出抉择,将齐芾病情转好的假消息放给了成诺,又假惺惺去找成诺,以正好为手术价格的高价的诱惑让成诺主动找上了他。
也罢,既然有人这么挖空心思,自己也就陪着演下去。只是没有想到最后邓云天竟然把齐芾给弄死了。
这个男人太会察言观色,他没有狠得下手去做的事这个男人竟然就这么顺理成章毫无犹豫地做了。
而他,本来只是抱着和成诺做就做吧的心理,反正成诺那身子也不晓得和多少人交合过了。
可是,还是会舍不得,还是会不忍心。
小时候只有他相依为命,之后再也没有交心的朋友。自己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