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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你的妹妹，也会像看到冷凝一样，即便我要下手，又怎么忍心？”
她的每一个字咬得很清楚，却是低着头说的。
口气倒是很真诚。
程渲低头，想要看清楚她的表情，从她的眼睛中看出她有几分真心，无奈，无果。
“我要怎么相信你？”仍心有余悸。
即便是自信杜衡没有能力去动他的妹妹，但是，只要公开当初的事情，让他出现在荧幕上，妹妹就容易被人肉。他不会让他的妹妹受到任何一丝的伤害。
所以谁也不能小瞧。
“我知道你不会信我。”杜衡叹了一口气，心闷到发慌，已经没有心思去夺得程渲的信任了，她白着脸看向前方，空洞而荒芜，“我只有一个交换条件，那就是——请你竭尽全力，保护冷凝。我可能不会有那么多的精力护她周全，我也不可能经常在她身边。而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一定是会吃亏的。所以……我拜托你，帮帮我。”
语气从冷冰冰，变成了恳求。
她仰着眸，眸光闪闪，里面却是苍凉和失望，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泉水，只消望上一眼，便可万劫不复。
程渲被此一惊，顿时说不出话来，深呼吸了好几口，敛下多余的情绪，沉默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对她这么好，有什么目的？”
杜衡明显就是商人本色，在最短的时间内谋求最大的利益。每一个人际关系都充斥着这种交换的味道，所以他一向是嗤之以鼻。
杜衡怎么可能，不计回报地这么去为一个付出，用自己的鲜血，养别人，给别人谋求利益。
杜衡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抬头看着他，目光看得他心虚。
“看来……”幽幽的口气，“你真的很讨厌我。”
“……”他说不出话来，却已经有了所松动，眸光暖暖的，像是一团火一样。
莫名其妙的，心情压抑到快要崩溃的杜衡，有了倾诉的欲望。
“其实……我刚开始认识冷凝的时候，只是觉得她很好玩，所以一直在暗地里整蛊她，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她的确给我带来了欢乐。她时不时的缠上我，一直叫我帮她这帮她那的，竟然没让我感到反感。时间一久，就热络起来了。而且我还惊奇的发现，当别人想要欺负她的时候，我会感觉到很生气，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已经做了反击的举动了。所以我不得不承认了，这种独占欺负她的位置的感受，就是一种纯粹的友情。我非常珍惜她。”
“我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向你证明，我没有任何目的，即便是有，也是希望她能够早日成长，然后和我并肩作战。我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能够让你相信。不过……如果是你保护不周，或者说是故意让她受到了什么毁灭性的伤害，就算是你像今天这样，对我示威、警告一次两次三次……都没用，我的怒火会让我想要打碎一切。”
她的眸又冷又亮，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像是要破茧而出一样。
忽地，她放软了口吻，哀求道：“所以……拜托你了。”
程渲失态地别过脸，平复了心情，才淡淡地开口，“进去吧。时间久了。”
杜衡轻轻一怔，忽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走到他的身边，在他扭开门把之前，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
两个人的同时回来，让正在大吃特吃的冷凝，有些吃惊，也有些担心，她的目光在两个神色都不正常的人之间扫过去扫过来的，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她为难地看向了杜衡，心里忽地有了恨意。
特别是程渲坐下来了以后，第一句话却是温柔地问杜衡：“你吃这就饱了？这儿有甜点，你点吧，别为我省着。”
她心头的恨意越来越大了，像是滚雪球一样。
为什么？
她的脑海里只有这三个字。
她僵了脸，放下了筷子，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程渲和杜衡皆是一顿，诧异地看着她。
“怎么了？”程渲问。
杜衡蹙眉，看了冷凝奇怪的脸色一眼，察觉到了什么，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她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将筷子重新拿起来，放在冷凝手里，冷淡地口吻：“快吃吧，着一桌子菜基本上都符合你的口味，程导疼你疼到我都羡慕了。还是你打算在这儿来一场什么决赛的？”
像是一句惊醒梦中人一样，冷凝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糊涂事，含着歉意的笑容投以莫名其妙的程渲，低声说道：“没什么……吃饭。”
程渲疑惑问道：“什么比赛？”
杜衡头也没抬，冷淡地说道：“吃饭比赛，还不快吃？准备当最后一名？”
话题被杜衡轻松的岔开，后来，三个人的交流就很少了，大部分都是杜衡和程渲在沟通，两个人都是学艺术的，有很多共同之处，只要谈到了彼此的兴趣，自然都是滔滔不绝。
☆、第五十一回
晚上回去的时候，冷凝和杜衡走在校园的羊肠小道里，谁也没有先开口。
也许是彼此都很清楚，这层关系看似无坚不摧，但却不堪一击，光是两个误会，就已经裂开了如此大的裂缝，而且，无能为力。
杜衡太忙，而且心凉。
冷凝笨拙，而且盲目。
她们都有自己的弊端，也就造成了两个人唯一解开心结的机会，就是今晚。
看向淡淡的月光，杜衡蹙了蹙柳眉，停了下来，在校园内的石登上，不经擦拭就坐了下来。
校园里，凡是能够坐下来的，一般来说，都会很干净。
“来，过来坐。”
冷凝闻言，瑟瑟地坐了下来。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杜衡轻声发问。
冷凝蹙眉，“很多年了，都记不得是多久开始了。”
“初二。”
初一的时候，她和冷凝还没有成为同桌。
“那时候应该才十二三岁，现在都已经快二十了。”
超过了七年的友谊。
“冷凝，我自认为你是了解我的，所以以为对你，不需要多余的解释。”
“我——”冷凝急急地想要辩解。
“你不需要多说什么，我很明白，只是想让你知道两点，你是我今生十分珍惜的朋友，第二点，我对程渲……不会有任何兴趣。”
“我对他……”冷凝无言以对。
“我还是不要搬回来好了，”杜衡耸了耸肩，“不是想要逃避或者是其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时机并不适合。我们那儿远没有Eudora那儿安全，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你也会受波及。我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明白了……”
“今天的事情，你好好想想，我希望我们下次见面，会是个我所熟悉的冷凝。”
杜衡起身。
“……”冷凝无言。
“我回去了，Eudora已经在校门口了，你早些睡。晚安。”
杜衡已经将话说完。
冷凝也自知多说无趣，摸了摸鼻子，转身往前走。
“冷凝……”
迎着风，杜衡忽然叫住了她。
“嗯？”
“我希望……”
杜衡低低地说，“你能够相信我。”
说罢，迎着风，杜衡朝前迈，眼眶里，有温热的痕迹。
她的感情……
全烂成了一滩淤泥了。
却无能为力。
不过幸运的是，她还有Eudora的收留。
Eudora看到她眼底的疲惫，关心了几句，又带上她去买了些酒，两个人在家里，一瓶一瓶地喝。
明天早上有通告，下午MV开拍。
两个人不敢喝太醉，还专门煮了姜汤，备了醒酒药，以免明天的状态不佳。
想到了什么，杜衡还对Eudora说了一些话，吩咐Eudora去办。
第二天。
杜衡上午先是接受了电台的采访，参加了一个娱乐节目的录制，再是转战去一个偏僻的校园，拍摄她的第一部MV。
袁锋已经熟悉了杜衡的演法，杜衡对袁锋的要求还很陌生，但是因为袁锋的手法跟席景有些相似，一切都在很短的时间内熟悉起来，高速地运转起来。
每天，杜衡都重复这样的生活：接受采访，拍摄MV，练舞……井然有序的生活，少了空洞和荒芜。黄耀跑得很勤，杜衡也在倒数日子，准备过几天就原谅他。
不过……令杜衡很是愉快的是，Amanda来找她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很简单，她不过让Eudora告诉黄耀，Amanda之前一直很照顾杜衡，杜衡心里一直充满着感激，但苦于不知道怎么报答，而Amanda最近刚好心情不是很好，这就是黄耀的一个表现机会了，如果能够成功帮杜衡解决这个问题，杜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