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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心 作者:苏秀(晋江2013.12.22完结)-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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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些东西,我满意吗?只能说在写下它们的时候,我的心里有许多的想法。这些想法全都表达出来了吗?我的语言表达是否有故作玄虚、缠夹不清的地方?还有,关于我要论述的内容,我考虑的全面吗?我的观察是客观的吗?有没有夹带太多的个人喜好和厌恶的色彩?有没有猜测的成分或者说猜测的成分太多,从而使得满篇的论述都成了痴人说梦的胡言乱语?我是否能够让专家打眼一看,就能够感觉到作者是在认真地考虑这些问题,而不只是为了评职称随便凑合了一些话?
  我正在这样自艾自怨,沈忱打来了电话。“都快九点了;看着像要下雨,你还在学校吗?快些往回走。”
  我说论文还有一点需要修改的地方,等一会就可以发到杂志社的邮箱里了。“发完了邮件我就回去,不会很久的。”
  沈忱说:“你带伞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拉开桌子的第二层抽屉,里面有一把备用伞。于是我说:“不用你接,我这里有伞。”
  “啊,我还想和你雨中漫步呢。”沈忱开起了玩笑。
  我说:“你还要看着小雪写作业——不用你来。等一会把论文发了我就回去了……哦,记住让小雪把《每日一练》上的口算做两页;让她早点睡。”
  “既要让她做练习又要让她早点睡,怎么可能呢?要是你这么不放心,你就快点回来。还有,你说的‘一会’是多长的时间?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早点回来,我怕一会雨下得大了,你认路的本事太差,回不了家可怎么办?”沈忱唠唠叨叨叮咛完了,就挂断了电话。
  等我按照稿纸上的修改痕迹在电脑上把论文全再修改一遍后,我又看了一遍——幸好又看了一遍。里面有两个用错的“的”“地”和一处不合适的标点符号。哎呦!还有两个错别字——好了,现在可以发出去了。现在我比较满意自己写的这篇东西了——不是觉得写得好,而是终于可以完工了。现在,对我而言,仅仅是为了写它而付出的心血、以及在写作过程中的自我陶醉就已经够了。至于它能否得到某一期刊编辑的青睐,那可就不关我什么事了。当然我还是会很希望它会被采用——这样在几年后评职称的时候,就可以因为有了它而给我增加那可怜巴巴的两分了。
  我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的功利,手底下忙着收拾好了东西。拿上伞出门走到教学楼门口,我才知道雨下得有多大。雨点重重地打在伞顶上,“啪啪”直响。再加上不断有大风吹过来,和着雨滴打在身上,有一点生疼,我几乎要站不稳。我想起了去年的那场雨。那场雨比现在的还要大,当时我们一家三口在避雨……
  和门房的王师傅打了个招呼,我走出校门。一出校门我就看见了陈清明。他正站在校门旁铺子的廊檐下,五彩缤纷的LED灯照着他。他的身上溅了些雨水,手里却拿着一把没有打开的伞。一看见我,他就撑开伞走过来和我并排走。他毫不做作地说:“没想到今天会遇到你。看来淋雨是值得的。”
  看见了他,我的心底就涌出来一股奇特的柔情。我有一点紧张,还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傻傻地看着他。
  “怎么?难道你要和我在这里站到地老天荒吗?”陈清明有点调侃起我来。他的轻松的语气让我一下就放松了。
  我笑着说:“这么大的雨,只有笨人才会不回家。”
  “谁说的?”他一本正经地反问道。我看见他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于是我说:“这么大的雨,你是在等我么?”说了这样的话,我的脸马上就红彤彤的了。
  谁知他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我呀,我是来看雨的。”
  “看狂风暴雨?那你就该写首诗:‘啊——好大的风呀;啊——好大的雨呀!’然后再抄袭一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你取笑我?”陈清明笑嘻嘻地伸手在我的腰上轻轻拍了一下,然后他就把手停在了那里,放了一会儿。我几乎能够感觉到这只手上带着的温度。我有点心慌了,看看周围。在街道的中间,是一辆又一辆汽车冲破了雨幕,它们发出的声音已经和风声雨声交汇在了一处。雨势很猛,风吹得行道树在乱摇,似乎连昏黄的路灯灯光也变得更加的昏黄了。不远处的树下,有一个人正费力地用一把方格伞顶着风雨,几乎要挡住了全身,正慢慢地走着。在这糟糕的天气里,没有人出门闲逛。我稍稍安心了些。陈清明却已从我那极轻微的举动中察觉了我的不安,于是他把手收了回去。他笑了一下,我也就笑了一下。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为了打破沉默的气氛,我问陈清明道:“这些天你忙些什么呢?”这样说话有刺探之嫌,可是我一时之间实在找不到其他的话题。
  他说:“还好。前几天我去L市会诊。”
  “是大手术吧?”我装出一副内行的样子。想一想,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是个需要胸腔打开手术的心脏病人……”
  在陈清明使用医学术语的描述中,基本上没有血淋淋的场景。所以,我还能够用一种轻松的语气问他:“那个时候,病人会怎样?哦,他打过麻药,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么他的心脏呢?胸腔打开后,心脏是什么样的?我是说,它还是会像在一个完整的胸膛里那样的跳动吗?”
  “心脏是血液循环的动力器官,它昼夜不停地收缩和舒张,推动血液在心血管内循环流动。人的一生心脏总是有节奏地不停地跳动着,一旦心跳停止,就会‘死亡’。你想想,如果心脏停止了跳动,那会是怎样的情形呢?在胸腔打开的情况下,…………”
  “会有很多的血吗?”我怀着些恐惧,好奇地追问。
  “做这种手术的时候,有两种状况。心脏手术需阻断心脏循环的时候,把人体静脉血引流到体外至替代心肺的人工心肺机内,进行氧合和排出二氧化碳,然后再由血泵输回体内,维持周身循环,这种绕道心肺辅助血循环方法叫做体外循环。在实施血液体外循环的手术中,基本上看不到你所说的血淋淋的场景。另一种情况可就比较吓人了……”
  “能够当医生的人一定都是非常勇敢的人。”我由衷地说道,“如果是我在现场,说不定会晕过去——我一看见血就会恶心发晕,更不要说亲眼看到那些还在颤动着的血淋淋的内脏了。”
  陈清明一本正经地说:“不,我们的胆子也是很小的。上大学的时候有时候解剖课排不开,是需要晚上去解剖室做实验的。有一次我和同宿舍的一个同学被安排在了最后一组做实验。那时候已经快要十一点了,整个实验楼里面到处都是黑咕隆咚的,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偌大的一个解剖室里只有我们俩和那些泡在透明玻璃瓶里的心呀、肝呀、肺呀的……”
  虽然我知道陈清明是故意在吓唬我,可是一旦跟随他的话想到那神秘恐怖的解剖室,我还是不由得有点紧张。
  “……我记得那一天我们要解剖观察心机组织。做的时候也没有想多少,等到做完了实验关门的时候,我的同伴突然说‘你别扽我的衣服呀。’我说‘我没有扽你的衣服。’一说完这句话,我们俩的头发都竖起来啦。”
  我紧张地不敢出气。虽然,唯物主义对我的教育是非常成功的,可是在不知道确定的答案之前,在这样一个风雨凄凄的晚上,在陈清明有点故意渲染出来恐怖的气氛下,我还是不由得抓住了他的手。
  他看着我笑笑。“你猜是怎么回事?”
  他简直把我当成一个小女孩了。我松开他的手,撇嘴做了一个鬼脸:“反正不会是诈尸。”
  “那么是什么扯住了他的衣服呢?当时除了我们俩,没有第三个人。”
  “哦……是被什么挂住了吧?”我说。
  “是啊。现在想一想,答案其实很简单。但是当时我们刚做完实验,脑子里一片混乱,缺乏最起码的常识。我们根本不敢向后看,我帮着同伴使劲拽衣服,手都抖了——后来才发现是白大褂的下摆被门给夹住了。”
  我笑了起来,不过并没有嘲笑他的意思。
  “好了——注意前面都是泥,从这边走……”陈清明拉了我一把,他的手很大很温暖。有一些雨水顺着两只伞的边缘滴滴答答地落在我们的手上,还有一些雨滴带着风的力道打在我们的手上,衣袖都已经湿透了。不知为什么,我想起那首按《诗经》风格译成的《绿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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